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虎軍大營。
曹昂走後,蔡文姬總隱隱覺得心中不安,不知道曹昂會不會出什麽事情,亦或自己這邊會遇到什麽麻煩?
“小姐,你是不是在擔心曹公子啊!”秋香在一旁看著坐立不安的蔡文姬,開玩笑般說道:“曹公子吉人自有天相,等會就回來了。”
“秋香,人家哪有擔心他哦。我是擔心父親身體年邁,找不到我之後會思念過度。”蔡文姬白了秋香一眼,用手抓過一絲發髻,輕輕在耳側撫摸。
“嗬嗬,小姐心裏清楚得緊。”秋香伸出了雙手,與蔡文姬鬧成一團。
一時間,春意無限。
留守大營的郝昭正是樂進托付之人,官職為都伯,統領留守的三百騎兵。
此人生平謹慎,深感此次留守任務重大,畢竟曹昂的未來家眷營中,這代表著對自己的無上信任。
郝昭命令所有騎兵甲不離身,在戰馬身邊休息,隨時準備應對突襲。
此外,他還派出了五十人的巡邏小隊,駐守在山口。一有情況,及時通報。
西山的黃巾軍早已聽到了東山的喊殺之聲,早已發現了山穀之中的營帳。原本有五千多人,但多為老弱病殘,能戰者和敢戰者隻有區區一千人。
領軍之人正是胡才,李樂的結拜兄弟,昔日的白波渠帥之一。
雖然胡才沒有視兄弟如手足的覺悟,但也深知唇亡齒寒的道理,料定曹昂軍營空虛,采用了聲東擊西的方法,直插山穀。
隻可惜苦了胡才了,他手下的黃巾軍士兵連像樣的弓箭和盾牌都沒有,隻有各式各樣的大刀長矛,跑起來也由於營養不良變得有氣無力,一看就是送菜的料。
他可管不了那麽多了,在他的嗬斥聲中,一千黃巾軍士兵亂糟糟地化成了一條扭曲的長蛇,心驚膽戰地往山穀口跑了過去。
人未到,聲音早已傳開,頗有打草驚蛇的意味。
“兄弟們,殺官軍啊!”
“我們有一萬人,不要怕,一起上!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們!”
營帳之中的人聽得清清楚楚。
秋香嚇得縮進了蔡文姬的懷裏,嬌聲道:“小姐,他們有一萬人,我們才三百人,那可怎麽辦?我聽說這些黃巾軍都喜歡吃婦女兒童的肉,到時候被抓了就完了。”
“烏鴉嘴!你沒有聽他們說不要怕啊,我看他們隻是虛張聲勢而已。”蔡文姬連忙用玉手將秋香的小嘴給捂上,臉色慘白仍故作鎮定。
她一想到曹昂的高大身影,一顆芳心就平靜了下來。
估計蔡文姬本人也沒有想到,果真被他蒙中了。
“敵襲!敵襲!”穀口警戒的騎兵忠實地發出了喊聲,將這信息報告了都伯郝昭。
“將軍,我們該怎麽辦?”有人匆忙問道:“敵人來勢洶洶,我們是否避其鋒芒?想必曹將軍和樂將軍知道此事,也不會怪罪我們的。”
“屁話!亂軍心者斬!”郝昭怒斥說話之人,拔出了腰間短劍:“如有下次,休怪我不顧兄弟之情,定斬不饒!”
那人見郝昭如此,神色間頓時充滿了羞愧。
“我清楚地記得,我們飛虎軍從成立的那天起,曹將軍就定下了一條不成文的規矩!”郝昭環視了一周,看著眾騎兵的眼睛,大聲說道:“給我大聲說出來!”
“不問敵人在哪裏,隻問敵人有多少!”眾騎兵齊聲吼完,整群人頓時感覺神清氣爽,戰意十足。
“我們當初選擇成為騎兵,就是因為我們是飛虎軍中的佼佼者。不怕死的兄弟,隨我出戰殺敵!”郝昭見士氣可用,連忙拿起長槍,走出營帳,翻身騎上了戰馬。
三百騎兵都齊刷刷地跟在了郝昭的身後,握緊了手裏的長槍,眼裏盡是戰意!
一千黃巾軍士兵已經稀稀拉拉地出現在了郝昭的視野之中,望著人數稀少的騎兵,眼裏都放出了惡狼一般的光澤。
他們就是這樣,喜歡用人多來欺負人少,搶起戰功來比誰都起來。
胡才心中大喜,正是立功的好時候!隻要把這些騎兵拖住,李樂那邊的勝算就會大一些。打敗了留守的這群騎兵,戰利品還不隨自己挑。
好久沒有開過葷了,也不知道這些官軍帶了女眷沒有。如果帶了的話,一定會是水靈水靈的,自己要盡情享用一番才行。
胡才想得倒是挺美,但他發現那群騎兵的眼中沒有任何畏懼,反而是十分激動,這讓他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這應該是錯覺吧?
富貴險中求,管不了那麽多了!
“兄弟們,殺光他們,分他們的糧食,搶他的武器,上他們的女人!”胡才大聲招呼了一聲,跑得更加起勁了。
“兄弟們衝啊!”
“不要跟我搶,我要女人啊!”
黃巾軍士兵都兩眼盡放綠光,如果瘋狂的野狗一般,聚往一起,朝著騎兵發動了衝擊。
聚往一起,能讓他們心安,但也容易讓騎兵一網打盡!
“兄弟們,為了保護我們的營帳,為了保護我們的主母,我們能後退嗎?”郝昭眼中閃過一絲殺意,朗聲道。
“不能!”眾騎兵們都齊聲嘶吼道。
“長槍所向,無人能擋!”郝昭舉起了長槍,仰天暴喝道。
“長槍所向,無人能擋!”
眾騎兵們都舉起了長槍,開始變得群情激奮起來。
這是一句誓言,從他們加入飛虎軍的那一刻,就立下的生死誓言。
這也是一句承諾,今天在戰場上,他們要用生命和鮮血來履行的承諾。
“衝擊隊形,隨我衝鋒!”郝昭再次暴喝,一馬當先,朝著黃巾軍士兵的中部發動了衝鋒。
“殺!”眾騎兵們列成了錐形的衝擊隊形,跟隨著郝昭發出了驚天的吼聲,如同一股勢不可擋的洪流湧向了黃巾軍士兵。
郝昭的身體壯實,是飛虎軍中僅次於樂進的人。
他借助了戰馬奔騰加持的衝擊力後,手中的長槍使得出奇地快,瞬間就撞向了衝在最前麵的一個黃巾軍士兵。
那黃巾軍士兵驚恐地看著居高臨下的郝昭,手裏的大刀還來不及砍下,就被郝昭奪去了生命。
郝昭麵無表情,殺戮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