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了黎意肯定的回答後,焦璋忙恭謹的道:“黎前輩請講。”
黎意微微一笑道:“這件事情其實並不難,京城之內不準私自毆鬥,不過卻有一個解決爭端的地方,城南的雙虎台,那裏是城衛司設立的修士比試的地方。”
“既然京城的人都知道了焦公子被打的事情,那焦公子請人來找回場子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你可以找一個玄士期的供奉然後給姓秦的下戰貼,這個理由是合情合理的,就算是姓秦的拒絕,端王府也丟不起這人。”
李使眼前一亮道:“這個主意好,表哥到時候你府上的供奉隨便挑出來一個玄士期的,就能輕易的解決了他。”
焦璋這時倒是有些猶豫道:“黎前輩,當日我們衝突的時候,這姓秦的身邊還有一個玄師境界的修士,竟然稱呼姓秦的為大哥,我到時怕他代替出戰,這在雙虎台的規則上也是允許的。”
黎意淡淡的道:“這就是我為何讓你找玄士期的修士,你如果一開始就找玄師期的修士,那他找高階修士代替出戰大家也覺得是理所當然的,不過他一旦用了高階修士,難道你就找不出來修為更高的修士嗎?”
項匡也插話道:“你們焦家的底蘊豈能是一個小小的供奉所能抗衡的。”
焦璋思索了一下,心中也覺得這個方法比較可行,看了看身旁的李使,見到李使微微的點頭,就朝著黎意躬身一禮道:“多謝黎前輩指點,在下這就回去準備。”
項匡虛留了幾句之後,就把焦璋和李使送出了廳外,轉身回到了廳中之後,笑著對黎意道:“黎掌門真是好計策,這次事情無論發展到什麽地步,焦家和項鎬之間已經有了嫌隙了。”
黎意隨意的道:“這些隻不過是小事情,趁勢而為罷了,公子若是想徹底的壓下項鎬,還要多在遴選上下功夫。”說完話,他也飄然離開了項匡的院落。
端王府隆雲閣,閣樓的丹室內漂浮著丹藥的香味。
秦紋手中拿著裝好丹藥的玉瓶,起身走出了閣樓,上麵的傲羽也聽到了聲響,緩緩的將調息的元氣收入到了丹田之中,下了閣樓之後,就跟上了秦紋。
秦紋轉過了身麵上露出了笑容道:“這幾日修養的怎麽樣?”
傲羽點了點頭道:“服用了丹藥以後,現在元氣已經基本上恢複了。”
秦紋想了想,以後在王府中傲羽也有充足的時間修行,不如把自己給他挑選一些人類的功決,就對傲羽道:“咱們現在把丹藥給老高送去,等回來了,我給你一些功法你挑選幾種適合修行的,另外等關朔那邊有了回信,再把功決送給你的族人一套。”
傲羽點頭答應了下來,二人就來到了老高的院落內,剛一進院,在門外侍立的奴仆就忙躬身道:“秦供奉,少爺也剛好到院裏來,正在內室呢。”
這時秦紋就聽到裏麵傳來項鎬驚喜的聲音道:“秦供奉來了?那丹藥一定是煉好了。”話音剛落,項鎬的身影就出現在了外廳之中。
秦紋走進了廳中,對項鎬道:“公子,老高所用的丹藥已經煉製好了,服下之後應該就能清醒過來。”
項鎬忙引著秦紋二人走進了內室,秦紋從玉瓶中拿出了一枚丹藥,然後端起桌上放的茶盞,小心的將丹藥放入老高的口中,用溫茶水順服了下去。
在等待丹藥起效的這段時間內,秦紋和項鎬就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項鎬這時就開口問道:“這幾天來供奉一直忙著煉丹,關於鹿鳴城的事情我已經疏通的差不多了,可能過幾日關朔的信使就要到京城來了。”
秦紋就好奇的問道:“不知這次關城主還能不能重新回到鹿鳴城?”
項鎬搖了搖頭道:“管伏是軍部派去的,再說剛到邊塞還收複了木紮山口到孤城山一帶,雖然關朔在其中也立了功,不過也隻是將功贖罪罷了,想要將管伏調回來,現在還不是時機,所以暫時他還是鹿鳴城的城主。”
“現在朝廷上對這件事情也是議論頗多的,估計過上一段時間,朝廷會讓管伏隻節製邊塞的兵馬,而至於城主這一塊朝廷會派其他人履任,屆時的鹿鳴城將會軍政分製。”
秦紋知道這是朝廷剛好借這個機會擴大對邊塞城市的控製,向關朔這樣的“土皇帝”是不允許再出現了,不過這些並不是秦紋所關心的,他隻是想知道對於關朔和秦家以後在管伏的統轄下如何能保證安全。
想到這裏,他就開口問道:“那關城主的事情公子是任何運作的?”
