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啊,你年歲不小了,這個年紀的姑娘,一般孩子都滿地跑了,再不抓緊成婚,可就成老女人,要錯過最好的生育年齡了。”
夏荷有些不知所措,呐呐不知道說什麽。憋了半天,瞥了青蓮一眼,然後像是發現救星了一眼,指著青蓮道:“你給青蓮找吧,青蓮和我一般大,給她找吧。”
雲依看著窘迫至極的夏荷,心裏的陰霾散去,淡笑道:“兩個一起找也是可以的。更何況,青蓮都有喜歡的男子了,所以當務之急是給你找一個。”
其實雲依也有些擔心,經曆過這樣事情的夏荷,會不會對婚姻失去信心,以至於寧願一輩子一個人孤獨著,都不願意打開心扉去找尋一分愛情。
“怎麽會?青蓮你什麽時候有喜歡的女子了?”
青蓮紅了臉,雲依在一邊回道:“就那個花匠,很是忠厚老實、心思細膩的那一個。自從和那個呆呆的木頭談了一次心之後,青蓮就對他上了心,如今估摸著如果那木頭疙瘩主動一點,喜事將近了啊。”
“夫人,你別一口一個木頭疙瘩好不好,他隻是不喜多說話,他……哎呀,我不要和你們說了。”
看著青蓮紅著臉跑了出去,雲依不期然想起來左靜迷上瀟峰的日子,她看著極為般配的一對,最後竟然是那樣的結局。不,應該說,竟然是那樣不堪的開始,那樣無奈的終結。
雲依回神,笑眯眯地看著夏荷。夏荷被砍掉起了雞皮疙瘩,忍住想要逃跑的衝動,僵硬道:“那個上官思聰和柳湘湘,夫人你打算怎麽對付啊?”
雲依繼續笑眯眯:“夏荷,你看我家左清怎麽樣啊?那可是極好的男子,要不處處唄。”
夏荷:“……”
她們明明是在說很傷感的往事,到底是怎麽扯上婚姻之事,夫人怎麽還就要當起了紅娘來了的?!
沒想到,雲依還沒動手對付柳湘湘,她就折騰出事情來了。當接到天兒被蕭逸雲罰跪,雲依即刻去找天兒,卻被攔在了門外。
雲依多方打聽,得知的事情的大致情況,徹底憤怒了。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天兒放學歸來早,卻在半路上遇到邀請他一起玩耍的諸位皇子公主兼貴族小孩,天兒本不想理會,架不住人多熱情足,最後被拉去了湖邊。
在湖邊又遇到了柳湘湘,柳湘湘以雲依好友自居,非得拉著天兒去一邊說會兒話。天兒對她沒好感,不想理她,頭也不回地想離開。
柳湘湘蹲下*身子湊到天兒耳邊說了什麽,天兒突然發怒,伸手去推柳湘湘。柳湘湘那時剛剛好要站起來,被天兒一推,一個踉蹌就往後倒去。
好死不死,華妃的兒子就在柳湘湘後麵,柳湘湘退後的當兒,把華妃的兒子也給帶下了水。天兒站在一邊冷眼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才縱身下水去救那個便宜弟弟。
那時來救人的也剛剛趕到湖邊,看到天兒下水救人,隻以為是看到他們來了所以裝模作樣跳下去救人。而蕭逸雲似乎也是這麽認為的,勃然大怒,將滿身是水的天兒拎到祠堂,讓他跪在那裏反省。
雲依又急又怒,這天已經開始冷了,水裏更是涼的不行,天兒現在滿身是水地跪著,隻怕到時候天兒熬不住,受了風寒可就不好了。
雲依去找蕭逸雲的當兒看到柳湘湘,柳湘湘對著她笑得那叫一個得意。
“哎呀,這不是雲依嗎?你啊有時間到處亂跑,還不如多花點時間好好管教管教自己的兒子呢。你說我不過是過去想和他說會兒話,好歹是她母親友人的孩子嘛,我不過說了一句想當年你和我多要好,他竟然就動手推人了。”
“哎呀呀,可憐二皇子受了牽連,被你兒子害得又受了驚嚇、染了風寒,可把皇上心疼壞了,現在可不就在華妃那兒守著,你在禦書房是找不到皇上的。”
雲依徑直走向柳湘湘,柳湘湘滿臉挑釁地望著雲依,雖然被雲依的氣勢給嚇到了,但還是不肯低頭,梗著脖子道:“幹嘛,想給你兒子出氣啊,你可想清楚,是你兒子沒出息才……”
“啪”!重重的巴掌落下,雲依一點都不想和那個女兒廢話,將擋在路上的女兒扇得一個踉蹌讓開了路,雲依即刻提步向前走去。
柳湘湘被打蒙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對著雲依大吼道:“雲依你個賤*人你竟然敢打我?!你幹什麽,你給我讓開,你個賤*人,雲依你給我回來!”
