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非有些醉了,她擦掉淚水,深吸了一口氣,又恢複成那副乖巧文靜模樣,就算隻有她一個人,總是還要活下去。
“是不是特別傷心特別難過?”
來的還真快,李若非知道她會跟來,隻是沒想到她那麽迫不及待。
“嫂子說什麽呢?你與哥哥訂婚,我怎麽會傷心難過,我開心都還來不急。”李若非不以為意的道一句沒再理她,而是擰開水龍頭,衝洗自己另外一隻沒受傷的手。
“李若非,你以為你爭的過我?你又憑什麽跟我爭?我堂堂潮家大院的大小姐,而你是誰?孤兒院裏領回的野丫頭,別以為你到了李家就能掩蓋掉你那一身低賤的骨頭,若是識相,自己乖乖給我滾出李家,若是不自量力,你就等著被李年生像垃圾一樣扔走吧。”
李若非隨手關上水龍頭,不用抬頭她也可以想象潮雪那副傲慢而得意神情,讓李年生搬出李家別墅,她向她證明了李年生有多在乎她。
不過她李若非可以為了李年生變得卑微,卻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將在踩在腳底……淡粉誘人的朱唇微微的揚起。
“知道我睡的第一個男人是誰嗎?”
潮雪隻知道她與李年生關係不尋常,但並不知道她與李年生的關係到底到了哪一步,突然聽她這麽一說,不由得心中一緊,臉色馬上難看起來。
李若非看她臉色刷的一下蒼白,心中報複的快感油然而升,柔軟的聲音聽著有些滲人扭曲。
“是你們堂堂潮家大院的太子爺,我這身低賤的骨頭睡的第一個男人,就是你堂堂潮家大小姐的親哥哥,潮見汐。”
潮雪本以為是李年生與她有染,不想她卻是與自己的哥哥,這讓她更加難堪與氣憤,她的哥哥是整個潮家的榮譽,是整個潮家大院最高貴的王子,竟然被她……。
“你這個下賤女人。”潮雪說完便伸手扇了她一巴掌,因為來的突然,李若非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一巴掌被她打的眼冒金星。
回神過來的李若非立馬想要還手……不想卻被另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
“若非……”李年生狠狠拽住她的手,隔開她與潮雪的距離。
“你這是幹什麽?”李年生見二人去洗手間久久不回,不免擔心起李若非喝的有些多,不想剛看到兩人在洗手台,她就一副打人的姿態。
“年生,若非她好像不喜歡我,我隻是想關心她,她今晚喝了那麽多酒,我隻是想幫忙扶扶她。”
李若非微微低垂著臉,讓一頭柔順及腰的青絲,遮掩住被扇的那半邊臉,潮雪的那些技倆她不用猜也知道。
精致美豔的五官,滿臉委屈,明亮而清透的大眼裏,閃著可憐的淚水,欲出未落,任何一個男人看了都會忍不住的心疼憐惜。
“若非,你最近一段時間到底怎麽了?為什麽總做些奇怪的事?”李年生的話語中並沒有責怪的意思,隻是少了以往的溫和。
她不想解釋什麽,如今的結果都是她咎由自取,不想再麵對眼前的兩人,轉身繞過李年生便要離開。
“你去哪?”李年生拉著她的手臂不肯放。
“放手,我去醫院換藥。”她低沉而哽塞聲音又再一次讓她輪為一個可悲又可笑之人,見李年生一直不肯放手,硬生生抽回那隻受傷的手,頭也不回的離去。
時間有些靜默,李年生依然沒管離去的李若非,他纖長而溫柔的手指輕輕劃過潮雪豆大的淚珠,將她攬入他堅實的懷中。
“沒事了,若非不懂事,你不要放心上。”李年生的聲音還是過份的儒雅溫柔,像是剛剛的一切都不曾發生。
李若非離開別墅,便叫司機送她去了醫院,換過藥水順道再給自己臉上那醒目的五指印擦了點清涼止疼藥。
紅酒的後勁還真的挺大,到醫院時她都感覺還算清醒,不想這會出來,冷風一吹,整個人便暈乎乎的找不北,從包包裏掏出手機,剛打算拔過去,看著那熟悉兩個字,心又毫無預警的疼了起來,最後還是什麽都沒做的將手機塞了回去。
包紮過的手背,被一個堅硬的物體隔應了一下,她順手就拿了出來,原來是一張房卡,潮見汐的附屬房卡。
借著酒勁,突然又來了一股罵人的衝動,對象自然潮見汐,混蛋,為什麽要莫明其妙留給她房卡?一個出租車,李若非又來到潮見汐下榻的酒店。
前台小姐見是她,也沒有阻攔,隻是打了個電話告之潮見汐。
掛完電話潮見汐便聽到一陣土匪式的敲門聲,剛洗過澡還沒來得擦幹頭發,腰間裹著一條浴巾,隨手拿了條毛巾便往門口走去。
不想剛開門,一個不明物體就從他的臉旁劃過,伸手摸了摸有些微刺的皮膚,有些疑惑的瞧了一眼門外的李若非。
“去你的附屬卡,我才不稀罕,你個花心無恥的爛人。”
被劈頭蓋臉就是一通亂罵潮見汐,完全不搭理她,而是轉身去撿地上的張房卡,這是他上次走時刻意留下的,其實整幢酒店,隻有這間1314的VIP有附屬卡,也隻有李若非拿過這張附屬卡。
他也不知道那天為什麽會莫明其妙把卡留給她,或許他是想給她一把通往他心靈的鑰匙,讓她知道一生一世都會有他在這裏等她,不過此時看來她根本不稀罕。
“嗯,你說的很對,我就是一個花心恥的人,你還有什麽想說的?”
說完的潮見汐赤著腳往房間退去,並沒有把門帶上,看她站著都費勁的模樣,估計是要鬧騰一會才行。
回到套房的客廳內,他繼續保持沉默開始擦拭著頭發。
李若非不想他會如此回應,吃憋的感覺混著濃鬱酒風,一腳狠踹房門,搖搖晃晃衝到潮見汐麵前,伸出那如蔥白食指,如潑婦罵街般扯開嗓子就開始,“從我見到你的第一眼起,就注定我隻會討厭你,討厭你,懂嗎?”
不想話音剛落就因酒精的作用,虛軟無力的一頭裁進潮見汐略顯清瘦而精壯的懷裏,隻圍了條浴巾的潮見汐,被她突來的動作還真驚嚇的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