項鎬揮手讓外麵的奴仆先下去,然後開口道:“現在管伏既然不能調走,那隻有讓關朔動動地方,不過關朔的基礎在邊塞,如果將他調到一個陌生的地方,管家對付他就更輕鬆了,我也權衡了很長時間,覺得定武關是個不錯的地方,就找了齊老將軍,他在軍部也是比較有威望的。”
“把關朔的事情給他講了之後,當時他在邊關的時候和關朔有故交,也清楚關朔和管家之間的恩怨糾葛,就在他的運作之下,把關朔調到定武關,並不在管伏的管轄之內,估計今日正式公文就要發出了。”
秦紋想了想,關朔到了定武關,秦家自然也就跟著遷移過去,雖然秦家莊園那邊可能要丟棄,不過經過了紫髓精的事情以後,再加上自己現在在項鎬府中做供奉,估計到了定武關,秦家還會在關朔的扶植下拿下更多的資源。
就點了點頭道:“這樣也好,定武關那邊的魔域陣法已經被呂墨破掉,關城主治理城務也是不錯的,過不幾年,定武關也會像鹿鳴城那樣重新發展起來的。”
這時就聽到床榻上的老高猛烈的咳嗽了幾聲,猛然間吐出了一口腥臭的黑血,噴的整個被褥上都是血漬,項鎬這時忙走到了床榻旁問道:“老高,你怎麽樣了?”
老高並沒有說話,又微微的閉上了眼睛,不過呼吸卻漸漸的平緩了起來,秦紋伸出手指放在老高的脈搏之上,用元氣輸入細查了一遍,對項鎬道:“現在已經沒什麽大礙了,剛才是吐出了淤血,估計再有半柱香的時間他就能清醒過來了。”
項鎬點了點頭,看著被老高弄汙的被褥,就走出了內室招來了院外的小廝道:“你去拿一套全新的被褥來給老高換上,對了,讓廚房準備一些素淨的食物,這些日他都是用丹藥維持,先養養胃口。”
那個小廝答應了一聲,就走了下去,不過這時外麵錢三麵帶愁色的走了進來道:“少爺,齊老將軍請你去一趟碎玉軒,說是讓你請他們幾個喝酒。”
項鎬微微一笑道:“我托付他的事情應該是辦成了,好,我這就去,對了,你給我帶上一壇酒窖內的百年玲瓏醉,我讓他們嚐嚐。”
說完話,看到錢三並沒有去拿,項鎬就問道:“你還有什麽事嗎?”
錢三這時拿出了一張紅色的箋貼道:“少爺,這是焦家公子送給秦供奉的,您看這個事情……”
項鎬接過了箋貼,打開一看,上麵寥寥的寫了一行字,“五日之後,城南雙虎台,焦鵬留字。”
項鎬微微皺了下眉頭,問錢三道:“城南雙虎台?這是修士決鬥的地方,這個焦鵬是什麽人?”
錢三有些猶豫的道:“我也不太清楚是什麽人,不過當時我問了送箋貼的小廝,他說焦鵬是他們家玄士下階的供奉,還有,”說到這裏他欲言又止。
項鎬的麵上露出了不愉之色問道:“他還說什麽了?”
錢三道:“他說焦鵬已經是他們公子手下修為最差的供奉了,實在找不出能和秦供奉境界相仿的修士,zuihou還說如果秦供奉不敢去的話,就到焦家門前跪著自己掌嘴二百,他們公子就會饒過秦供奉。”
項鎬麵色頓時露出了煞氣,手上的箋貼已經握成了一團,冷聲的道:“他們焦家也欺人太甚了。”不過這時想到了齊老將軍還等在碎玉軒,就擺了擺手道:“你先去準備酒,等我回來再和秦供奉商議這件事情。”
錢三點頭答應了下來,轉身剛要走,項鎬又怕秦紋聽到了這件事情,一時衝動做出了極端的應對,就又叫住了錢三,然後看了看內室的秦紋並沒有注意他們二人的談話,就低聲的囑咐道:“你先不要讓秦供奉知道這件事情,一切等我從碎玉軒回來再說。”
錢三走了之後,項鎬將箋貼隨意的塞進了自己的袖口中,然後重新回到了房間內,對著秦紋道:“秦供奉,你先在這裏看著老高,關朔的事情應該辦成了,我要到碎玉軒宴請齊老將軍。”
秦紋點了點頭道:“公子盡管去就是了,老高這邊不會有事,對了,讓傲羽陪公子去赴宴吧。”
項鎬知道秦紋擔心項匡會對他不利,就搖了搖頭道:“不用了,在京城項匡還沒這個膽子。”說完話,就走出了老高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