雲依壓根不顧被暗衛攔住的柳湘湘,提步往前走去。雲依沒有去了華妃那裏,再次被攔在了門外。
雲依帶著人回了去,沒多久再次出現在華妃門前,笑著對通報的宮女道:“雲依來個華妃娘娘還有二皇子賠禮道歉來了,華妃娘娘即使有怒,也該見上一見,讓我有機會可以和娘娘當麵吿歉吧。”
看守門的宮女寸步不讓,雲依揚聲道:“華妃娘娘,雲依來給你和二皇子賠禮道歉來了,不過是小孩子家家不懂事,這般意外不是誰想要的。天兒年幼不懂事,是我這個做娘親的沒有管教好,還請娘娘能出來一見,讓雲依有機會給娘娘道歉。”
沒多久,一個宮女推門而出,對著雲依屈膝行了一禮,恭敬道:“娘娘說現在現在麵容憔悴不便見客,夫人的吿歉娘娘收下了,東西也收下了,還煩請夫人先行回去,娘娘說不怪你就是了,打擾了二皇子休養就不好了。”
雲依唇邊擎著笑意:“就是聽說二皇子身子不大爽利,這隔三差五的就生病,未免身子太弱了些,雲依帶來的有上好的調養身體的藥材,不過虛不受補,等二皇子好些了,再好好給他調養一番,必然能像我家天兒一般康健。”
宮女臉色開始變得極為難看,雲依對著她點了點頭,極為有禮貌的模樣,轉身走了人。
轉身的那一刻,雲依臉上的笑意徹底斂去,麵色陰沉,隻比身後那宮女難看的臉色還要難看幾分。
晚間,柳湘湘因著白日裏的事極為自得之時,一道人影突然落下。柳湘湘被嚇了一跳,扯著嗓子想吼。來人捂住她的嘴,冷冷道:“夫人問你,今日之事是不是華妃的意思。你點頭就好。”
夏荷的聲音柳湘湘認得,她和上官思聰最近鬧得不開心,上官思聰去了別的房間睡了,此刻隻有她一人,她也不敢惹事,怕夏荷手起刀落結果了她。
柳湘湘忙不迭地點頭,夏荷冷笑:“還真是貪生怕死之輩,我還以為你要嘴硬一番呢。不過要是真讓你出來陳清,你也不會肯的吧,轉眼就做好充足準備,給夫人一擊了,是吧。”
柳湘湘冷汗冒下,夏荷冷冷道:“你放心,夫人沒準備要你的命,怕髒了我們的手。隻是夫人想見你,你得和我走一趟。”
柳湘湘根本沒有說不的權利,被點了穴道動彈不得,一路被拎著出了去。呼嘯的風聲從耳邊掠過,柳湘湘心裏升起來巨大的恐懼,她害怕雲依會護子心切,氣怒之下殺了她滅口。頭一次,她生出了“要是聽上官思聰的話回去安慶了多好”的情緒。
被扔在濕漉漉的草地上,夏荷解了柳湘湘的穴道,轉身沒入黑暗中。柳湘湘哆嗦著爬了起來,看著眼前背對著她的身影,故作勇敢道:“雲依,你想幹什麽,我可告訴你,你若是對我動了手,你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哦?是嗎?怎麽就沒有好果子吃?”
“本夫人乃是華妃的座上賓!”
“那我就做得滴水不漏不讓人發現就好了。不過就算被人發現了,你覺得蕭逸雲會怎麽作為?華妃又會不會順著蕭逸雲的意思去作為?”
雲依冷笑:“座上賓?哼,不過是棋子一枚,你還真是把自己當回事呢。別說華妃不會為你出頭,就算會,我也不怕她。”
柳湘湘眼神縮了縮,隨即道:“本夫人乃是安慶使臣的夫人,你若是敢對我做是嗎,安慶不會放過你的!”
雲依轉過頭,看白癡一般的眼神看著柳湘湘,嗜笑道:“柳湘湘,我該說你是天真好還是白癡好呢?你極力促成的事情結果在東臨搞砸了,皇後的女兒自此以後名聲大臭,你以為安慶的皇後還會護著你?隻等著你回去興師問罪呢。”
“不過看在上官思聰的麵子上,總還不至於把你怎麽樣,但小懲大誡一番出出氣總是要的。可你倒好,這麽久了還不回去,安慶的人估計都以為你們樂不思蜀了吧,皇後的怒氣應該也積攢得越發厲害,我若是把你給除去,安慶的帝後指不定會覺得多解氣,感謝我還來不及呢。”
柳湘湘大吼:“不會的!皇後娘娘她……”
“一個外臣,還就比得上自己的親生女兒了?柳湘湘,你未免太過天真!”
柳湘湘慌了神,隨即又狠狠看向雲依。
“你想怎麽樣?若是說想我給你兒子說話,我告訴你,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