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不會等死的,即便張卓是閻王爺,我拚了命也要扯斷他一把胡子。
我一手捂著心口,一手捏指成訣,時刻準備著與張卓決一死戰。
張卓看著我,就像在看笑話一樣。
張卓搖了搖頭,譏諷地說:“我的兒,你見過螞蟻踩死大象的情景嗎?我覺得你現在就是那隻不自量力的螞蟻!”
“那我呢?”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遠處黑暗之中傳來。
一個小小的身影如流星般從遠處劃過,輕飄飄地站在了張卓的身後。
居然是小鬼孩。
小鬼孩眯起雙眼,憤恨地瞪著張卓,眼中充滿了滔天怒火。
張卓轉過頭,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小鬼孩,點了點頭說:“不錯,不錯,距離鬼靈就差一步之遙了!不過,還是不夠看!除非你變成鬼靈!”
從張卓的話中我能聽出,張卓現在雖然身負重傷,但是依舊擁有鬼靈的實力。
看來張卓不是一般的強。
小鬼孩的目光越過張卓,向我望來:“趙璋,把你的靈魂祭獻給我,我馬上就可以晉升鬼靈,幫你,幫我,幫我們的媽媽報仇雪恨。”
我不可能答應小鬼孩。
我的命運隻能由我來掌控,我不會交給任何人。
更何況我不能死,我還要活下去。
仇我肯定要報,但是不是以犧牲我的姿態。
我搖了搖頭,拒絕了小鬼孩的要求。
小鬼孩憤怒無比,指著我大聲咒罵起來:“趙璋,這是你欠我的!我本該姓趙,本該平安無事的長大,是你奪走了我的一切,讓我變成了現在這副鬼模樣!”
我和小鬼孩之間,肯定有一段不為人知的秘密。
如果我猜得沒錯,我們兩人應該被掉包了,小鬼孩遭受了本該屬於我的痛苦。
我很同情小鬼孩,也很心疼他,甚至於我現在已經原諒了對他的仇恨,因為這一切的源頭都是我。
但是我不能把我的靈魂祭獻給他。
我現在也終於明白小鬼孩為什麽要買我的命了。
首先,他恨我,恨我奪走了他的生活,卻讓他承受了不該承受的痛苦。
其次,他需要我的靈魂來壯大他自己,殺掉張卓報仇雪恨。
小鬼孩見我不答應,再次悲憤地嘶吼起來:“趙璋,現在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一旦讓他逃走,再想殺他千難萬難!”
張卓即便重傷成這樣,依舊擁有鬼靈的實力。
如果張卓傷勢恢複,實力肯定高於鬼靈,也許是鬼將,也許是鬼帥,甚至是鬼王。
不過,我還是不能把我的靈魂祭獻給小鬼孩。
我搖了搖頭說:“張賢,咱們還是合力將他拿下吧!”
小鬼孩指著我咬牙切齒地說:“我姓趙,不姓張,趙璋,你以後說話給我注意點!”
張卓陰笑起來:“就你們兩個,還是不夠!”
“那再加上我呢?”又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遠處響起。
這個聲音的主人,是我的親生母親,小鬼孩的鬼媽媽。
看到我的親生母親,我心中唏噓不已。
在超市見到她的時候,我害怕不已,因為她是鬼。
在天心山上知道她和我的關係後,我心中震驚不已,不過對她沒有絲毫感情。
而這一次再見到她,不知道為什麽,我的胸口很痛。
張卓看到我生母後,不由戲虐地說:“今天真是熱鬧啊!我們一家三口居然在這裏團聚了!不過,情景好像有些悲涼,兒子要殺老子,老婆要殺丈夫,丈夫又要殺老婆,還要殺兒子。哈哈哈!熱鬧啊!”
此時此刻,的確悲涼無比。
如果是普普通通的家庭,我們現在估計正圍坐在一起吃飯!
我不由想起了我和養父養母的快樂日子。
隻是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麽樣了?
等這裏的事情了結之後,我一定要找到他們。
可是我們不是一個普通的家庭,張卓是一個惡魔,不但吃自己兒子的心髒,還迫害自己的老婆。
張卓簡直是這個世界上最最無恥的禽獸。
我是陰陽徒,我生母是厲鬼,小鬼孩隻差一步就是鬼靈。
不知道以我們三人的實力,能不能打得過張卓。
我生母咬牙切齒地看著張卓,悲憤無比地說:“張卓,我不吃了你的肉,喝了你的血,我誓不為人!”
張卓輕蔑地看了一眼我生母:“你已經不是人了!”
我生母被張卓氣得渾身發抖,厲嘯一聲就要向張卓撲去。
小鬼孩擋在我生母麵前,大聲地說:“媽,你不要衝動!咱們三個圍著他打!我主攻,你助攻,趙璋遠程騷擾!”
小鬼孩分派的十分合理。
我在這裏麵實力最弱,上去和張卓拚命,那就是找死。
張卓冷哼了一聲說:“趙璋,你的命不錯,我今天就饒了你!”
張卓轉過身,向遠處的黑暗中飛馳而去。
張卓實在是太狡猾了,他知道和我們三人對戰隻會兩敗俱傷,得不到一點好處,所以開溜了。
看到張卓走了,我生母長長舒了一口氣,轉過頭關切地問我:“趙璋,你沒事吧!”
一股暖流湧進我的胸口。
二十多年不見麵,她居然還是這麽關心我。
也許這就是真正的母愛。
小鬼孩站在一邊,怒目瞪著我,好像我奪走了他的母親一樣。
我歎了口氣,對我生母點了點頭。
我生母走到我身邊,拿出一根針,從頭上揪下一根頭發,將頭發穿進針眼,開始給我縫合胸口。
我不知道是我生母的手法太細膩,還是我被她的愛深深感動了。
當她手中的針穿過我的皮肉時,我感覺不到一點疼痛。
我想起了小學學過的一首詩: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
雖然現在的意境和詩中的意境不一樣,但是我依舊能感覺到她對我的愛。
我看著她慈祥的麵容,輕聲地問:“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和張賢怎麽被互換了?”
這個問題我一直想問,但是一直沒有機會。
聽到我的話,我生母的手忍不住抖起來,臉色更是變得慘白無比。
我生母似乎想到了極其悲傷和痛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