無家有奴欲換鳳,孰想命喪無喜閣。
屍出無頻憂心懸,凶從何手兩茫茫。
“不是我!”
“太子妃這麽緊張做什麽?”楚昭然莞爾一笑的看了無襲便四處看有什麽跡象。
“衣櫃邊也有,雖然不是很不是很明顯……”
無襲不等楚昭然說完就走過去打開了衣櫃,一具被繩子捆綁著的僵硬的屍體滾了下來。“無頻?”看著無頻兩眼扭曲的臉,無襲捂住要大叫的嘴!
而楚昭然直接暈了過去。在無襲發現太子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時候,無襲趕緊扶起太子,“殿下,殿下。醒醒醒醒!來人來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躺在賓客房床上的楚昭然才慢慢的轉醒。無襲憂心的立在一旁,門外也跪了一地的奴婢奴才。見楚昭然醒了過來,無襲便讓他們全部退了下去。
“殿下!您醒了!”
“嘔……”楚昭然忍不住幹嘔起來,無襲輕輕的拍了拍楚昭然的背,“還好吧!”
“嘔……”又是一陣幹嘔。楚昭然有點不好意思的說,“第一次見到屍體,還……還蠻恐怖的。不過本宮相信不是太子妃做的。”
一股暖流滑進了無霫的心裏。“謝謝!”
“太子妃,有什麽發現呢?”
“按屍體和身上的傷可以判斷出,死者死的時間是三天前。但是胸口上的傷卻是數天前的。也就是說死者是被人殺後未死,昏迷被捆綁在櫃子裏,後來因為沒被人發現導致活活被餓死。”
楚昭然一臉詫異的看著不一樣的無襲,“太子妃是從何判斷屍體是在櫃子裏死的而不是死後被挪進去的?”
“死者死後挪動位置屍斑應該出現在胸前而不是背後。”
楚昭然突然想到什麽的拍了拍身上的衣服,還不忘吞了吞口水,“太子妃去碰那屍體啦?”
“臣妾隻是簡單的做屍檢而已。”
楚昭然一聽毛骨悚然的起身往大廳走去,無襲不再多講的尾隨其後。
無以辛一見楚昭然和無襲,便上前恭敬的半彎著腰,“隻是前幾日被下官處死的賤婢而已。太子,太子妃不必放在心上。”
“竟然是個丫鬟不用再提,本宮不像聽。”楚昭然一臉要再次幹嘔的揮了揮手,示意無以辛退下。
而一般沉思的無襲卻不這麽認為,但也並沒有說出來。她相信終有一天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無棉環視四周一周,用手比劃著:奴婢有點怕。無頻會不會回來找我們啊?
“傻瓜!身前不做虧心事,身後不怕鬼敲門。咱沒做虧心事,何須怕呢?”說歸說,無襲為了不讓無棉再害怕下去,無襲便拉過無棉在琴旁坐了下來,一曲優美的曲子自懷湘閣傳出,也傳進了門外不遠處的黑衣人的耳裏。
“不想琴也彈了這麽好?”黑衣人說著劉海不自覺的遮住他的右眼,讓整個周圍顯得萬分的詭異。
不知道過了多久,聽著琴聲已經睡去的無棉,無襲莞爾一笑搖了搖頭便扶起無棉到自己的床上睡。而自己一人睡不著的在房裏的前間床邊坐了下來。突然黑影閃過。無襲冷厲的問,“誰?”那黑影就闖了進來,捂住無襲的嘴。
外麵則很吵,有人大叫:“有刺客……有刺客……”
“叩叩叩!”下人的叩門聲響起,“太子妃娘娘,有刺客,您歇息了嗎?”
那刺客低低的說:“不想死,就給我老實點。”然後用劍架在無襲的脖子上,放開捂著她嘴的手。
無襲平靜的說,“本宮已歇下了。”
“打擾娘娘了!”
待下人才轉身離去,無棉就被外麵的吵聲醒了過來,見無襲不見了,又說不出話來,急的“啊啊啊啊”的要跑出門,並沒看到躲在角落裏的無襲和黑衣人。
見都出去了,無霫冷淡的拿開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劍,在桌旁坐了下來。
黑衣人驚訝的問:“你會武功?竟然能這麽輕易從我的刀下躲過?”
“辰王蒙著麵不累嗎?”
“你……”楚昭辰脫下黑麵罩,“太子妃何以見得是本王?難道太子妃見過本王?”
