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晃,會下棋嗎?”
郎天策把胖子請進了書房,確實是很客氣地請的。郎苑蹦蹦跳跳地跑到廚房添亂去了,結果又被媽媽和保姆王阿姨很客氣地攆了出來。
進入書房後,卻見胖子正捧著一本《圍棋入門》在翻。這本書郎苑貌似是熟悉的,小時候老爸拿來教她下棋來著。結果卻證明了遺傳失常,郎苑根本就坐不住。這本書倒是留下來了,也難為老爸找得到……
不過,這樣也行?
郎苑知道,老爸是跟謝赫下過對手棋的,滄海籍國手謝赫回家探親的時候。至於人家有沒有讓老爸,郎苑就不清楚。
不管行不行吧,圍棋還是擺上了。第一盤是教學棋,郎天策很有耐心,胖子則不時地提問。第二盤是讓子指導棋,胖子落子時有點信心了。
“徐晃,你對警察怎麽看?”郎天策一邊下棋一邊閑聊。
“基層警察挺辛苦的,執法環境也艱難。”胖子的精力都集中在棋盤上,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那也不能自己動手啊!”郎天策冷不丁地說了一句,看著胖子背後的郎苑。
“那不是為了……”胖子猛抬頭,憨笑了一下,“祖國的花朵嘛!我身為保安……隊長,職責所在,義無反顧。”
“老這麽說就沒意思了,又沒外人。”郎苑大撇其嘴,卻是靠在了胖子的肩膀上,心裏暖暖的。
“相信體製的力量吧。”郎天策心裏其實怪不得勁兒的。俗話說得好,養了二十一年的好白菜啊!以前也沒見她這麽給老爸端茶送水的……
“那件事呢,我是派人參與了的。實話說吧,如果不是因為苑苑的關係,你不一定能夠全身而退。以後不要這麽魯莽了,要相信組織。”郎天策語重心長地說道。
“相信組織,我就眼睜睜地看著派出所被他們砸了個稀巴爛!”郎苑卻是不樂意了。
“一盤大棋,不謀與眾。”郎天策微微一笑。
“肉食者鄙!”郎苑毫不留情地反駁。
胖子兩手紛飛,快速地收拾棋盤,黑白子都歸了位,而後拿黑子擺了兩個星,“伯父,再來!嘿嘿,這回你讓我二子!”
“哦?這麽有信心?”郎天策執白子小飛掛角。
“嗯,我好像明白點了!”胖子毫不猶豫地一間夾。
這話聽著怎麽就不太對勁兒……郎天策往中腹一跳,從容脫身,而後隨口問了一句,“想當警察嗎?”
郎苑心裏猛一跳,“老爸,不要咄咄逼人的。”
“我隻是問徐晃的想法啊?苑苑呐,你現在也是大人了,老爸不管你。但爸爸媽媽都是為你著想的,我們也是從你這時候過來的啊。兩個人在一起呢,是要為對方著想的,甚至要互相遷就,做出一定的犧牲。”郎天策笑眯眯地看了看郎苑。隨後兩根手指夾著白子,遲遲不落盤。
郎苑心裏又是一個跟頭。老爸說的,好像也有些道理?
可是……
可是,我不能上了這個老狐狸的當!
“死胖子,你不是老狐狸的對手!”郎苑直呼了兩個親熱又私密的昵稱。
老狐狸卻是但笑不語——這根刺呢,我先給你種上……
“伯父,如果您非要我入體製的話,其實我也可以的。但我年輕莽撞,怕給您砸了鍋啊!”胖子卻正麵回答了郎天策的問話,“我在體製外呢,其實更容易幫上苑苑的忙,這些您也看到了。現在我和苑苑還年輕,等過幾年,我再成熟一點,說不定就可以入體製了呢。”
“也好,也好。”郎天策不為己甚,點到為止。
不過呢,郎天策心裏百味雜陳——我不一定有時間等你們,好吧,沒時間等苑苑成熟到我放心的程度啊!
“開飯嘍!”鬱華在餐廳裏喊了一句,聽聲音很是愉快,勞動最光榮。
“好唻!”郎天策急忙應聲,絲毫不怕女兒覺得自己諂媚。當然也沒忘了誇胖子一句,“小夥子有天賦,是塊下棋的料子!”
餐廳也不大,素雅莊重。八個精致的菜肴已經上桌了。胖子拍了拍腦門說道,“哦,我還給伯父帶了點小禮物,在車上忘拿了!”
