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的巨響震的整座懸崖都在顫抖,碎裂的山石如雨墜落,煙塵升騰,狹小的空間裏伸手不見五指,驚叫與慘嚎在驚天巨響中微弱的如同夜色中飛掠的蚊蟲翅膀扇動的嗡鳴。
一頭小山一樣的巨獸從森林中衝撞過來,密密麻麻的藤蔓荊棘被碩大的腳掌踩踏碎爛,一摟多粗的參天古樹一撞而斷,強健的如同一輛超重型坦克,在茂密的森林中犁開一條筆直的通道,一路勢不可擋,從斷崖前轟隆隆的飛奔而去。
震動的餘波過去了很久,凹陷內蓬起的煙塵沉寂,幾雙驚恐的呆滯的眼睛才輕微的轉動了一下。
凹陷並不是處於懸崖的底部,而是處在靠近崖底的一塊小小的平台上,巨獸奔行而過的震動,震塌了小平台,山石連同樹木藤蔓一起滑落,而後又被從懸崖上掉落的石塊掩埋,形成一片坡度很陡的亂石坡。
張東明辛苦三四天開拓的綠牆小院,一瞬間了無蹤影。
擋在凹陷前的碎石堆也順著滑落的山坡滾落下去,眼前光明大亮視線開闊。
一條十餘米寬的林間通道從懸崖前橫穿而過,不見其源不識其尾,無數藤蔓古樹匍匐在地,被踩踏的斷裂破碎,通道兩側的古樹被撞擊的折斷傾斜,砸進兩側的林木中,壓倒大片林木,破開一片空蕩蕩的空間。
塌陷的亂石坡緊靠著巨獸衝撞出來的通道,綠色的植被被掩埋一空,破開一大片天空,如火的驕陽炙烤大地,暖暖的似乎又回到了人間。
一聲痛苦的呻吟在凹陷裏響起:“壓死我了!”殺馬特掙動著從張東明身下鑽出頭來。
處於亂石坡頂的凹陷隻有半米大小,五個相互疊壓的人不敢稍動,很容易順著亂石坡滾落下去。
亂石坡落差足有十餘米,掉下去一路磕碰在石頭上不死也得重傷。
“歡…歡…歡迎來到始星球!”張東明抱著穿緊身練功服的女孩有些磕絆的說。“我叫張東明,比你們早來四五天,不過我對這個始星球也不了解。”山一樣的巨獸給他帶來無窮壓力,天神的繼任者在龐然大物的絕對實力麵前,就像是一隻飄零在溪流裏的小螞蟻。
“我管你是誰,滾開!快壓死老娘了。”殺馬特叫嚷,一雙小手用力的推拒張東明,同時兩條腿也踢動起來,猛的發覺褲子掉到了膝蓋以下,嗷嗷的一陣驚叫:“誰他x的脫老娘的褲子。”
一定是打開的方式不對,為什麽畫風和想象中不同呢!