“沒見過!本宮猜的。”
“你不怕本王現在就殺了你。”
“辰王該回去了。”說著從裏麵拿了件下人的衣服給楚昭辰,“快走吧!”
看著手裏的衣服,“為什麽幫本王?”
“不想你傷害太子。”
楚昭辰不再停留的離開了。也因為刺客的進入,讓整個無府亂作一團。
“老爺,四處找遍了,都不見刺客的影子。”無影急急地說著。
坐在椅上的無以辛皺著眉頭。“殿下和太子妃怎麽樣了?”
“沒事!隻是太子……很生氣!無棉則一直抱著太子妃哭著。”
“這刺客竟然能如此了解無府的地形,看來要抓賊了。”
“奴才這就去查!”
“嗯!”
無以辛說著便起身走向太子的房間,太子剛好將一花瓶砸在地上,幾個丫鬟害怕的在地上收拾。無以辛趕忙上前,“是臣保護不周,望殿下恕罪!”
“恕罪?一會是屍體,一會就是刺客?怎麽,是國丈想報本宮踢傷太子妃之仇嗎?”
“臣。不敢!”
“不敢?有什麽是國丈不敢的?要不是本宮的隱衛即使出現,那麽下一具屍體就是本宮了。”說著不忘踢了正在收拾的丫鬟,“滾……都跟本宮滾出去。”
“臣是冤枉的!臣的下人無恨與刺客交過手,此人的內功並不出自無府。還望太子殿下明察。”
“明察?”
一直不說話的無襲望著無以辛,“竟然國丈這麽說,那麽本宮就給你兩天的時間查出真凶。”
“臣……遵命!”
“哼!查不出就提頭來見本宮!”楚昭然生氣的說著。
“王爺……王爺為何單獨行動?”管家憂心的問。
楚昭辰換下無襲給的下人服,一臉凝重的坐在椅上,“這國丈府果真是個無底洞,連個下人的武功都如此了得。差點都被他傷到。”
“王爺下次還是不要單獨行動。老奴……”
看著泛著淚光的管家,楚昭辰微笑的說,“這不安全的回來了嗎?本王的武功還不至於那麽差!”
“那王爺這趟可查出什麽了嗎?”
“無以辛確定就是十八年前彥國的辛左元帥。”說著從袖子裏抽出一封信。管家接了過來念了起來,“今世緣分前世修,待到今世幾回首?佛前切問誓言許?隻為今生相聚首。嘈嘈切切問蒼鼎,何為妃來他為臣。若為情拋隻為聚,怎奈尤擁她入懷。道是吾為人上人,不想吾中苦連苦。憤恨世間多悲事,仰望蒼天道何處。終是水流花落去,擁期待別池外尤。王爺……”
“終是水流花落去,擁期待別池外尤。母妃為了池外尤就可以不要兒臣了嗎?哈哈哈哈……”楚昭辰笑著笑著眼淚就流了下來。
看著從小看著長大的楚昭辰,老管家的心裏也是一片的辛酸。“娘娘心裏一直都有您的。王爺!”
這時,一奴才走了進來,“王爺,言成求見。”
“這麽晚了,他來幹嘛?讓他進來吧!”
言成一襲藍袍,搖著扇子很是風流的走了進來,“言成見過王爺。”
“這麽晚了,來求見本王是所謂何事?”
“回王爺,據國丈府的探子來報。國丈已經開始徹查今晚刺客的事!國丈可不是一個可以小看的角色,言成擔心……”
“找個人做替死鬼吧!免得夜長夢多!”管家恨絕的說著。
“就依管家的意思去辦。”
“是!”
“對了!讓你辦的事情辦的怎麽樣了?”
“回王爺,這溫兒已經掌握在我的手中了。而且太子對溫兒突然的進宮並沒有起疑,倒是太子妃……“
“本王知道!倒是這溫兒有那麽讓太子喜歡嗎?”
“太子確實是很迷戀溫兒。”
“那就好,還有別的事嗎?”
“沒有了!”
“溫兒那邊你跟緊點,本王要歇息了,回去吧!”
“是!”