小禮物?不是有兩盆花嗎……郎天策看向陽台那邊,卻是微笑著點了點頭。
哪裏還有什麽小禮物……郎苑也摸不著頭腦,但胖子一拽她,她就跟著胖子出來了。出門後,胖子低聲問道,“附近有小賣店嗎?我買瓶酒!”
“啥酒我家沒有啊?用不著玩這些虛的。”郎苑拉著胖子就往回走。
還別說,觀海家園這個小區,牛叉頂著天了,卻連個小賣店都沒有。胖子堅持拽著郎苑往外跑,郎苑又好氣又好笑,也由著他鬧。
最終兩人也沒跑出小區大門,胖子拉著郎苑進了門房。
小區門房是分為內外兩部分的,外麵是武警站崗,裏麵卻有個以門房為家的老大爺。這老大爺還是個不修邊幅的,手裏拿著一瓶三兩裝的小二鍋頭,“啾”一口酒,吃一口餐盤裏的菜。
“苑苑來啦?唉喲,這是有男朋友了啊!”老大爺認識郎苑,還挺熟。
“是啊,趙大爺!”郎苑拉著胖子往前送,事實上她壓根就不知道胖子跑進來幹嘛。
“趙大爺,您這酒還有嗎?”胖子嘻嘻哈哈地自來熟,眼睛盯著趙大爺手裏的酒瓶子。
“沒了,就這一瓶。你小子來點?”趙大爺也被胖子搞迷糊了。
“嘿嘿,我還就好這口,苑苑家還就沒有!您老把這瓶能勻給我嗎?回頭我讓苑苑給你帶一箱這個!”胖子還老實不客氣的。
“得!我也就好這口!你也別給我帶了,送給你得了!可我都喝掉半瓶了啊?”趙大爺覺得這個胖子挺對路子的——好二鍋頭的人,差不了!
郎苑千恩萬謝地告辭,回頭對胖子卻是一副“別說你認識我”的表情。
胖子也不分說,拉著郎苑又跑進了路邊的小樹叢裏。觀海家園的容積率很低,園林一般的景觀。但此時還未開春,四季常青的樹木畢竟是少的,從路邊上完全能看見兩人在幹什麽。
郎苑急眼了,你不至於吧?
胖子卻沒搭理郎苑,低聲念叨了一句什麽,隨後郎苑就睜大了眼睛——隻見尚未返青的草皮底下動了起來!好像有什麽東西在下麵快速地穿梭?是蛇吧,那得多大個兒?
未久,一個凍僵了的癩蛤蟆浮出了地表。
未久,一條凍僵了的小蛇浮出了地表。
“嗯,就是它了!哦,大了點……”胖子一把撈起小蛇,屈指一彈,小蛇七寸以下的部位就飛走了,蛇頭留在胖子手上。而後,胖子擰開二鍋頭瓶蓋,把蛇頭塞了進去。很滿,酒都要溢出來了……
郎苑的嘴巴一直沒來得及合上,兩眼發直地看著胖子。
地表已經恢複了平靜,郎苑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胖子卻又不知道從哪兒取出了一個模樣古怪的瓶子來,就像一個墨水瓶?擰開瓶蓋後,一股辛辣腥臊的味道撲鼻而來。胖子把墨水瓶裏的紅色液體倒進了二鍋頭瓶子裏,就一點點,卻立即讓二鍋頭變得通紅。
而後,那個墨水瓶又不見了……
胖子把二鍋頭擰緊,使勁地晃了晃,小有得意地說道,“搞定!”
你還搞頭啊!這就是你給我爸的小禮物?
郎苑傻呆呆地被胖子拉出了小樹林,又傻呆呆地被拉著跑回了家。
“伯父,我給您帶了點酒。”胖子坐到餐桌前時,郎苑還沒有恢複神智。不過,能夠確定的一點就是,死胖子不會害我爸的……
“哦?我可以嗎?”郎天策笑著看向了鬱華,貌似也是饞酒。
“那就喝一小口吧。”鬱華今天很好說話,還親自起身從旁邊的櫥櫃裏取了兩個小酒杯過來。
“以伯父的體質,確實隻能喝這麽一小口。”胖子倒出來一小杯,雙手奉到了郎天策的眼前。
三兩酒,還剩一兩多,胖子一仰脖,一口喝掉了。
郎天策嘴角抽抽地看著小酒杯裏的紅色酒液。
酒瓶子裏那個,是蛇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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