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還差一些才到頒獎典禮的時刻。眾人興趣來了,都在聊著詞啊詩啊什麽的。
小隱於市果然有點不著調。
他打趣老學究――何沐陽,道:“老學究你也是填詞的高手,你與若水先生比,誰更厲害一籌?”
他這話,劉玄為之捏了一把汗。
老學究的《彩雲之南》雖然也號稱為詞,但若與若水的《臨江仙》比,還是別比了。
沒有一點可比性。
不過,劉玄白為小隱於市擔憂了。
老學究雖然沉默寡言,但人家隻是不喜歡說話罷了,而不是傻。
老學究的回答比較有意思。他道:“我與若水先生之間沒有可比性。以他的《臨江仙》而言,他可能擅長地是古言古詞方麵。
而我,則是擅長現言現詞。或者說,我更擅長現代流行歌詞的填寫。”
老學究的回答讓小隱於市有點鬱悶,他道:“平時若有人拿你最擅長的東西做比較,你不是一副天老大地老二你老三的樣子麽,怎麽這次你卻慫了?”
老學究:“嗬嗬!”
小隱於市炸毛道:“我說你怎麽回事嘛?”
老學究:“嗬嗬!”
小隱於市臉已變青,道:“你再嗬嗬,我就與你割袍斷義了啊。”
老學究:“嗬嗬!咳咳,我還是說點吧。我不傻啊,你明白了吧。”
小隱於市質問:“你的意思是說,我問了個愚蠢的問題?”
老學究聳了聳肩。
……
劉玄見二人有點火氣的樣子,想過去勸說一下,這時盧植阻止了他。
盧植道:“你就別管他們了。他們像今天這樣的爭吵,已經不知發生多少次了。
我想,從他們認識到如今,應該已有十多年了吧。若真會割袍斷義,恐怕早就割袍斷義了。”
既然盧植老教授都這麽說了,劉玄就暫且做一名圍觀黨,不再管這對老基友的事了。
順便也向盧植老教授請教一番頒獎典禮上的注意事項。
在這點上,盧植老教授可謂經驗豐富了。
以他的成就,簡直是各文學典禮上的常客了。
他道:“其實也沒啥說的,你隻要注意說可以說的,說該說的,不要唱反調,不要與當下大環境格格不入……”
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
劉玄聽了老司機盧植的一番苦口婆心的告誡後,總算明白了這裏麵的彎彎道道。
同時,也對盧植老教授的善意表示感謝。
盧植老教授的為人如何,劉玄還是有所了解的。若不是他真心愛戴一個晚輩,絕不會說出這麽一些內行話的。
與此同時,在世博園大禮堂裏,一切都早已準備妥當。
此時,主持,政府部門有關人員,春城文藝各領導,各媒體,各社會名流……都已紛紛入場。
世博園廣場上則更熱鬧,有本地人群,有外來旅遊者,有詩歌文藝愛好者,有誌願來此做宣傳的各學校學生……簡直是人山人海。
頒獎典禮就要開始了。
劉玄等人所在的後台房間裏,此時已是停下了討論。
丁原吩咐服務人員打開電視,讓大家觀看一番頒獎典禮現場直播。
因為頒獎是從最後一名來起,所以他們前麵的都不急,還可以通過接待處的電視看直播。
電視打開了,鏡頭正對著女主持人。
雖然這個美麗動人的主持人可能大家都很熟悉了,但,丁原還是著重介紹了一番。
此次春城文藝邀請來的女主持人是南雲電視台的當家花旦――柳如煙。
柳如煙這個名字雖然取得有點傷春悲秋之意,可柳如煙本人倒也不是人如其名的人。
她的漂亮倒是和名字相符了,可其主持風格卻與名字所表相去遠矣。
典禮已經開始了。
那熟悉的開場白在眾人耳邊響起。
柳如煙首先開口道:“尊敬的各位領導,還有到場的各位嘉賓,以及現場的所有的朋友們,電視機前的所有朋友們,大家下午好!
此時,柳如煙的搭檔,一枚小鮮肉男主持人接著道:
“這裏是今年6月春城官方和春城文藝所攜手合作的‘讓本市走出去’主題文化活動入選作品頒獎典禮。”
鏡頭在這個小鮮肉主持人身上時,丁原又向眾人介紹,這是他們春城文藝的人。
大家一聽,明白了。
肯定是想著重培養一番這小鮮肉了。花得本錢還不小的樣子,竟請柳如煙這個行內前輩帶其升級。也可見對他的重視程度。
按照國際慣例,自然要先感謝一番。
感謝完後,大餐開始了。
為第十二名頒獎,十二名上台領獎並感謝。感謝完後,主持人出來總結並有請下一位。
就這樣,到了為第四名頒獎的時刻。
第四名是老學究――何沐陽的《彩雲之南》。
劉玄等人紛紛起身鼓掌,為其高興。
然後,目送老學究出去。
眾人的目光再次投在了電視屏幕上。
這時,劉玄小聲問小隱於市――陶酒,道:“酒叔,稍後就到你了。你不緊張嗎?”
陶酒反問道:“緊張?”
陶酒錯愕,一副已不知緊張為何物的樣子。
劉玄對他這種表情也挺無語的。你怎麽也要配合一下下嘛,讓大家看看你的不開心開心一下噻!
陶酒此時卻是陷入了回憶之中,他道:“緊張這個事啊,讓我想起了我年輕的時候。
還記得我十六歲那年,我偷看了村裏一位姑娘洗澡。那時,我感覺我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那種感覺,一定非緊張莫屬了!
你知道嗎?若被她發現,她可能會舉報的。
若她舉報,我可能會被判為‘流氓罪’的。
你知道嗎?在那個時候,被判流氓罪的人,若在體製內關係不硬,可真的會被槍斃的。還好,最後什麽也沒有發生。不過,這事也磨煉了我的膽量。……
自那件事情過後,我已不知緊張這種感覺好多年啦!”
這時,盧植老教授也興起了和他們兩再聊一聊的雅興。
隻見他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盧植道:“你居然敢說什麽也沒有發生?
你現在的老婆可是和你是一個村的。我估計,當時你偷看的就是她吧。哈哈~”
哎喲!裝逼被拆穿了。
不過,陶酒卻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的跡象。
看來,他不但膽量被磨煉出來了,臉皮也愈來愈厚了。
不過,讓人裝不成逼猶如在別人吃飯的碗裏放蒼蠅一般,讓人既惡心,又難受。
他得還擊。如何還擊?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