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隆村丁口五十六人,男女各半,皆為青壯,年齡最大的便是劉升,也不過四旬,一夜嬉鬧差不多全村動員,眼看著一群人相互擠壓互換,或是一戰二,或是三戰一,打的難分難解,錯綜複雜。
張東明嘔吐的心都有了,在寂靜的小湖邊看到一對青年男女會引起人們強烈的偷看欲望,但是看到一大片白花花律動的屁股,就如同看到一群在泥水裏翻滾的河馬,早已經沒有了偷窺的感覺,而是讓人惡心。
幸好俞不喻沉入水底沒有看到這樣的情景,若是給自己老婆帶壞了,即便是殺了這群人也在換不回單純可愛的妻子!
男人的通病,都希望別人的妻子越是風騷越好,而自己的妻子卻越是單純越可愛,對待不同的人,很自然的分出了兩種標準。
一夜的雜亂似乎並沒有影響到裕隆村的日常,清晨的陽光剛剛露出來,一群衣冠楚楚的人就聚集到了村中的空地上。一個個滿臉肅穆,很有脫下衣服為獸穿上衣服做人的感覺。
張東明姍姍來遲,若不是俞不喻一直都沒有從湖底出來,張東明早就離開了。
“入我裕隆村,皆可得長生,東明兄,我帶你去祭祀朝拜,敬獻了天神你就是我裕隆村的人,從此後有肉一起吃,有屋一起睡,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大家不分彼此!”
張東明本要拒絕,聽到津木措提到“敬獻天神”又鬼使神差的停住了,點頭哈腰的說道:“都好說,都好說,不過還是分清楚一些比較好!”
“哈哈,哈哈,”裕隆村年齡最大的劉升一聲大笑,說道:“裕隆村不會強求人,皆出自願,東明兄弟現在雖然拒絕,以後怕是要上趕著加入我們呢!”
一眾村民齊聲大笑,似乎張東明犯了一個很低級的錯誤。
“走走,祭拜天神,我裕隆村今日又添丁進口,值得慶祝,神龍洞狂歡三日,一醉方休!”
轟!五十六人齊聲呼好,竟然有種千軍萬馬的聲勢。
津木措又問了張東明夫人的事,張東明推脫身體未複,不能行走。津木措也不計較,率先而行。
裕隆村一麵臨水,一邊臨山,坐落在山水疊交之處,張東明的小木屋在水邊,跟著大隊人穿過小村,走到山下。
這是兩座大山相互碰撞在一起,山頂部分交融成一個整體,山腳下卻留出一條大大的縫隙,湖水灌入縫隙,形成一條幽靜狹長的水道。
津木措點燃了一根火把,也不用渡船,直接涉水而入。
水深及膝,水底平滑,一行人進入山縫後,到是無人在喧嘩嬉鬧,張東明默默的跟在後麵,越是前行地勢越高,很快地麵上裸露出凸起的石頭,湖水也僅僅漫過腳麵。
穿過一道僅容一人通過的狹小縫隙,前麵豁然開朗,出現一座大洞窟,頭頂一道裂縫直通山頂,瀉下一道白亮的光芒,一側的山體凹進去一塊,黑暗中有數點紅光閃爍。
津木措舉著火把走進了黑暗中,火把的光芒照耀著,張東明看清了,那些閃爍的紅光竟然是一個從沒有見過的青銅獸頭上的眼睛。
火把在青銅獸頭前晃動了一下,哄!獸頭口中噴出一團火焰,這個洞口中這樣的獸頭足有三十七個,津木措一個個將獸頭點燃,一時間洞窟中光芒大盛。
緊靠山壁的是一座丈餘高的石台,上麵端立著一個端莊賢淑的女子石像,一身杏黃襦裙飄飄欲仙,唇角含笑,酥胸高聳。
竟然和前幾日遇到的那個被稱呼三十七的天神有七八分神似,隻是少了幾分文靜,多了一些威嚴。
石台前伸三階,第一階上是一尊銅鼎,繚繞著一層淡淡的黑色煙氣,神秘而又透出絲絲詭異。銅鼎前有一個石槽,石槽內有硬結的黑褐色板塊,不知道是什麽!
張東明腦海裏的黑色小牌子一陣顫動,似乎想要破腦而出,嚇的張東明一陣心跳,趕緊壓製住,誰知道天神和祭台之間有沒有聯係,如果自己貿然行動,怕是又要被天神追殺了!
裕隆村,莫非也有天神繼任者!
記得在地下暗河的洞窟中陳璐曾經說過,可以用祭祀的方法瞞過天神,這樣天神繼任者就可以安穩的躲過危險期,成長為天神,莫非這就是祭祀之所。
裕隆村的村民虔誠的跪拜,齊呼:“天神!天神!天神!”
三聲呼喚,冥冥中似乎有種隱隱的回音,高台上天神石像眼波流轉,如同活了過來,漆黑的眸子裏有一團異樣的火焰跳動,似乎直達人的心底。
劉升匍匐著越眾而出,五體投地的拜倒在石像前,大聲高呼:“裕隆村,今日添丁進口,又增新人,祈求天神贈予我村民長生之法,共建世外桃源!”
“共建世外桃源,共建世外桃源,共建世外桃源!”裕隆村的村民又是三聲高呼。
“敬血獻神,神鼎為證!”劉升爬上第一台階,跪拜在石槽前,虔誠跪拜三叩首。
石槽前豎立著一根黝黑的竹管,上端尖利。劉升拿起竹管用力的刺在手腕處,血水順著空心竹管緩緩的流入石槽中。
石槽內那些硬結的黑褐色斑塊竟然是裕隆村敬獻的血液。
銅鼎上黑色的煙霧繚繞,瞬間紅光大盛,分出一道細細的黑色煙霧,沒入劉升的身體,刺入手腕的竹管自動脫落,又插回了石槽前。
劉升身體一震,猛的顫抖了一下,臉上升起無可抑製的迷醉狂熱,飄飄然的站起身,手舞足蹈哈哈大叫:“我先入神仙洞等待諸位了。”
身形快捷如同腳不沾地,一步就跨上第二個台階,向左一轉消失在一麵石壁前,張東明隱約看到石壁如同水流一樣蕩漾了一下,似乎哪裏原本就是一方洞口,隻是被某種物質遮蔽住了,而且還和四周的石壁連成了一體,肉眼根本無法分辨出來。
津木措在一眾村民,敬血獻身,神鼎為證的呼喊聲中也走到石槽前,卻沒有拿起竹管,而是跪拜著靜侍在一旁,召喚下一個村民。
村民中好像自有一套排序,津木措退讓開,下一位很快跪倒在石槽前,抓起竹管刺在手腕上,血水溢出,銅鼎又是一陣紅光大放,細細的黑色的煙霧繚繞,慢慢飛分出一小條沒入那個村民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