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長老翻開了賬冊看了兩頁,麵色不由得大變,然後轉身走到了族長的身邊,把賬冊遞給了秦儀。
秦儀翻看了幾頁後,雙眼怒視著秦巒道:“說,你和姓阮的都做了些什麽?”
秦巒此時麵色慘白的道:“大伯,我也沒有辦法啊,這些都是姓阮的逼我的,他在我身上下了蛹蟲,一旦我不按他說的去做,他就讓我承受萬蟻蝕心的苦楚啊。”
秦儀此時氣的幾乎說不出話來,麵帶痛惜的道:“你……你,嗨,送入祠堂按族規處置吧。”
這時三長老起身從族長手中拿來了賬冊看了幾頁,也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啪”的一巴掌打在了秦巒的臉上道:“你,你這是要害了秦家啊,姓阮的從城內軍械庫走私製式法器,你也敢插手,這可是滅族的大罪啊。”
聽了他這話,五長老也坐不住了,忙接過了賬本看了起來。
秦巒這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哽咽道:“沒有,我隻是私吞了家族礦山的靈石,至於這裏麵的交易都是秦全和秦明兩個兄弟幹的,我是一點都不知道啊。”
三長老怒喝道:“那兩個奴才呢?我要親手杖斃了他。”
五長老放下手上的賬冊道:“三哥,你先biedong怒,這件事情要從長計議,如果一步走錯,那咱們秦家就有可能被滅族。”
四長老點了點頭道:“五弟說的對,幸好是秦紋發現了這本賬冊,若不然一旦被城主府發現咱們秦家有人走私製式法器,而且買主還牽涉到天彌教,整個大齊都沒有我們的立足之地了。”
這時就聽到外麵傳來管事的稟報道:“族長,藥穀的小溪先生想請秦紋少爺去藥穀一趟,說是左供奉和大長老都在那裏等他。”
眾人的目光頓時都投向了秦紋,雖然他們今日也有耳聞秦紋在丹房外的事情,不過現在天還未亮,左溢和大長老怎麽會召秦紋過去。
族長擺了擺手道:“秦紋,這裏也沒你什麽事情了,你先去藥穀吧,對了,要是見了大長老沒什麽要事的話,就告訴他,家族有急事讓他回議事廳來。”
秦紋點頭答應了一下,然後就走出了議事廳。
跟著小溪剛進藥穀的門口,就看到大長老滿麵興奮的道:“阿紋,怎麽這麽久才來?”
小溪忙回答道:“剛才我去了秦少爺的院子,見裏麵一個人也沒有,zuihou在議事廳裏才打聽到,原來秦少爺就在大廳內,我也是通報了許久才等到少爺出來。”
大長老有些疑惑的道:“議事廳?怎麽今天族裏出什麽事了,我怎麽不知道?”
小溪掩嘴偷笑了一下道:“你不是在和我師父說話的時候,讓我在穀口守著,無論是任何人都不讓進來嗎?剛開始來了幾個管事找你,都被我趕回去了。”
大長老這才一拍額頭道:“呃,想起來,對了,事情商議完了嗎?”
秦紋搖了搖頭道:“還沒有,我來的時候,族長還囑咐我,讓我告訴你,如果沒有什麽要緊的事情,就回議事廳一趟,事情還是比較緊急的。”
大長老這時露出了左右為難的表情自言自語道:“什麽事啊?這麽急。“
旁邊的左溢道:“煉丹的事情也不急於一時,我看你還是先回去吧。“
大長老猶豫了一下道:“既然這樣,那我就帶秦紋先走了,等我處理完了事情,再來找你。”
說完話,用手一拉秦紋,就縱身朝著議事廳的方向縱去。
秦紋就覺得耳旁呼呼的風聲,臉上不由得露出了苦笑的表情,自己這一晚上都是被折騰的跑來跑去,剛剛隨著小溪來到了藥穀,話都沒說一句,就被大長老又拉著回了議事廳。
到了議事廳以後,正在低聲議論的議事廳頓時安靜了下來,族長和幾位長老也都站起來,和大長老答話,大長老隨意的擺了擺手,然後直接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秦紋隻得再次站在了秦祿的身邊。
這時大長老看了秦紋一眼,對族長道:“秦儀,出了什麽事,這個人是誰?”