兩天後
無府上上下下都聚在大廳裏,太子,太子妃則坐在主位座。無以辛從裏屋走了出來,“殿下,凶手……已找到。無影……”
“是!”無影朝無以辛行了個禮,便揚了下手,下人就押著一名男子走了上來,然後狠狠的摁倒在地上,“還不如實招來。”
“小的叫無林,老爺………小的知道錯了。小的一直愛著太子妃娘娘。一想到太子對太子妃娘娘那麽惡劣,小的就氣不打一處,恨不得殺了太子。小的昨晚就躲在娘娘的房裏,是娘娘救了我。不讓你們搜到小的的。娘娘再救小的吧,小的不想死啊……小……”
不等那稱自己是無林的人說完,無影就一掌劈死了無林,“一派胡言。”
看著屍體,楚昭然還是覺得難以接受的用雙手捂住了眼睛,無府的下人會意的將屍體抬了出去,待屍體抬出去後,楚昭然轉頭對身邊無襲說:“太子妃,這,作何解釋?也難怪那晚外麵叫做一團,本宮派人問你歇息與否,你竟然能很冷靜的回答已歇息了。”
隻見無霫優雅的喝著茶,好像看了一場好戲一般,“就憑無林的一麵之詞就想賴在臣妾的身上,是不是有點荒唐了?再加上,現在無林已死,死無對證,臣妾不服。”
“是死無對證啊!國丈做的很好嘛!哼!也罷!本太子遲早會知道的,紙始終是包不住火的。回宮!”
“恭送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已走出無府準備上轎的楚昭然突然轉身問身後的無襲,“若再在這無府呆上三日,本宮還能千歲嗎?”
無襲看了眼楚昭然,定定的說:“臣妾不會讓你死在我之前。”說完就上了轎子,留下驚異的楚昭然。
“朕已看了你父皇寫的信。朕也為你父皇的信任感到萬分自豪。希望這半年的錦國生活能讓你更懂得治國愛民。”皇上坐在禦書房接見來錦國學習治國之道的冷燁,一臉開心的說。
“謝國主成全。”
皇上看著冷燁微笑的說,“在此也希望錦彥兩國永世交好。”
“小徐子,帶彥國太子去苑智宮。”
“奴才遵命……”
而在苑惠宮發慌的溫兒站在一盆玫瑰花邊,一瓣一瓣的扯著,弄的一地的花瓣,嘴裏還不忘念叨著,“回來,不回來,回來,不回來……”
端水路過的細兒見此,趕忙放下水跑了過來,“哎喲……奴婢的大小姐啊。”細兒看了四下無人,“這可是宮裏,不必醉紅樓啊,若是被嬤嬤知道了,定要我們好看。”
“怕什麽?本小姐就不信誰敢動我一根汗毛。”
說曹操曹操到,嬤嬤就瞪著雙眼叉著腰的在溫兒身後,“我就敢動你了!看看這一地的花瓣,來人,給我押到柴房去。”
溫兒掙脫兩宮女的束縛跑了過去,就那麽理直氣壯的扇了嬤嬤一巴掌,嬤嬤當然不同意的扇了回去,“反了她,沒人敢打老娘,你竟然拉屎拉到老娘的頭上來了。來了,給我打,往死裏打。”
這時路過苑惠宮的冷燁見此,便走了進來,“這是怎麽回事?”
眾人見是彥國太子,立馬都跪了下來,“見過彥國太子。”
世間竟還有跟太子一樣美的男子啊!溫兒心裏忍不住感歎道!頓時也忘了臉頰的火辣。
“都起來吧!”這太子寢宮怎會有如此美麗脫塵的宮女?隻是臉上貌似腫了,“你的臉……”
哼!男人啊男人,都走不出我溫兒的手掌心,彥國太子又如何?“奴婢……”說著就看著一臉不屑對著自己的嬤嬤。
“嗚嗚……求太子救救奴婢吧!”說著很是委屈的哭了起來,在要依偎在冷燁懷裏時,被冷燁拉住了,溫兒順勢要倒下去,“請自重。”
本小姐就不信這個邪了。“對不起,奴婢。奴婢……”說著就假裝頭暈的倒下冷燁,誰想冷燁很不溫柔的看著溫兒摔疼在地上,但因自己是昏倒的也不敢動。
看出破綻的冷燁對嬤嬤說:“嬤嬤,是本太子多慮了。”說完就退出苑惠宮往對麵的苑智宮走去。
“彥國殿下慢走!”嬤嬤跪別冷燁後,冷笑的踢了下溫兒,溫兒見計劃失敗隻得爬起來,“怎麽不繼續裝暈啊。哼!來人,押下去!”
“你等著。老處女,殿下不會放過你的。殿下不會允許你這麽對我的。”
嬤嬤撓了撓耳朵,“用麻木封了她的嘴!”
