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跟你交流了?”郎苑是一貫的話不算數。
“夫人呐,你不都已經準備好了嗎?”胖子幽幽怨怨地不依。
至少比剛才少了毛衣毛褲什麽的,就襯衣外麵披著外套呢,很方便的。其實就算不方便,哥也不是很怕麻煩的人。
“這不是中斷了嗎?還得從頭準備,過程複雜著呢,也不一定能準備好。”郎苑是一貫的理直氣壯。
“夫人呐,那你快準備吧,我把肩膀借給你,不要客氣。”胖子不由分地關了燈,房間內再次陷入了絕對的黑暗。
還真是好事多磨了。初哥的第一次,初妹的第一次,初哥和初妹兩人的第一次,三項“第一”合而為一,具有重大的現實意義和深遠的曆史影響,經曆重重險阻,克服種種困難,終於推進到了臨門一腳的節上。
導彈都上了發射架了,火箭已經加注了燃料,各項參數檢測正常,按照程序倒計時讀秒,九、八、拐、六、五、四、三、兩、幺……到了洞就火。結果,洞都到了口上了,卻被不相幹的惡人硬生生地打斷——我跟你有什麽仇,有什麽怨?這得多大仇,多大怨!
大不了從頭再來,得輕巧啊,沒準就錯過了發射窗口。胖子決定自己辛苦一,幫郎苑一把,與人方便自己方便嘛!
“別鬧!你這事兒算完了嗎?我怎麽覺得就跟鬧著玩似的。”郎苑躲避著胖子的鹹豬手,但再豪華的大床能有多大?
“其實,我就是不想讓惡人壞了我們的新房。你在新房裏動手多不吉利。”胖子的嘴巴很利索,祿山之爪也在摸著石頭過河。要是被打回來,就另辟蹊徑,左邊不亮右邊亮,“這事完不完呢,還要看馬所長能不能查到你的背景。”
“那他肯定查不到!要不,我打個電話?”郎苑倒是替敵人擔憂了,一個派出所長能有多大能量?
“不管他!夫人呐,我們可得抓緊著了,冬天夜太短……”
在胖子不屈不撓地努力下,在郎苑不情不願地推拒中,對話聲漸漸消失,喘息聲漸漸增強。閑話少敘,發射進程再次開始了倒計時,九、八、拐、六、五、四、三、兩、幺……
“啊——”
前廳突然傳來了一聲驚叫!
洞口上的胖子那個窩火啊!好像是白眼球的叫聲?今晚這個漂亮的妹妹幫了太多忙,特別有同情心,也特別有頭腦,哥總不能聽而不聞吧?
要不等正事辦完了再過去看看?也不行,得一個時,不,兩個時呢!
也是胖子擔心馬所長那邊再鬧出什麽幺蛾子,聽力就放開了些,至少要聽到三十米外的腳步聲——要是房間被人澆了汽油,北風呼呼的,那可就暖和大了。
郎苑並未聽到叫聲,卻察覺了胖子的緊急刹車,含糊不清地問道,“又怎麽了?”
“前台服務員那兒好像出事了,等我一下,馬上回來!”
唉,你哥這犧牲精神!有多大恩情都報了……
胖子迅疾地穿上了褲子,先檢查了後窗,出門時還搬著個沙發堵在了外麵,確保這邊有人挪動沙發時,可以立即返回——馬所長不會高明到調虎離山吧?從其性格能力上分析,又愚蠢又自大的,應該到不了這麽一步。
嗯,那廝頂多有偏向虎山行的豪邁,也就是衝到敵人跟前去送死。
不過還是心為上吧,畢竟郎苑毫無防禦力地獨守空房呢。
胖子確實是多慮了。白眼球和死油頭的吵鬧聲已經傳了過來,胖子三步變兩步地衝進了前廳。到場後一把抓住死油頭的頭發,薅到了與自己眼睛平齊的高度,爆喝了一聲,“想死?!”
突然增高二十餘公分的死油頭驚恐萬狀,想堆笑卻是沒成功,不想死倒是表現出來了。
胖子心急火燎的,哪有閑工夫跟死油頭掰扯,劈手將其摜在了地上,順道踩上了一隻腳。尼瑪手上沾了一層油好多毛,真是晦氣!
“胖哥,謝謝你!”白眼球驚魂未定地抱住了胖子,紅彤彤的臉貼著胖子的後背,心肝嘭嘭嘭地跳。
可憐胖子就穿了條褲子,上半身還光著呢,雖然並未覺得冷,到底是與時節不符。胖子的腰圍夠粗,白眼球環抱得很勉強——嗯,還是有料的……
哥這是被人占便宜了啊!胖子拍了拍白眼球的胳膊,“妹妹,有繩子嗎?”