秦儀看著他正指著地上的屍體,就回答道:“這個人是秦巒的供奉,今天晚上在刺殺秦紋的時候突然爆體身亡,經過查驗,是天彌教的教徒。”
大長老“唔”的答應了一聲,眼光溫和的看了秦紋一眼問道:“秦紋,來,先坐下。”說著話,就指著五長老下手的一個太師椅。
大廳內的人都不禁愕然的看著秦紋和大長老,秦紋在族內隻是一個普通的旁係子弟,祖父和父親都死得早,上麵也沒人撐腰,再加上得了三年的怪病,估計要是沒有今天的事情,就是站在幾位長老麵前,他們也不一定叫出他的名字。
今天怎麽大長老對秦紋這麽青睞有加,先是讓藥穀的小溪來找他,再是帶著秦紋進入議事廳,現在還要讓他和長老並坐,這種待遇即使是秦紋的父親也沒有享受過,大家都猜不透大長老到底在想什麽,不過也都知道他並不是信口開河,而是這裏麵一定是有緣故的。
秦紋心中自然是明白的,大長老是從藥穀出來,那自然是左溢把自己的事情應該是完全都告訴了他,這些事情秦紋也並沒有刻意隱瞞,畢竟有了丹師的身份,以後煉丹和交換靈藥都方便多了,不過他也不想解釋什麽,過上一段時間大家會漸漸習慣的。
看到大長老不容置疑的眼神,秦紋隻得坐在了太師椅上,旁邊的秦祿眼帶笑意的看著自家的少爺,秦福這時伏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秦祿更是驚喜的瞪大了眼睛。
大長老看到秦紋已經落座,就點了點頭道:“秦紋的事情,咱們一會兒再談,先說說這個姓阮是怎麽回事?”
坐在他右側的族長忙把所有的事情都細細的講了一遍,還把賬本遞給了大長老,大長老翻看了幾頁後,眼中精光一閃,微閉下眼皮沉吟了起來,其他的長老都知道他這是思索的習慣,也沒有人出聲打擾,也都坐在太師椅上各想著自己的事情來。
過了約有半柱香的時間,大長老才緩緩的睜開眼睛道:“秦巒,你身為秦氏子弟,卻觸犯族規,吞汙族產,而且還私買軍械,結交天彌教徒,本該以族規處死,不過念你也是受人逼迫,從即日起,廢去修為,所有家產充入族產,在祠堂後院思過。”
秦巒此時還有些不甘,剛想再哭訴幾聲,這時他身邊的三長老踢了他一腳道:“還不快xiexie你大爺爺。”
秦巒這時也被踢醒了,知道以自己犯下的錯誤,就是處死也不為過,現在能留下性命,已經算是法外開恩了,就跪下道:“巒兒,謝過大爺爺。”
大長老這時繼續道:“秦福,今日你做的不錯,你現在就去秦巒的院裏親自督查,秦全、秦明就地格殺,查明所有奴仆中還有沒有知情之人,查出之後,一律處死。院子裏所有的東西都一律封存,然後一件一件的清查,一有消息,馬上報給族長和各位長老。”
秦福答應了一聲,走出了院門,就帶著幾個管事向秦巒的院子走了過去。
看到秦福出去,大長老繼續道:“現在咱們需要解決的問題,還有關於城主府那邊,秦儀,這些年都是你經常到城主府走動,去查一下賬冊上軍械庫這幾個人的底細,然後大家再商議怎麽做。”
秦儀答應了一聲,然後拿起賬冊仔細的翻看著,從裏麵記下軍械庫裏所有出現過的名字。
大長老看著五長老道:“老五,天彌教的事情就交給你了,記住一定不要打草驚蛇,天彌教在我大齊做這種隱秘任務,一般都是單線聯係,隻要掐斷姓阮的上線,咱們秦家應該就能保住,這件事也隻有你去做了。”
五長老瘦削的臉上陰沉一笑道:“大哥,你放心吧,咱們兄弟當年在額忽海子的時候,我一個人揪出了一隊斥候,天彌教這些雜碎,和當年的墨脫大軍根本就沒法比。”
大長老這時微笑著看著秦紋道:“好了,事情就先這樣處理吧,現在我說一件關於咱們秦家的大事,秦紋現在是咱們秦家子弟的唯一丹師,左供奉昨天晚上給我講,他前些天所煉製的玄級中品護元丹,還是在阿紋的指點下煉製成功的。”
此話一出,大廳內的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雖然秦紋煉製丹藥的事情在秦家都有了許多的猜測,不過所有的人都認為他是被左溢收為了弟子,現在大長老竟然說左溢受到了他的指點,這讓所有人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
左溢已經是能煉製出玄級下品的丹師,在秦紋的指點下煉製出了玄級中品,難道現在的秦紋自己煉製的丹藥品級還要高,在整個鹿鳴城,也隻有城主和幾個大家族的供奉裏有煉製玄級上品丹藥的丹師。
難道自己族內這個默默無聞的旁係子弟,竟然是個隱藏於世的丹道高手,畢竟他現在隻有十幾歲,相比於那些幾百歲的丹師而言,這種差距簡直是無法計算,所有的人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