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衣少年的每一步都牽扯著唐蘇的心髒,金衣少年每一步落下,仿佛都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抓緊他的心,原本就受傷嚴重的他,鮮血直奪口而出,壓都壓不住。
金衣少年就像一頭逐漸接近獵物的猛虎,而唐蘇一行人,就是一群任人宰割的小羔羊,連反抗的心聲都無法響起。
從六翼蛟龍上跳下的四五百盔甲人,把幾萬人的兩大宗門衝擊得節節敗退,所過之處一地屍體,僅僅隻是瞬間的事,少說也死幾千人,就連四五位長老也被滅殺了。
這場戰鬥根本就不在一個等級上,完完全全就是一場屠殺,天然宗的人更是潰不成軍,連宗主都死了,他們根本提不起戰鬥的意思,一路敗北。
一眾盔甲人似乎也知道金衣少年的心思,饒過唐蘇一行人,繼續往別處屠殺。
血流成河流淌一地,一個又一個活生生的人倒在地上變成一具具屍體,到處都是觸目驚心的屠殺,金衣少年的到來根本就是帶來了一個地獄,人們的意識瀕臨崩潰的邊緣。
金色少年冷笑著,仿佛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對於到處的血濺視而不見,亦者說是習以為常。
體內的鮮血壓製不住的奪口而出,唐蘇五髒六腑皆在繃緊收縮,他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懼怕的神色。
“最後一次,把那頭妖交出來。”金衣少年凝視著唐蘇說道,話語裏充滿了霸道,似乎容不得任何人不從。
唐蘇呸出一口血,咬牙切齒的說道:“都說了沒有,你還要怎樣,你是聽不懂人話嗎?還是聾子。”
同一時間,唐蘇傳聲對全書君、顏淵等人說道:“他的目標是我,你們等會抓住機會就走,不要有任何停留。”
“不行,我們不能扔下你!”顏淵第一個說不,雲中歌等人也是附合。
全書君不說話,緊緊抱住唐蘇的手臂,她的舉動說明了一切,就算顏淵等人真的走,她也不會走。
唐蘇掃了一眼節節敗退的劍無雙,傳音說道:“你們的心意我懂,但是現在的形勢可不是逞威風的時候,你們沒看見宗主都快頂不住了麽。”
雲中歌不為所動:“這不是你要我們放棄你的借口。”
就在這時,金衣少年說話了:“敬酒不喝,喝罰酒,我就不信殺了你還找不到它了。”
容不得唐蘇等人還要說什麽,金色少年的恐怖速度再次出現,眨眼間來到唐蘇的跟前,纏繞著點點瑩光的手掌一抬,把顏淵、雲中歌、唐纖纖、李成風四人一人一巴掌拍飛了出去。
四人壓根就抵擋不了金衣少年的簡單攻擊,一巴掌下去,四人半邊身子的骨骼都斷了,在地上難以爬起。
金衣少年做完這一切之後,他並未直接對唐蘇出手,而是盯視著全書君,眼內盡是抹抹驚豔的神彩。
唐蘇的臉色也是一下子陰冷了下來,把全書君護於身後,隔斷金衣少年的視線。
“不錯不錯!”金衣少年舔著唇齒說道:“不錯,我正缺一個侍女,你很幸運,你的容顏讓我眼前一亮,勉強可以做我的侍女。”
“你想得美!”唐蘇厲喝,百花鍾輪動,砸向金衣少年,全書君可是他的命根子,他可不容不得任何人打其的主意。
百花鍾的砸來,金衣少年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手掌輕輕鬆鬆往上一放,百花鍾陡然重重砸在了他的掌上。
如此猛烈的抨擊卻讓金衣少年用一隻手掌從容不迫的接了下來,百花鍾連他一根發絲都沒有撼動,兩人之間差距昭然若揭,呼之欲出。
金衣少年逼視唐蘇的雙眼,藐視道:“野火之光也敢在日月光輝之下閃爍,找死!”
金衣少年抬起腳,砰然一腳踢在了唐蘇的身上,唐蘇頓時感覺自己似乎被一座大山轟中一般,身體無法控製的倒飛出去,撞在一棵大樹上,無法掙動。
金衣少年指著附近的一位盔甲人說道:“你過來!把她帶回去。”
此言一出,唐蘇等人的心裏霎時間炸開了窩,與之相對近的顏淵忍著鑽心的疼痛把天狗食月的異象釋放了出來,可是異象還沒有完全呈現,金衣少年隔空對著異象就是一拍。
天狗食月陡然如同一麵鏡子上浮現了密密麻麻的裂痕,咣地一聲崩解開來,顏淵由此受到了可怖的反駁,癱軟在地,不再有反抗的力量。
雲中歌雙手在身前一叉斜,金衣少年周圍的空間為之湧動,一隻接著一隻慘白的手臂伸了出來,萬千厲鬼似的抓向金衣少年。
麵對雲中歌的琉璃鬼殺,金衣少年依舊麵不改色,還是一樣,簡簡單單的一掌拍了下來,萬千慘白的手臂仿如被風吹過的煙灰,刹那間一寸寸的消失殆盡,異常恐怖,根本就無可抵禦。
金衣少年一掌下來,琉璃鬼殺蕩然消失的一幹二淨,連作用都還沒使出來,連帶著雲中歌也被反駁得衝擊倒飛出去。
金衣少年從出現到現在,連寶術都沒有用,一掌敗了所有人,眾人與他之間的差距言語難以表達。
一個穿著盔甲的人走過來,一把抱住全書君,就欲往天上的六翼蛟龍升降而去,全書君難以掙脫盔甲人的束縛。
“唐蘇!”全書君驚恐的大叫,絕豔的麵孔布滿了恐慌,以她的實力根本無法掙脫束縛。
“書君!”唐蘇雙眼瞪到了極限,九天登神大典高速運轉,用魂力生生把半邊身體的骨骼接了起來,拖著百花鍾就衝了上來。
“當當!”
