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淵此話一出,四人猶自一驚。
“阿九,竟然是奪舍的嗎?”
“燕九姐姐原來是奪舍重生的啊,怪不得會知道那麽多!”
“果然,如此一來,燕九身上的奇怪之處就說的通了。”
“我也不想奪舍啊,一睜眼就來了,好不好!”
“你身上似乎有一股很熟悉的味道,是什麽哪?”那望淵卻看著燕九皺眉思索起來,“你是不是把“胖頭”給吃了!”
“胖頭”?那是什麽?燕九疑惑的想到。
“燕九姐姐,”阿精扯了扯燕九的衣袖,掩麵低聲提醒到,“血佛。”
燕九這才恍然,胖頭,這名字對於血佛來說,還真是貼切,所以,現在是不小心吃了狗肉,結果狗的主人找上門來了?
“看來,你除了奪舍以外,竟然還蘊有一絲妖族血脈?竟然能生吞血佛,讓我看看你到底是那一族……”
隨即,那望淵的臉色卻變得有些鄭重起來,他敲擊護臂的動作,也因此停頓下來,怎麽會是“吞天”?他們不是已經在上古就滅絕了嗎?怎會還留下一支血脈!
望淵再次打量起燕九,雖然修為尚弱,可是卻是出現了罕見的“返祖跡象”。
望淵臉上的變化,沒有逃過燕九的眼睛,看望淵這鄭重的樣子,似乎自己身上的妖族血統很有來頭啊。
“你這小姑娘,竟然蘊有吞天的血脈。若是你能熬過上界追捕的,以後肯定會大有作為!”
“但前提是,你能熬過!好了,”望淵看向燕九,“現在你可以提出你的問題了。”
燕九莞爾一笑,“那就說說我身上的血脈好了。”
“就知道你會問這個,不過很多事我不能說給你聽,至少現在不能,我隻能告訴你,你之一族之所以會招來滅族之禍,皆因你族的天賦神通太過逆天,我奉勸你一句,曆經雷劫時切莫打眼,小心惹來上界的窺探。”
“前輩先前說要回答我一個問題,現在沒有回答,我是否能再提一個?”
“真是貪心,”那望淵臉上多了幾分輕蔑,這種修士,自己實在是見過太多太多。
“我想要問前輩一個問題,前輩隻需點頭或是搖頭既可。”
“噢,說來聽聽。”
“我想知道,前輩知不知道,在這浩瀚的星河中,有一枚名喚地球的水藍色星球?而在這星球上有一民族,名喚炎黃子孫?”
望淵目光如電,眼神如獵鷹般盯向燕九,隨看上去淩厲非凡,但燕九卻發現望淵的手指有些顫動起來。
雖然他並沒有依照燕九所說,點頭或是搖頭,但燕九卻知道,他是!望淵是與自己同樣穿越而來的。
而此時的望淵,卻是說了一句在清硯、季風等人聽來摸不清頭腦的一句話。
“飛雪連天射白鹿。”清硯看向燕九的眼神裏,都多了了幾分熱切。
燕九卻在眾人詫異的眼神裏,回了句,“來碗小雞燉蘑菇。”
望淵:“你……”
燕九:“我是。”
無需再多言論,無需再多試探,隻簡短的一兩句話,就以證明彼此的身份。
燕九突然有些想哭,沒什麽比漂泊不定,獨在異鄉的日子更令人百般懷疑蹉跎,總覺得今日種種皆是一場虛幻無比的夢境,總有一日自己會醒來。
卻沒想到,原來我不是一個人,而這一切都是真實的,不是自己的臆想。
燕九看向望淵,她已不想知道望淵因何來此,因為根本不需要。
隻要在心中想到,這一切都是真實的,清硯、季風、阿精,甚至是燕卿,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真實的,自己就覺得滿心歡喜起來,難怪四大喜事裏,會有他鄉遇故知。
阿精用胳膊碰了碰身側的季風,“燕九姐姐這是走火入魔了嗎?那望淵說的難道不是什麽法訣嗎?這又跟燕九姐姐說的,小雞燉蘑菇有什麽關聯?難道聊的是菜譜?”
季風卻看著燕九的樣子,有些揣測起來,這燕九看上去,似乎與這望淵認識的模樣,可是怎麽可能哪?
一個修為深不可測的上古修士,一個不過雙十年華的練氣小修士,怎麽會有交集?難道,燕九奪舍前也是上古修士?可是,說不通啊……
“好,”那廂望淵也從這場“親人喜相逢”的劇情裏脫身而出,“看在你我同鄉的份上,我再贈你一句,你附耳過來!”
燕九沒有遲疑的上前,倒不是她對這望淵多麽信任,而是這望淵若想殺她不過是動動手指的事,又何須如此大費周章。
望淵俯身在燕九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燕九一邊聽,一邊暗自點頭。
片刻後,那望淵才直起身來,他轉頭看向清硯,“現在就剩下你了……”
“在你身上,我竟看到了“氣運化相”,形如大樹,茂密連枝,當真不可思議。”
“在他界,擁有氣運化相的雖然不多,可也不少,但是在雲天界我隻見過兩人。一人是你,另一人若是他沒死的話,如今已是魔帝之尊了。”
望淵抬眸看向清硯,“像你這種氣運之子,乃是天道的寵兒,應該有伴生法寶一同出世才對。可是,你的氣運化相卻是殘缺的,根莖雖在,大樹的枝葉卻已衰敗,你的伴生法寶應該被人損毀了才是。”
清硯想到自己脖頸上的殘缺玉佩,難道那個就是所謂的“伴生法寶”?
“氣運損壞,這會導致你原本平坦無阻的道途多生波折,甚至可能活不到今日,可你如今不僅活的好好的,氣運所化枝葉竟隱有再生之相。”
望淵眸光一轉看向燕九,“改變這一切的是你吧。”
燕九囧迫的摸摸鼻尖,好像還真是。
“那你可知,當你改變其中一顆星星的位置,其他星星都會做出相應的改變,可能你的無心之舉,會改變眾人的宿命路線。”
望淵突然變得有些嚴肅起來,“你準備好了去承擔那些後果,好的亦或者壞的。”
“我不知道那些所謂的結果會是什麽,但我做的那些決定,至今也沒有後悔過。”說著燕九悠然一笑,“人這一輩子,誰還沒做過兩件蠢事,就算以後會悔恨,那也是以後的事了”
“即使會死?”
“如果真的要死的話,那也沒辦法。”
聽得燕九這般說,清硯的眉峰微不可察的一皺,那種仿若被羽毛撩動心房一般悸動,又來了。
“希望你日後也會這般想,好了,”望淵看向清硯,“現在你可以提出你的問題了。”
清硯卻是輕輕的搖搖頭,“我沒有什麽想問你的,所有的謎團,我都會靠自己去一一解開,你說的終究都是你說的,不是我想要親自去探究的。”
那些關於所謂的氣運化相,被損壞的伴生法寶,還有自己的身世,自己都會一一前去解開這些謎團,而不需要一個外人對自己評論再三。
“你真的不問?難道你不想知道,那小姑娘擅自改變了你的命格,要接受怎樣的天道懲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