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橋抱著落天行剛回到了峰外,不曾想,葬峰毫無預兆地裂成了兩半,十幾米大的碎石滾滾而下,猶如星空的隕石般墜在他身邊。
“我靠,能不能別這麽得瑟,顧下老子!”
劍橋大罵不已,躲避著碎石,盡可能快的往峰下掠去,一路血液飛濺。
“螻蟻!”被釘在地上的鱗角憤吼,聲音之浩大,震動蒼穹,整個劍霸宗足可聽到,不少弟子在夢中驚醒,各大長老與峰主更是蜂擁葬峰而來。
“螻蟻?”唐蘇最不喜這話,一步步走向鱗角,殺意不加掩蓋。
鱗角把驚天劍拔出,如同幽靈般閃向唐蘇,寒芒大爪抓向頭骨內的人魂。
唐蘇臉色大變,倘若讓鱗角得逞,之前的努力也就全白費了。
骨手與獸爪頓時交擊在一起,兩人所在的地麵,方圓十幾丈如同豆腐般崩塌成坑,半邊葬峰瑟瑟抖動,隨時有可能會崩解。
“魔吞天下!”鱗角急退十幾丈,雙手揮動,身上湧出無盡的魔氣,宛如濃濃的黑煙,在這些魔氣內,開始出現一個個猶如厲鬼似的頭顱,張開大口撲襲而過,整個劍霸宗在這威勢下仿佛抖上三抖。
唐蘇暗叫不好,一退再退,卻擺脫不了這魔氣匯成的頭顱,佛鬼大日術頓時使出,魂醒境中期修為使用的佛鬼大日術驚人無比,骨架之後半佛半鬼的影子極為光亮,仿如來自神界的佛鬼,萬法不侵之勢,佛吟聲厲鬼聲傳遍整個劍霸宗。
“砰!”
魔氣頭顱刹時撲中了唐蘇,佛鬼大日術的防禦在逐步遜斃,半佛半鬼的影子開始出現了裂痕。
“不好,佛鬼大日術隻是一階而已!”唐蘇失聲叫喚,颶風般急退。
“砰!”
玻璃碎裂的聲音尤為響亮,佛鬼大日術難以抵擋魔氣大口的咬擊,崩掉了,不過鱗角的魔吞天下寶術也到了盡頭,開始消退,唐蘇險險躲過一劫。
當濃烈的魔氣散去,一條可怖的痕路出現在了地麵上,魔吞天下所過之處,地麵上的花草仿如被火燒一樣焦黑。
“給你掌控了劍道的屍骨又如何,你魂隻是後居而至,根本不可能徹徹底底掌控它,把它的力量發揮至極致。”鱗角冷氣不已,雖然他一直被唐蘇壓著打,不過這是他有意為之,他在試探其的實力。
“這還不夠麽?”唐蘇說道,神經繃到極致,鱗角說得沒錯,他不可能完全掌控這具屍骨,並且,他的人魂已經開始出現了枯竭狀態,再這樣下去,消耗是一個大問題。
鱗角笑而不語,將胸前龐大的彎角拔了出來,毫無疑問,這是他的魂器,而且還是輪器。
“那我也不和你玩了,脫困當然要先熱熱身,足夠了!”鱗角一邊說,一邊走向唐蘇,手上彎角的氣息波動逐步提升。
“何懼你!”唐蘇尖聲叫喚,持驚天劍衝上去,兩人驟然交戰在了一起,半邊葬峰成片成片崩塌。
在兩人拚命交戰時,葬峰之下的傳送門處,劍橋帶著落天行來到門邊,喘著大氣,疲憊不堪的雙眸望著峰上的戰鬥:“劍霸宗靠你了,一定要把他滅殺。”
旁邊的傳送門閃動,一道身影走了出來,此身影一出現在葬峰,還沒站穩,就被籠罩天地的魂醒境氣息壓得直吐血,此人正是平時吊兒郎當的朱一品。
朱一品頂著威壓注視峰上的戰鬥,驟然渾身雞皮疙瘩增增冒,毫不停留,想要迅速離開。
劍橋白了一眼朱一品,沒好氣地說道:“朱一品,既然來了,你還走什麽。”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毫無防備的朱一品差點跳起來,發現渾身是血的劍橋兩人後,隨之大叫:“你!!這是怎麽一回事。”
劍橋擺擺手,指著落天行說道:“先幫我照顧一下他。”
“宗…”朱一品剛想尋問,劍橋卻擺手阻止了他:“這事過後再說,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上麵的戰鬥關係到劍霸宗的存亡。”
朱一品將魂力催入落天行的體內,緊張地問道:“宗內什麽時候來了妖魔?還有,那具屍骨是不是劍道前輩,難道是劍道前輩複活了?”
“他倒沒有複活,是我們宗的一個小家夥在控製而已。”劍橋說道,老臉蒼白之色在逐漸退去。
“誰?”朱一品驚問,五髒六腑皆在強烈跳動,到處彌漫的魂醒境威勢讓他呼吸困難。
就在這時,傳送門內走出了十道身影,原本這十道身影非常有威嚴,仙風道骨,殊不知剛踏出門外,各自噴出了一口鮮血,身體抖動,受驚無比。
劍橋白了十人一眼,無奈地拍著腦門:“峰主級別的都回去吧,免得受到不必要的傷害!”