魂力的充斥讓百花鍾無時無刻都震蕩出炸天的鍾鳴,震顫所有人的耳膜。
全書君是他逆鱗,他容不得任何人傷害其,如今金衣少年說要把全書君帶回去做侍女,唐蘇當然不可能答應,就算拚命也要留下全書君。
“當!”
金衣少年依然從容不迫,瑩輝點點照應的手掌驀然與百花鍾碰撞在了一起,如同天雷似的洪亮鍾鳴穿天下海,仿如超聲波一樣往四周肆虐而去。
金衣少年不但沒有受到一絲傷害,輕鬆接下百花鍾之後,反手反客為主,掄動百花鍾毅然決然砸向唐蘇。
宛如山峰衝擊的力量轟在了唐蘇的身上,生生接起來的半邊骨骼又被砸得破碎,七孔飆血,唐蘇似風中的殘葉般倒飛出去。
唐蘇終於嚐試到了百花鍾的恐怖,原來是如此摧毀一切的恐怖。
“螻蟻!”金衣少年冷冷的說道,把玩著百花鍾,眼裏不由閃過幾抹驚豔之色。
“這破鍾不錯嘛!”金衣少年淡笑道:“既然你獻上來,我就勉為其難的收下。”
“把書君和百花鍾還給我!”唐蘇仰天長嘯,第一次感覺如此這般無助,周身開始泛起點點光輝,雙眼之內出現了一點點五彩光粒,身上的氣息逐漸往妖氣轉變,披肩的黑亮長發漸漸出現了五顏六色。
“妖化!”金衣少年一愣,驚喜的說道:“我還沒見過人妖妖化呢。”
顏淵、雲中歌、唐纖纖等人也是一怔,呆滯地看著唐蘇,心裏逐漸湧出了驚悚,唐蘇此時此刻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波動讓他們心髒都在顫抖,恐懼打心底的發寒,同時心裏也有幾抹好奇,對於唐蘇的妖化他們也是期待已久。
“把她們還給我!”唐蘇縱聲狂叫,身體驟然高大了幾丈,周身布滿了點點五彩斑斕的光輝,如同一個人形大猩猩似的衝向金衣少年,狂暴地一塌糊塗。
金衣少年雙眼微眯,拿著百花鍾便錘砸轟下,唐蘇雙手一頂,陡然將鍾擋了下來,六道輪回拳刹那間轟出。
金衣少年一個不慎,被六道輪回拳錘中了肩膀,如同風中的殘葉一般倒飛出去,撞碎一棵老樹才險險穩定下來,臉色一下子鐵青到了極致,嘴角慢慢溢出了鮮血。
唐蘇重新掌回百花鍾,一刻也不停歇的衝向抓住全書君的盔甲人,百花鍾驟然錘向盔甲人,一鍾下去,整個人碎死了肉碎。
唐蘇接住全書君毅然往顏淵等人處閃去,他的意識開始有些沉重,心裏仿佛有另一個自己在往外衝,難以壓製,唐蘇知道,恐怕自己要妖化了。
臉色鐵青的金衣少年呸出一口血沫,猶如一道金色閃電般瞬息出現在了唐蘇的跟前,五指成爪,捉向全書君,冷若冰霜的說道:“我古陽想要的東西,沒人敢說不,你成功激起了我的怒火。”
一拳,一拳將唐蘇轟了出去,古陽一把搶過全書君,一掌將其拍暈,對著空中的六翼蛟龍甩去。
唐蘇怒不可遏,拖著百花鍾不計後果的衝了上來,半邊身子的皮膚開始出現了樹皮色,半頭長發毅然變成了五彩長發,僅僅一瞬間,唐蘇半妖化了,五光十色的一個眼睛令人心顫不己,仿佛要將人們的靈魂吸進去一樣。
“有意思!”古陽冷笑道,步伐一邁,颶閃向唐蘇,手掌直接拍擊而至,虛空如同湖水一般湧動。
唐蘇意識逐漸沉睡,百花鍾震蕩出無盡的鍾鳴聲,嘶聲曆吼道:“把書君還給我。”
“當!”
百花鍾與古陽的瑩光手掌碰撞在一起,顫抖的鍾聲響徹雲霄。
唐蘇半妖化後實力提升了不了,卻依然不是古陽的對手,被一掌拍得噴血倒飛出去,整個身體仿佛都不是他的一樣,鑽心的疼痛充斥了每一個細胞。
唐蘇還沒從地上爬起來,古陽已經來到了旁邊,一腳踩在了他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