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蕪縣城外的一處隱僻民宅之中,這地方還真不好找。四周都是參天的大樹與荒草,似乎已經廢棄多時。
裏麵的灰塵全部被一掃而空,除了一些廢棄的雜物,根本就沒有桌椅。
兩個人相對而立,一個頭戴鐵麵的壯漢,目光咄咄逼人,還有個清雅的華服公子,目光平靜如水,看起來倒像是一對主仆。
壯漢似乎不把這華服公子放在眼裏,冷聲說道:“曹孟德雖有雄主之姿,卻英年早逝,隻留下幾個孤兒寡母。我呂翔隻得改換門庭,另投明主。”
難怪飛虎軍的騎兵們找遍了萊蕪縣城外的四周,卻一直沒有找到曹丕,原來他就藏在縣城邊上的如此隱蔽之處。
曹丕低聲說道:“呂翔,你貴為我們摸金門四大統領之一的卸嶺力士,竟然吃裏扒外,投靠了袁紹的鐵血殺手!實在是可惡!”
呂翔摸出了一塊古樸的青銅令牌:正麵印有“卸嶺”,反麵篆有“力士”,正是摸金門的“卸嶺力士”之印。
他又從兜裏拿出了一個風幹的黑驢蹄子,與令牌一起扔到了地上:“什麽狗屁摸金門,說得難聽點,就是一群盜墓的!”
“你可以侮辱我,但不可以侮辱摸金門。畢竟我是摸金門的發丘將軍。”曹丕麵色不改地說道。
“最令我失望的就是你了!曹孟德任人唯親,竟然安排了一個什麽也不會的人來擔當發丘將軍。”呂翔有些生氣地說道。
曹丕麵對呂翔的質問,不怒反笑:“是嗎?蛇無頭不行,鳥無頭不飛。你知不知道,我用的是腦子,比你們這些隻知道賣體力的人更累?”
“是嗎?”呂翔反手拔出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冷笑一聲:“可是你現在已經被我這個賣體力的人給抓住了,而且毫無還手之力。”
“鐵血殺手的掌櫃命你來作什麽?”曹丕兩眼微眯,神色不變。
呂翔暗暗稱奇,冷聲說道:“把天宮令交出來,大爺若是高興了,就賞你一個全屍。”
“什麽?你要天宮令?”曹丕愣了一絲,似乎已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鐵血殺手要這個幹什麽?”
“這個不用你管!”呂翔用匕首在空中比劃了一下,說道:“希望你不要讓我等太久!不然的話,摸金門可是有許多對付嘴硬之人的手段哦。”
“好,我找給你便是!”曹昂低聲說著,低下頭,眼中泛出一絲殺機,在懷中摸出了一本破舊的紙書,封麵上寫了《孟德新書》四個字。
“這不是曹孟德臨死前還未完畢的遺作嗎?難不成天宮令的秘密藏在裏邊?”呂翔一臉懷疑地說道。
“不,這就是發丘將軍的天宮令!”曹丕笑嘻嘻地看著呂翔,輕輕翻開了一頁書。
什麽?呂翔愣了一下,難怪自己在曹丕身上都搜遍了,也沒有找到天宮令,沒想到就是這本破書。
“交給我!我說到做到,給你留全屍!”呂翔臉上掛著一絲笑意,如此一來,自己此行的任務便圓滿了。
但真的圓滿了嗎?
“蚍蜉撼大樹,不自量死!”曹丕輕歎了一口氣:“你可以去死了!”
隻瞧見孟德新書中紅光一閃,無聲無息地擊中了呂翔那高大的身軀,瞬間將他化成了齏粉。
曹丕合上書,撿起了地上的黑驢蹄子和卸嶺力士令牌,喃喃地說道:“袁紹想幹什麽?難不成想對我大哥動手了嗎?”
屋子的門開了,進來了一個壯漢,赫然就是死在戰場上的曹洪。
他見到曹昂手裏的卸嶺力士令牌,臉上微微一怔,自己明明見到呂翔進了門,卻沒見出來,估計早已凶多吉少。
“洪叔叔,你來了!事情進展地如何了?”曹丕開口問道。
“稟告將軍,我按照您的吩咐,將摸金校尉約了出來,但她說厭倦了摸金門,想要退隱山林。”曹洪低聲回答,眼中帶有不甘神色。
“摸金門自成立之初就分為內外兩門,發丘將軍管內,掌管手下兵馬。摸金校尉管外,獨身在外,與搬山道人、卸嶺力士直屬父親統轄。”曹丕沉吟了一番:“那你沒有留人嗎?”
曹洪單膝跪地,說道:“屬下無能,鬥不過這個女人,竟然讓她逃走了。”
曹丕這才注意到曹洪的袖口多了兩道刀痕,眼中若有所思:“實力在你之上?既然走了就走了吧。洪叔你做事忠心耿耿,以後你就是我們摸金門的卸嶺力士了。”
“多謝將軍!那呂翔該如何處置?”曹洪麵露喜色,能成為摸金門的四大統領之一,也算得上是喜事一樁。
“已經被本將軍除名了!”曹丕冷聲說道:“難不成那搬山道人也沒有消息?”
“的確沒有!屬下問過摸金校尉了,她一人獨來獨往,並不識得什麽搬山道人。”曹洪低聲說道:“將軍,屬下問了摸金門中的許多人,他們都表示沒有聽說過這人的任何消息。”
“看來是本將軍多慮了!”曹丕點了點頭:“也許根本就沒這人的存在,也許他早就死在外麵了。”
曹洪詢問道:“我派出的人接到消息,鐵血殺手一門派出了他們的五大掌櫃之一的毒童子,又借到了對曹昂心生敵意的劍客史阿,布下了天羅地網,估計大公子曹昂凶多吉少了。”
“是嗎?”曹丕低低一笑:“我大哥吉人自有天相,沒那麽容易死的!鐵血殺手假借陳宮之手殺我父親,又謀害我的大哥,我會找他們討回公道的!”
“那我們下一步該如何做?”曹洪問道,當日若不是他會一門假死的功夫,還真不一定能夠從容脫身。
“隱忍不發,伺機而動!”曹丕麵帶寒意,麵對咄咄逼人的對手,隻能等他慢慢多露出幾個破綻來,再一擊致命。
“是,將軍!”曹洪出門,很快便隱入黑暗之中。
曹丕出門之後,在自己頭上摸了些泥巴,尋了匹馬,開始向著萊蕪縣城奔馳而去。
他的眼中帶著一絲前所未有的執著,麵上看起來卻像一個人畜無害的公子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