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甲寶玉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
想起了第一次見到苗紋紋的場麵。
那是十多年前了。
那天他和烏甲威龍從村外麵回來。
“老爸!我走不動了!”六歲的烏甲威龍肥肥嘟嘟的,拖著烏甲寶玉在路旁不肯走。
“好好,老爸背你……”烏甲寶玉蹲下腰讓烏甲威龍上去,烏甲寶玉也是圓圓滾滾的身材,背起烏甲威龍後就好像兩個皮球粘在一起變成了的葫蘆。
那時,烏甲寶玉的生意還不是很好,烏甲家家境也不太好,進進出出山茶村沒有交通工具,就都要靠走山路。烏甲威龍還小,烏甲寶玉沒法放心讓他一個人呆在家裏,並且也總不能一直麻煩村民們照顧,經常出去生意時便隻好帶上了烏甲威龍。
烏甲威龍用手不停地抓寶玉的頭發笑嘻嘻地玩,烏甲寶玉的頭發被抓得亂糟糟的也不在意。
烏甲威龍是他們烏甲家的八代單傳,不僅如此,威龍的媽媽,在生威龍的時候,也是因為難產才過去的。
烏甲威龍是寶玉妻子生命的延續,在烏甲寶玉眼中,威龍比自己的性命還重要。
害怕威龍得不到好的照顧,烏甲寶玉也不曾想過要替威龍找後媽。
對於威龍,烏甲寶玉一直是無條件的寵溺。
才到村口,威龍眼尖,一眼看見了那衣服破破爛爛的小女孩。
小女孩正是苗紋紋的小時候。
苗紋紋一身是血,蹲在地上不停地哭泣。
威龍指著幼時的苗紋紋,“老爸你快看,那裏有個妹妹!”
苗紋紋的身子上全是血,烏甲寶玉遠遠一望嚇了一大跳,威龍不懂事,烏甲寶玉看的卻是真切,烏甲寶玉將烏甲威龍放下,自己一人小心翼翼地走進苗紋紋。
“……小丫頭,你沒事吧……”烏甲寶玉也不敢碰苗紋紋,怕會不小心弄疼了她。
苗紋紋聽到聲音,提起眼眸,大大的眼睛裏是望不盡的空洞,看到有人後,一下子撲進了烏甲寶玉懷裏。
“哇哇哇!”苗紋紋哭聲淒切。
“小丫頭你別哭啊……”苗紋紋勾著烏甲寶玉的脖子不放手,烏甲寶玉隻能輕輕地拍拍苗紋紋的頭發。
烏甲寶玉回頭同烏甲威龍道,“威龍,這個妹妹受傷了,你跟老爸走路,老爸一下子背不了兩個人……”
烏甲威龍點點頭,他也擔心眼前這個傷痕累累的小女孩,威龍沒有那麽任性。
回到山茶村後的幾天。
“你叫什麽名字?父母是誰?家裏住哪裏?”
苗紋紋連連搖頭,一問三不知,那時的紋紋,連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口。
寶玉想替苗紋紋找到父母,單是這方麵這就有夠困難的了。
十年前的世道,是難以想象的亂呐。
苗紋紋那時候,長相平平,又全身是傷,還一句話都不會說,恐怕也沒人會想接管吧……
烏甲寶玉便收養了這個小女孩。
烏甲寶玉教她講話,給她取名字。
“威龍,她以後就是你的妹妹了。”烏甲寶玉叮囑,牽著苗紋紋的手,放在烏甲威龍手心,“記著你的妹妹叫做苗紋紋。”
沒錯,就是叫苗紋紋。
苗紋紋身上,有一條項鏈。準確來說,是用一條繩子係著一顆奇奇怪怪的墜子,看起來像耳環,耳環後麵,刻了一個“苗”字。
那時的苗紋紋,甚至額頭上也有一個奇怪卻精致的花紋,那神秘的花紋在苗紋紋傷好後消失了,但烏甲寶玉還是決定給女孩兒取名紋紋。
見到苗紋紋那天,就成了苗紋紋的生日。
苗紋紋漸漸長大了,身上的傷疤不見了,人也越來越好看了。
粉紅色長發,麵容清秀,笑起來尤其甜美可人。
盡管苗紋紋不是親生的,寶玉還是像對待自己的親生孩子那樣照顧苗紋紋。
會挑選最閃亮的裙子給苗紋紋。
後來烏甲家的生意也好了起來,烏甲家的茶產業不斷擴大。
烏甲寶玉給苗紋紋買的衣服也愈發精美,雖然家庭條件好了,苗紋紋也不好意思浪費錢,便不要烏甲寶玉給自己買太多衣物,烏甲寶玉便隻堅持每年都要送苗紋紋一套裙子。
苗紋紋是真的不記得遇見烏甲寶玉前發生過什麽了,在來到山茶村前,苗紋紋的記憶全是空白的。
雖然苗紋紋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在哪,烏甲寶玉卻真正是一個合格的父親了。
烏甲寶玉關心苗紋紋,不僅生活上無微不至。
烏甲寶玉會尊重苗紋紋的選擇,就連苗紋紋駕駛騎刃王也是,苗紋紋想的,烏甲寶玉就不會拒絕。
後來苗紋紋和烏甲威龍都去了學院,且不說烏甲威龍那種有些別扭的性格,男孩子這個年紀離家後也不會有什麽主動的表示,烏甲寶玉便給苗紋紋寄信。
苗紋紋讀著信上烏甲寶玉的一字一句,連每一個標點符號都裝進了心裏。
趴在宿舍裏的桌子上,手臂底下壓著烏甲寶玉一封封的來信。
烏甲爸爸,那個給了她第二次生命的人,一瞬間溫暖遍布全身,烏甲爸爸,就真的和親生爸爸一樣。
苗紋紋睡著了,夢見了很多與爸爸和哥哥有關的回憶,臉上始終掛著淺淺的微笑。
(呐呐,因為今天是父親節,所以臨時興起寫了一篇父親節特別篇,祝願天下所以的好父親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PS:這也和紋紋的身世之謎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