狹小的凹陷並排坐著五個人,一起望著一望無際的大森林,還有一條橫擔在眼前十餘米寬的林中通道。
在弱小的生靈也有生存下去的權利!既然小山一樣的巨獸跑遠了,那麽渺小的5個小人類依舊要麵對眼前惡劣的環境。
“張國華,你們可以稱呼我為胖哥或是大叔!”肥碩的中年大叔說道:“雖然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但是肯定不會是地球——我猜測這裏可能是宇宙中另一個平行空間,有很多我們無法理解的——比如說這個……”肥碩的中年大叔張國華豎起一根手指,指尖上慢慢的長出一根淺黃色的木刺,伸著手指將木刺在大家眼前晃動了一下,接著又說道:“……沒法解釋,本能的知道能夠長出木刺來,不單是手指上能長出木刺,身體上也能,還可以收起來,雖然現在還不知道這個木刺有什麽作用,但是當牙簽還是很實用的。這是我醒來後發現身體發生的第一個變化,其餘的還在探索中。
這裏隻有我們5個人,希望大家能夠坦誠布公的說一說自己身上的變化,這有助於接下來分工互助,眼前的森林可能存在很多我們不知道的危險,如果有誰身體出現了那種很厲害的變化,最好是分享出來。”
“我來。”殺馬特小女孩舉手示意,“田溪溪,女,16歲,原本以為我就要死了,天啊!你們不知道七八個大男人拿著刀追砍我,我都投降了,隻要不殺我,讓我做什麽都可以,你們不知道,別看老娘屁股長得黑,但是老娘的身體裏麵還是很潔白如玉的,那些表麵光鮮內裏又枯又幹跟用硫酸鎂浸泡過一樣的爛木耳可比不了,胖歐巴﹋你都不知道我當時褲子都脫了,他們還是拿刀捅我!太殘忍了……”
00後,又被稱為蛋蛋後,蛋蛋總是喜歡和憂傷在一起——淡淡的憂傷!00後殺馬特女孩田溪溪蛋蛋了,所以在凹陷內排排坐的另幾人有點小小的憂傷。
隻有瘦弱的少年伸長了脖子眼巴巴的望著殺馬特少女,褲子都脫了,出現的不應該是血腥殘忍,應該是喜聞樂見的少兒不宜啊!
“你有沒有感覺到身體有什麽變化?”
“變化啊!好像有吧?我一醒來發現褲子被脫到了膝蓋以下,還沒來得及檢查,也不知道我現在還是不是冰清玉潔了,聽說有些小牙簽在邊上就能結束戰鬥!”殺馬特小女孩田溪溪氣憤的盯了張東明一眼,小眼神隨後掃過某洗浴統一的浴後服飾——寬鬆的大褲衩!
“我來吧!”張東明作為先驅,覺得應該為後來者指引方向,“我叫張東明……。”
“你閉嘴!”殺馬特田溪溪怒喝一聲:“艸,你既然脫了老娘的褲子,就不應該在去抱別的女人,太無恥了,采了我這朵嬌嫩水滑的小花骨朵,還去偷吃硫酸鎂泡過的黑木耳,視覺牲口——根本就分不清好賴!”
殺馬特女孩田溪溪一句話就把張東明壓製了。
“安靜,安靜!”胖大叔張國華雙手下壓,平息殺馬特小女孩田溪溪的怒火,“昏迷的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麽誰也不知道,不能誣陷,如果有確鑿的證據當然也不能置之不理。做錯了事情還是要道歉的。”胖大叔為這件事定了性。
又大度的勸解道:“當然,現在首要的還是和睦相處共度難關,大家感覺一下自身,是不是有像特異功能的——就像是我身上可以長出木刺來一樣的變化發生。”
張東明悲催的發現自己先驅的優勢蕩然無存,五個人中原本應該以他為主,怎麽胖胖的大叔幾句話,就把他邊沿化了,似乎他真的在大家昏迷的時候做過不為人知的事情。
旁邊殺馬特少女更加趾高氣昂,一副你快來道歉的模樣。
是你的屁股太小掛不住低腰褲好不好,老子放著鮮嫩多汁的水蜜桃不吃會可憐巴巴的去啃小黑棗!
天神的繼任者被他賦予生命的生物無視了。
殺馬特少女輕喝一聲,小嘴一張吐出一根手指粗半米長的黑色管刺,呼呼的從管刺往外吹了幾口氣,收回管刺,大喇喇的說道:“這個算不算?很硬的用牙齒咬都咬不斷。”
“一個一個來,誰還有!”
瘦弱的小男孩叫左俊沒有感覺到異樣。
穿緊身練功服的女孩同樣搖頭說:沒有感到異樣,連名字都沒有說,就不在說話,隻是不經意間望了張東明一眼,欲言又止。
張東明心裏一顫,不會在等著自己去道歉吧!不同於殺馬特女孩,穿緊身練功服的女孩是確確實實的抓住了張東明的鹹豬手。
“我叫張東明,其實…其實…其實我也昏迷了,今年23歲,會探索類的技能——能夠探索出部分生物的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