繩子沒有,床單被罩就多的是。白眼球放開了胖子,臉紅紅地找了幾條過來,按照胖子的指示,兜頭就往死油頭身上套。先來一個被罩,就像笨婆娘縫被子把自己縫在裏麵,或者是白色的裹屍袋。
“呃,呃……”死油頭本來還想掙紮或者辯解一下呢,胖子腳下稍一加勁,死油頭就兩端翹起,上邊要吐下邊要瀉,出氣多進氣少,哪能出話來。
白眼球手藝潮了,材料就夠多。眼見著死油頭被裹了個裏三層外三層,能呼吸就算是他肺功能強大,胖子一溜煙地跑回了房間。
“他一動彈,你就敲他腦袋。他要是讓我聽見聲,我就出來把他踹成兩截。”
白眼球聽見胖哥扔下的囑咐,果然搬了個凳子過來,手裏攥著一個木製的衣架子,也不管地上的死澀狼是動彈還是叫喚,一律照頭敲。
“胖哥好帥啊!胖哥好猛啊!”白眼球臉上紅暈不褪,胖哥就像一座鐵塔,好有安全感!
剛才怎麽就五迷三道地抱住了胖哥呢?嗯嗯,人家還是第一次抱一個男人呢。嗯嗯,抱一下又不會懷孕。嗯嗯,那熊婆娘其實還可以更熊一些……
胖子這趟出來,總共也就花了三五分鍾。
“夫人呐,我回來了!”胖子拱進被窩,抱住了郎苑,卻覺得這具火熱而柔韌的嬌軀,好像有僵硬?
雖然夜黑不見物,胖子卻感覺,郎苑好像在直愣愣地瞪著天花板?好在呼吸平穩,體征正常。
胖子上下其手,隨便摸哪兒,隨便怎麽摸,郎苑都沒有給出反應,既不迎,也不拒。胖子心虛地訕笑了一下,“夫人呐,你不會是吃醋了吧?人家女孩遇到了危險,胖哥我不得行俠仗義去?”
“胖子,你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勁嗎?”良久,郎苑幽幽地開口。
“有什麽不對勁啊?這兒對,這兒也對,這兒……”胖子一邊一邊檢查,果然到處都很對勁。好吧,郎苑不推不躲的,好像不是不對勁,而是沒勁?
女孩的心思很難猜啊!胖子是高高手,在黑暗中也能撓到自己的後腦勺。
“一到關鍵上,就有不可抗力阻止了我們。或者是冥冥中自有定數吧,我們可能不該走到那一步上,還是保持純潔的友誼比較好。”郎苑還有唯心了,歎了一口氣,身體倒是柔軟了一些,不再那麽僵硬,但還是沒精打采的。
都到了這步天地了,你讓我純潔?
再了,上前一步就不純潔了嗎?這種行為不單純潔,而且聖潔!
“我命由我不由天!”胖子抱緊了郎苑,就像郎苑要逃跑似的。這句台詞是龍昊天的,還是趙日天的?總不是葉良辰的吧。
“我暫時是沒有這個心思了。以後或許有,或許沒有,到時候再吧。”郎苑倒也沒有抗拒胖子的擁抱,隻是興味索然,“一盤好菜,熱了冷,冷了熱,三番五次的,那還能吃嗎?”
這個比喻,好特別……
呃,我是你的菜,你是我的菜,我加你是一盤好菜?
呃,我是扣肉,你是梅幹菜?
呃,是冷了熱、熱了冷,不是濕了熱、熱了濕……
“才熱了兩次而已,哪有三番五次了?”胖子其實也覺得這事挺特麽的邪門,兩次都是在關鍵節上,這也太寸了吧?哥自己都是摸索著行事,看不清楚什麽的,難道真有神仙給卡著?神仙也太特麽閑了。
“四次了。”郎苑淡笑了一聲。與其是笑,不如是歎息。
怎麽會是四次呢?胖子拍了一下腦門,哥假裝用強的那次也算?也就是,如果哥不停下來,郎苑其實也受到了暖濕氣流的影響?
更早的一次,那是郎苑對新房表示“滿意”的時候?
呃,那時她就準備好了,哥卻很沒出息地顧左右而言他了!
呃,總不能餓著肚子成事吧?吃個麵很過分嗎?總比麻辣燙強吧?
好吧好吧,後兩次算是不可抗拒的外因,前兩次卻是不可饒恕的內因!嘿嘿,你哥這銀樣鑞槍頭……胖子臉上有訕訕的。
好吧好吧,人家含辛茹苦地準備了四次,四次都付諸了東流,這特麽的容易造成心理創傷啊!
“要不要賭一把?”胖子沉默了一會兒,終於嬉皮笑臉地開口。男女之間的那事兒,到底還是需要男人來發動——你是男人哎,就不能野蠻嗎……
期間,兩人一直緊貼在一起,但也隻是抱團取暖而已。
“沒發現你這人賭興還挺高的。怎麽賭?賭什麽?”郎苑把臉轉向了胖子。思前想後,這事是有陰差陽錯的,但好像也怨不得胖子?
“就賭我們的第五次!如果這次再被迫中斷,我就信了你的邪!以後就算我們一直睡在一張床上,我也就一直這麽抱著你——直到你命令我采取行動!”胖子言之鑿鑿,心下其實也是疙疙瘩瘩的。到最後,好歹也留了個口子。
“切!誰要跟你一直睡在一張床上!”郎苑從來都是個幹脆利索的人,“不過,賭了!”
各項指標免檢,倒計時減半——四、三、兩、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