直到此時,十人才發現躲在地上滿身是血的劍橋和峰上天崩地裂的戰鬥,驀然臉色大變,馮古赫在其中。
劍橋沒好氣地說:“還在這發什麽呆,到那來,回那去,要我趕麽?”
十人想了想,最後默不作聲走回了傳送門之內,十人前腳剛離開,傳送門內再次走出了簇擁的身影,共有十三人,每一個人皆有了古稀之年,白發蒼蒼,身體佝僂,行將就木,有男有女。
十三人一出現在,並沒有像先前一行人那樣,當即噴出一口血,而是沉悶幾聲,自身的修為被恐怖的壓迫逼得自動釋放,一個個沉深的洞天在他們身後旋動,每一個人皆在五洞天以上,其中一位老嫗更是可怕,身後旋動著七大洞天。
她正是劍霸宗現任大長老,董旋。
董旋雖然麵容蒼老,但氣質卻清雅淡然,一襲綠紗長裙將襯托得有幾分仙氣,看到葬峰裂成兩半,唐蘇和鱗角的戰鬥異常激烈程度,頓時有所驚愕,問道:“操控劍道前輩屍骨的人是誰?有多大勝算。”
十三位老者就是劍霸宗的十三位長老,除了宗主劍無雙,他們就是劍霸宗的抗鼎人物。
“勢均力敵,看來這一戰有得打!”一位老者沉思道,他是第十二長老。
一位老嫗說道:“不,看似勢均力敵,其實鱗角占在上風。”
“還不去幫忙?”劍橋沉聲說道,他的氣息開始逐漸恢複過來。
董旋等人發現劍橋後,先是一愣,搖頭道:“魂醒境的戰鬥,我們如何插手?”
“膽小怕死,虧你們還是一宗長老,無膽鼠輩。”劍橋對著十三人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威嚴赫赫,除了董旋有幾分不服外,其他人低著頭,壓根不敢說話,倘若唐蘇見到這一幕,定會驚訝無比。
見劍橋渾身是血,眾人也不說什麽,眼內盡是掙紮,似乎在衡量其中的利弊。
“這小子,不是和最近宗內風頭正盛那小子一夥的麽,他為什麽在這裏!”董旋困惑道。
劍橋不喜說道:“你既然不出手,問這個幹什麽?有意思麽?護宗大陣出現問題已經一個月了,為何遲遲不出手搞定它,是你們不敢,還是懶得理,你們配得上長老二字嗎?倘若天然宗聞到什麽風吹草動,驅兵而來,看你們還能不能坐得住,不知所為。”
朱一品自顧幫著落天行療傷,對其不聞不問,十三位長老不敢頂撞,各懷鬼胎。
董旋沉默片刻後,“你不要告訴我,那操控劍道前輩的人就是那個唐蘇。”
“是又如何!”劍橋撇撇嘴,無視董旋眼內逐升的不喜。
“你為何不找小寧,劍霸宗內,他是弟子內修為最高,心智最穩的人。”董旋氣得全身發抖,咄咄逼人。
“我可不敢請你那位寶貝疙瘩,再說了,他的靈魂是刀屬性,不適合。”劍橋淡淡的說道:“你們要怎樣我不管,出手就出手,不出手就滾蛋,別在這裏礙眼。”
話罷,劍橋站起身子,拖著重傷未愈的身體往戰場閃掠而去,留下無比掙紮的十幾人。
戰場內,唐蘇持驚天劍將鱗角的左肩剌穿,鮮血直流,放眼望去,裂成兩半的葬峰有一半已經在兩人的戰鬥下被摧毀了一半多,到處都是裂縫,屍骨滿峰,如白雪皚皚般鋪蓋著。
“嗚!”
鱗角拿著他彎角輪器一揮而就,發出震耳欲聾的嗚鳴聲,所過之處連空間皆在蕩動,此器名為角霸,以力量為主。
“轟!”
角霸重重砸在唐蘇的屍骨之上,胸部的骨頭驟然被轟飛幾根,戰鬥至今,骨架上的骨頭早就碎得七七八八,有些連接點隻有一根手指大的骨幹連接著,可謂是受傷嚴重,但卻唐蘇來說卻毫發無傷,因為這是他人魂掌控著這骨架,不是他的身體,但他的人魂卻在消耗不止,一樣無比虛弱。
鱗角也好不那去,身上少說被刺穿了十幾個洞,額上的長角更是被斬了一半,可謂十分狼狽,但卻沒有致命傷。
兩人勢均力敵,倘若一直這樣下去的話,絕對會是唐蘇敗,因為他隻是一個魂屬性而已,隻有消耗沒有恢複。
鱗角冷笑:“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堅持多久!”
“謝謝你的關心,放心,我肯定堅持到打倒你為止。”唐蘇不服地說道,正所謂輸人不輸陣。
“麻煩,我的魂力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一味的消耗絕對不是好辦法,必須找機會來個會心一擊,一擊將他擊殺,不然後果不堪設想,雖說有驚天劍在手,但他有角霸,並且寶術也都還沒怎麽用,先前的交戰也完全是肉搏,真正戰鬥還沒開始,而且,他是魂醒境,他的魂已醒,到現在也沒有用,太多的未知,對我非常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