一旁嚇得不知所措的細兒隻得偷偷得跑出苑惠宮,希望能碰上太子殿下。
五彩繽紛的花兒爭相開放,而這美麗的猶如仙境的地方正是錦國皇宮的禦花園。在園子的湖上又建著一座亭子,好不美麗。從無府去淩天殿請安後的準備回苑惠宮的無襲和楚昭然。正好像有話要對方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的尷尬被一臉擔憂的跑上來的細兒打破。
“殿下,您可回來了。大事不好了不好了。溫兒被嬤嬤關進柴房。還被打了!”
“什麽?”楚昭然一聽急切的往苑惠宮走去,以至於忘記了和自己一起走的太子妃。
無棉比著手式,“那個女人又在搞什麽?”
“不關我們的事!我們不要多管。”
待無襲回到苑惠宮時,就看到楚昭然抱著好似暈過去的溫兒要往太子的寢殿走去。見到進來的無襲,有那麽一瞬間的停留就不再停留不再回頭的進去了,隻聽裏麵楚昭然大吼,“宣太醫……”
在你心裏,她還是最重要的那一個吧!無襲啊無襲,難道你還看不明白嗎?不是你的東西,奢求不來,從小就是。
“棉兒,我想四處走走。”說著無襲並不進內殿而往苑智宮的方向走去,或許這就是緣分吧!
在苑智宮的冷燁閑來無聊的看了眼身邊萬年冰山不變的彌通,立馬沒了想挑戰他有別的表情興趣。“本宮想在這附近逛逛,你就不用跟著了!”
“是!”
不知道走了多久,無襲在苑智宮前的橋邊坐了下來,看著水裏自由自在的魚發起呆來,以至於都忘了無棉去跑去端水果了,也以至於忘了身邊多了另外一個人。彥國太子冷燁。
望著無襲一臉向往的望著水裏的魚,冷燁溫聲問,“你也想做水裏魚兒嗎?”
無襲見是冷燁就放下戒心,環視四周,貌似是在尋找無棉的影子,而後突然想起無棉說要去端水果來著,嘴角不禁上揚的繼續看水裏的魚,並不回答冷燁的話。
見無襲沒了初見的敵意,冷燁對長公主的下落多了分希望。“我可以坐下來嗎?”
“嗯!”
“有沒有人說過你的眼睛很美。”
無襲冷笑了下,終於肯正視著冷燁,“有沒有人說過太子殿下搭訕女子的技巧很爛?”
“額……”
“嗬嗬……”無襲忍不住就笑開了。冷燁也被無襲的笑感染了,也笑開了。若不是無襲那張煞風景的臉,那麽這個畫麵該有多溫馨啊?
“我叫冷燁。”
“叫我無襲就好。”
“無喜?”她果真不是池默!
這時無棉端著水果小跑了過來。
“棉兒,你跑哪去啦?”
“沒人懂奴婢的手語,奴婢隻得到娘娘的房裏桌上的水果端來了。”
“你的丫鬟……”
不等冷燁說出啞巴二字,無襲就應了聲“嗯!”然後笑著對無棉說:“傻丫頭,幹嘛特地跑去端水果啊?我這都要回去了。”
“彥國太子,很高興認識你,時候不早了,我先走了。”
“哦……好!”望著離去的主仆二人,冷燁自信滿滿的嘀咕著:總會再見的不是嗎?
而那邊的內殿裏的太子著急的看著太醫為溫兒把脈,然後恭敬的對楚昭然行了下禮。
“免禮免禮,太醫太醫……怎麽樣了?”
“回太子殿下,這位姑娘並無大概,多休息休息便是。”
“謝太醫,小貴子送太醫。”
“下官告退。”
楚昭然不再看太醫的坐在床沿邊看著緊閉雙眼的溫兒,“本宮才出去三日就讓溫兒受了這麽大的苦。唉……”可一邊是本宮的乳娘,一邊是本宮的愛人。這……
突然悠悠轉醒的溫兒看到一臉為難的楚昭然,故作有氣無力的說:“溫……”兒還沒出口就咳嗽起來,楚昭然急忙拍了拍溫兒的背,端過丫鬟遞上來的水親自喂溫兒。“好點了嗎?”
溫兒很是委屈的點了點頭,“溫兒……溫兒以為再也見不到殿下您了。”
“不得胡說!”
“溫兒實在活不下去了。求殿下為溫兒做主啊!”
看著臉色蒼白憔悴的溫兒,楚昭然心疼的安慰著。
這時,一丫鬟慌張的跑了進來,“不好了,不好了,殿下。嬤嬤被人殺死了。”
“什麽?”
第五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