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光之災?
我驚訝無比,是誰又要對我不利?
是小鬼孩?是黃憂元和黃憂始師兄弟?還是誘騙我簽下靈魂契約的鬼爺爺?
我向張曉雅望去,眼中滿是詢問的目光。
既然張曉雅好幾次都能算出我要遭遇災禍,想必這一次她也能算出。
張曉雅歎了口氣說:“最近沾染上你因果的人越來越多,我已經算不出你到底會遇到什麽樣的血光之災了。特別是我接連兩次斬斷我們的因果線之後!”
占卜算卦其實和做算術題是一個道理。
隻算簡單的加減,很多人都能口算出來。如果加減之中還有乘除,那就需要心算高手了。
現在沾染上我因果的人太多了,就像在加減之中加上了乘除,即便是張曉雅也很難算出,隻能大概地算出是凶還是吉。
張曉雅說:“而且,我不能再出手救你了。我隻能斬斷兩次你我之間的因果線,第三次是無法斬斷的!”
陰陽界有一種說法叫事不過三。
無論是鬼還是人,無論你擁有多大的法力,在逆天行事的時候,隻能做兩次,一旦超過三次,將受到天罰。
張曉雅第一次和我相遇是公交站,她切斷了我們的因果線。
張曉雅第二次在棺材鋪救了我,她也切斷了我們的因果線。
但是這一次在賓館救了我,張曉雅不能再切斷我們的因果線了。
一是張曉雅沒有那麽強大的法力,二是即便她切斷了,也要受到天罰。
我之前一直搞不明白,我隻是上了出租車和公交車,無論是司機還是乘客,我們之間的交集並不多,可是他們沾染上了我的因果,不是傷就是死。
現在我明白了,這和人的行運有關,也和人的實力有關。
瓜叔和何瑞虎沾染上了我的因果,因為他們一個是陰陽師,一個八字硬、命格深,所以沒事。
張曉雅就更厲害了,直接斬斷了我和她的因果線,根本沒有沾染上我的任何因果。
可惜張曉雅隻能斬斷兩次。
如果張曉雅能斬斷多次,有張曉雅的保護,我就不怕什麽小王,什麽鬼爺爺了。
張曉雅說:“你現在趕快走吧!你爸媽有小鬼孩照顧,他們不會有事的!”
我詫異不已:“你知道小鬼孩和我爸媽的事?”
張曉雅點了點頭。
原來張曉雅早就知道小鬼孩和我爸媽的關係了,可是她明明知道卻不告訴我。
我有點生氣,不過想到張曉雅這麽幫我,我又氣不起來。
我點了點頭,給葉小倩使了一個眼色。
葉小倩唯唯諾諾地站起來,小心翼翼地走到我身邊,十分懼怕張曉雅,好像張曉雅是十殿閻羅一樣。
我剛走了兩步,突然想起何瑞虎。
何瑞虎還在衛生間呢,他這麽長時間沒有出來,是不是出事了?
張曉雅似乎能看穿我的心思一樣,平靜地說:“何瑞虎沒事,隻是被葉小倩弄暈了。我會照顧他的!”
有張曉雅照顧,我再放心不過了。
我轉過頭狠狠地瞪了一眼葉小倩。
葉小倩嚇得渾身顫抖,唯唯諾諾地說:“我沒有傷害他!”
我冷哼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麽,帶著葉小倩向門外走去。
在我快要走出房門的時候,張曉雅在我背後頗有深意地說:“趙璋,今天四大劫難,你已經躲過三次,如果最後這場劫難你能躲過,你日後必將一飛衝天!”
張曉雅說:“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
我轉過頭向張曉雅望去,張曉雅已經消失不見了。
我對著空空如也的房間,鄭重地點了點頭。
張曉雅說我今天有四大劫難,第一大劫難是在棺材鋪,我被張曉雅救了。
第二大劫難是在墓園,因為張曉雅的眼淚,我也毫發無損。
第三大劫難是在賓館,我又被張曉雅救了。
前三次,有兩次是張曉雅親自出手救我。
可是張曉雅隻能親自救我兩次,這第四次劫難隻能我自己麵對了。
帶著葉小倩,我們離開了賓館。
葉小倩又恢複到了之前惟命是從的狀態,不等我招手,已經攔下了一輛靈車。
有葉小倩這個厲鬼在,我也不怕這些開靈車的孤魂野鬼。
更何況,我發現坐靈車比坐真車要快要穩要舒服。
上了靈車,我閉目養神。
葉小倩坐在副駕駛上對鬼司機說:“去天心山!”
鬼司機聽說我們去天心山,心中十分驚訝,不過他並沒有說什麽。
靈車開的飛快,又不用等紅燈,一會兒的功夫就開到了市郊。
車裏麵沒有人說話,顯得十分沉悶。
鬼司機不時瞄一眼葉小倩,看來愛美之心,不僅是人皆有之,就是鬼也一樣。
半個小時後,車開到了天心山腳下。
葉小倩結完賬,和我一起下了靈車。
不得不說,坐靈車比做真車快多了。
坐真車來天心山,至少需要五十分鍾,坐靈車半個小時就到了,而且還不用我花人民幣。
張曉雅說我馬上有血光之災,可是一路上卻平安無事。
想必血光之災不在路上,而是在山上。
我想到了涼亭裏麵的母子,以及半山腰的鬼爺爺。
涼亭裏的母子對我沒有惡意,隻有鬼爺爺想讓我給他當鬼仆,看來這一關是鬼爺爺。
按照瓜叔所說,鬼爺爺是操控小鬼孩的幕後黑手,那鬼爺爺想必比小鬼孩還厲害。
葉小倩雖然是厲鬼,但是她連小鬼孩都打不過,又怎麽可能打得過鬼爺爺。
看來這一關凶險萬分。
不過張曉雅既然讓我來天心山,肯定有緣由。
我帶著葉小倩拾階而上,一陣陣陰風不時從我們背後吹過,陰冷無比。
山道兩旁的樹木發出“嘩嘩”的響聲,就像孤魂野鬼在低低地哭泣。
如果沒有葉小倩,我肯定嚇得汗毛直立。但是這一次有葉小倩,我並不覺得害怕,隻是覺得夜裏的山風太大,吹得我渾身陰冷。
不一會兒,我們走到了涼亭外。
那個中年婦女居然還站在涼亭上瞭望。
中年婦女看到我後,對著我善意地笑了笑。
小男孩從樹林裏跑出來,一邊跑一邊哼著兒童,一副無憂無慮的樣子。
當小男孩看到我後,立即停下腳步睜大了眼睛,吃驚地說:“娘,你看,你快看,上次他來天心山的時候三魂俱在,而且心髒也好好的。可是這一次,他的生魂變成了別人的生魂,他的心髒也變成了別人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