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九沒想到飛升之門後會是這樣的場景,她看了看身側的望淵問道:“你飛升時也是這樣?”
“不僅你我飛升如此,就連其他仙界的人飛升之後,率先來到的也是這裏?”
“那這究竟是哪?”
燕九看向眼前的一片荒蕪,無數類似星球碎片和隕石一樣的東西飄浮在各處,這裏沒有光,所以入眼皆是一片晦暗。
望淵卻是看著眼前的一切,肅然開口:“你覺得天魔是什麽?”
“天魔?摧毀修士道心,吞吃修士神識,類似心魔和幽靈摻雜在一起的東西。”
想到天都傘的黑色傘麵,燕九默默的補充道:“大約還全身漆黑?”
“是,”望淵接著回到,“大多數資料上記載都是如此,可是他們說的卻是心魔居多,真正的天魔就像是蝗蟲,隻要有靈氣,他們什麽都吃。”
“你的意思是說,這些東西都是他們吃剩的“殘渣”!”燕九越想越不解,“可是這跟我們在這裏有什麽關係?”
“你應該聽過的吧,在飛升路上你會遇見域外天魔,而這裏就是他們的聚集地——域外。”
燕九不由得靠近了身旁的靈寄生一些,“你剛才說他們隻要有靈氣什麽都吃?”
“是,”望淵轉過頭來看向燕九,“隻要有靈氣,他們無所不吃,包括修士和他們自己。”
燕九忍不住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此時此景,望淵將這種《午夜鬼故事》的驚悚氛圍,簡直就是烘托出了新境界。
“唰”!
一道黑影在不遠處閃過。
“小心了,他們來了。”望淵麵色冷凝,緩緩退到燕九一側。
就眼前這種境況來說,能讓望淵小心至此的“他們”,就隻有一樣。
燕九默默的撐起了天都傘,雖然不知道這樣有沒有效果,但是這讓她心裏好受不少。
但是這似乎並沒有什麽用,因為那道黑影正以一種無比迅捷的速度,向著燕九的方向逼近。
天都傘竟然沒用!
不應該啊,明明都能避過天劫,怎麽可能躲不過天魔?
突然燕九想到了什麽,她狠狠的踢了身旁的靈寄生一腳。
原來,天都傘雖然將自己和望淵遮住,不過靈寄生這顆金光閃閃的聖誕樹,卻是無比顯眼的蹲在天都傘外。
靈寄生原本正和奴印窩在一旁玩的開心,被燕九這一踢,卻是猛地跳了起來,它抖著身上的樹葉,一副譴責的模樣看向燕九,不過他的枝葉卻是把什麽東西給藏進了身後。
燕九真是恨鐵不成鋼,“天魔都快跑過來啃你葉子了,你還在這裏傻呆呆的站著。”
靈寄生抖抖葉子,竟然不是責怪自己?
他轉頭看向身後,就見一道黑影張著一口尖牙,向著自己撲來。
我的天啊!嚇死樹了!靈寄生“嗖”的一聲跑回了燕九的衣袖。
一道黑影緊隨而至,張著的血盆大口卻是咬了空!
望淵剛想喚出三尖兩刃刀,卻是被燕九按住了手臂。
“再等等。”燕九看著那隻天魔說到。
望淵有些疑惑,此時天魔以至,這時候還不出手,難道要等天魔將他們撕成碎片?
燕九卻是凝神看著那隻飛來的天魔,長的有些像是長在幽靈身子上的蝙蝠,此時,他正眯著一雙血紅的眼睛,聳動著鼻子在周圍嗅著什麽氣息。
他在燕九的周圍轉來轉去,似乎在搜尋些什麽,可最終卻還是疑惑的搖搖頭,三兩下的消失了。
燕九在心裏默默的補上一句,沒有翅膀卻行動敏捷。
直到此時,望淵才放下了一顆懸著的心,他抬頭看向燕九手中撐著的黑傘,就是這東西,阻隔了二人的氣息,蒙蔽了天魔。
上界也有東西能屏蔽修士自身氣息,不過能躲過天魔的,卻是望淵第一次見到。
“你拿的是什麽?”望淵問向燕九。
“你竟然不知道這個?”燕九聞言隻覺得驚奇,“這也是在你欲望祭台裏得來啊。”
望淵覺得自己又受到了暴擊,他就應該將自己的血淚史,寫成一本《那些年從我手中溜走的寶貝》。
為什麽平淡無奇的東西,落入燕九手中,總會變得不平凡?
見望淵這副樣子,燕九還是忍住了沒有繼續告訴他玉鼓殤的來曆,那可是上古就流傳下來的寶貝。
“我們要從這裏待上多久?”燕九問向望淵,“如果說遇上天魔是飛升者必然要經受的曆練,那它總該有一個期限才對。”
“沒錯,每個飛升者在這裏待著的時間是有界限的,或許是一個時辰,又或者是幾天,這取決於修士體內的仙脈數量,和仙靈之氣的儲備情況……”
望淵說著上下打量了燕九一番,“如果是你的話,在這裏待上一年也是可能的。”
“一年?”燕九驚訝的挑了挑眉,“就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待上一年?”
顯然燕九的吃驚取悅了望淵,“這裏當然鳥不拉屎,因為鳥都被天魔吃光了。”
“一說到吃,我還真餓了。”燕九拍拍望淵的肩膀,示意他坐下,讓人盤膝而坐,如同那些隕石一般飄浮在半空中。
“你來這裏多久了?”燕九率先問道,“我也不記得了,幾千年又或者是幾萬年吧。”
燕九聞言卻是眯著眼睛笑起,“那你還記得,地球上那些好吃的嗎?”
望淵聞言,也是笑起,被燕九一提,他的腦海中隱隱想起前世的場景,“別的大都忘了,隻是很懷念當年一家人坐在一起吃火鍋的日子。”
“火鍋啊,等你再去雲仙界,我請你吃吧,我還是會做那個的,不過現在,你要不要來個冰激淩甜筒?”
望淵詫異到,“你居然會做冰激淩?”
“我當然不會,不過我穿來時,帶了我家的冰箱。”燕九說著從袖中掏出兩支冰激淩來,“芒果和草莓,你更喜歡哪一個?”
不提燕九和望淵吃著冰激淩,緬懷過去,隻說此時的雲仙界,一個穿著白袍的修士卻是叩響了昆侖山門。
“你是何人?”
新來的弟子站在門口問道。
那來者卻是一笑,“名字?我沒有名字。”
“既來昆侖卻不通報姓名,你究竟是何人!”守門弟子說著,手中長劍已準備隨時出鞘。
“如果非要有個名字的話,那就叫我清硯好了,正所謂上清下濁,我到覺得這是個不錯的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