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對的地方是一個訓練室,罷了幾張桌子,天花板上還掛了些閃耀的小彩燈,門口擺了棵綠意盎然又略感喜慶的聖誕樹。
潮見汐盯著她出神了好一會,似乎在確認她話中的意思。
“我們一起來玩牌。”李若非不管潮見汐疑惑的神色,滿臉笑意的再一次說道。
這時那一群大男生都已經穿好上衣,身姿挺立的站在潮見汐麵前,李若非覺得他們都挺有意思,要是真是那樣個個西裝革履她反而別扭。處在這樣自然純粹又充滿安全感的地方,感覺真的不錯。
“那好啊,那我們就來陪嫂子打牌。”最先開口的還是景引,現在隻有把嫂子留下他們幾個才能免受責罰。
聽他又叫自己嫂子,還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她有些禁不住潮見汐那些戰友的打量,小臉一下子紅通通,連耳根都發燙的很。
“大家可以叫我若非,叫嫂子我聽著挺扭別。”到也沒反駁說自己不是潮見汐女朋友,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她也不想讓他難堪。
潮見汐還是那副淡然的模樣,靜靜的站在一旁,景引見他又開始裝冷漠,上前又拉又勸讓他過來一起玩,他本就不樂意玩這麽簡單的遊戲,撲克牌玩了這麽多年就不知道什麽叫輸。
“老大撲克牌玩的最好,從來就沒有輸過。”
聽景引這麽說,李若非不以為意的瞧了潮見汐,怎麽可能沒輸過,撲克牌她也玩的挺好,玩的再好也要看運氣,哪能真有什麽技術。
景引與李若非坐對家,潮見汐與其中一個叫外號叫花生的戰友坐對家,四個人也隻是玩最常見的鬥地主。
第一把潮見汐當莊,對麵的花生發牌,發完牌潮見汐看都沒看一眼便直接拿了底牌,這架式遭到上家景引的不屑。
“老大你休得太囂張,我與嫂子都是有幾把刷子的人。”
潮見汐嘴角輕輕上揚,俊秀的五官上盡是不屑。李若非瞧他氣定神閑模樣,估計他手中的牌還是不錯的,不然哪敢那麽囂張。
隨手丟出一個黑桃3,李若非坐下家,跟著出一個小4,輪到景引時他直接上了一個王2,想攔下這手牌。
李若非以為潮見汐不會再壓,畢竟第一輪,要保守一些,不過這些都是她自己的常規推斷。
潮見汐直接上了一個王炸,淡漠的目光瞧了瞧景引與她。
都王炸了他倆也不能怎麽著,繼續讓他出,接著潮見汐一套5-A的順子。
景引有些不淡定了,李若非也有些不敢相信他的牌那麽好,還剩下8張指不定是什麽爛牌。
潮見汐瞧著二人那副緊張模樣,不覺加深了嘴角的笑意,3A3K雙飛帶一對3,結束。
景引早在一旁開始破口大罵,見鬼了,這牌是不是見鬼了?李若非也是目瞪口呆,心中一陣長籲短歎,不止長的妖孽,牌也拿的妖孽。
不過她與景引是不可能那麽快認輸,這一把完全是因為他運氣好,再來。
然而接下來的時間,潮見汐對麵的花生一共發了十把牌,連著十把,他與景引也沒能把他拉下莊,如果說第一把是運氣,那後麵幾把真的就是技術,各種技術,心理戰,記牌戰,或者還有微觀術,輸到最後李若非不得不用這麽不專業的術語,她覺得潮見汐會觀察人的麵部表情,可以猜出她與景引出牌的動機。
連著11把都輸了,李若非與景引都輸的沒脾氣,她看著一旁的潮見汐還是一派優雅的靠坐著,有些求饒的意味開口。
“潮見汐,你就放水一把,讓我坐次莊行嗎?”
李若非就是那麽隨口一說,也沒敢指望他真的放水,畢竟玩牌也是個娛樂,哪能去較真。
“如果你需要……我試著盡力。”潮見汐輕笑著開口,這是李若非第一次見他笑的如此自然與溫和,或許是打牌的原因,兩人竟然少了以往那種怪異的隔閡。
接著李若非的人生就像開了外掛,連著贏了十幾把,有時候牌爛的跟鬼一樣,最後也在潮見汐的救助之下勝利。
坐在他對麵的花生早已輸紅了眼,“老大,有你這麽幫女朋友的?兄弟就不是人?”。
潮見汐麵色從容淡定,不發表任何意見,一旁的景引早已經笑的直不起腰,李若非尷尬的快要找個地洞鑽進去,雖然是她讓他放水,但他連著放十幾把也太明顯,更過份的是每次見她快輸,就開始幫著她打壓花生的牌。
一群人見花生已經輸的口無遮掩,便直接讓他下,潮見汐見已經玩了兩個小時,直接拒絕不玩了,可憐的景引與花生,兩個人連著輸了十幾把。
牌場結束,離晚飯還有些時候,景引又建議去室外的場地玩玩別的活動。潮見汐似乎心情也不錯,帶著她一起去到他們常訓練的室外校場。
一群人中,除出潮見汐性子上略顯老沉,其它人都是一副正值青春陽光模樣,他們肆意奔跑在西沉的落陽下,揮灑著青春的汗水,唱著守衛民族的軍歌。
李若非靜靜的靠坐在校場旁邊的一棵香樟樹下,看著眼前美好的一切,這是她從來沒有體驗生活,從來不知道人的生命還可以這樣活著,張揚隨性不羈卻又嚴律守己,為了祖國為了每一個人如此韌性的活著。
“給。”不知何時,潮見汐從她的身後出現,遞給她一瓶水,他自己也拿了一瓶,擰開後便仰頭喝了起來,他剛剛與他的戰友比賽做了一百個引體上向,胸前的迷彩軍裝早已濕透,袖口也是隨意的卷至胳膊肘處,脖子間的汗水隨著他喝水吞咽動作緩緩的向下流。映著落日的紅霞,他那俊雋深髓的五官變得夢幻與飄渺
“怎麽了?擰不開?”潮見汐見她一直盯著自己,又拿著水瓶默不作聲,以為她是擰不開。
沒等李若非回答,他便直接取走她手中的水瓶,手指輕輕一擰取掉瓶蓋又遞給她。
李若非盯著他那過於纖細的指尖瞧了好一會,才悠悠的拿走水瓶道了聲謝謝。
潮見汐沒有再說話,隻是走近她所靠的那棵香樟樹下,靜靜地站在她的身旁,一時間氣氛又有些過份寧靜。
“你不跟他們一起鍛煉?”李若非見那一群朝氣蓬勃的大男孩,還在堅持做著各項運動,目光之中難掩欽佩。
“我的體能可以全隊第一名,他們多練習是應該的。”潮見汐還是那麽隨意,這份隨意之中似乎又了一份打趣自己的意思。
李若非覺得今天的潮見汐很不一樣,不……或許以前她就覺得他不一樣,隻是今天才知道,原來在這裏的他,才是最真實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