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就是陳賢惠?”安夫人說,“你是胡笙的母親?”片刻間她已經站在了陳賢惠的麵前。
“哦――哦――是――是――的。”陳賢惠結巴起來。
“她想和你談談胡笙和李珍的事情,”淑清解釋道,“她趕著回去,所以――所以,希望沒有打擾你。我知道你這兩天――”
“哦――沒關係,淑清,我親愛的朋友。”安夫人對淑清擺擺手,又笑了笑,然後在她們對麵的扶手椅坐了下來,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這兩個依舊站立著的兩個婦人,“坐下說吧。”她說,語氣輕快。沒有絲毫受打擾的煩擾情緒。
陳賢惠坐在沙發裏,很不自在。用她剛進屋的話說,她這輩子都沒有進過這麽漂亮的房子,還坐在這麽漂亮舒適的沙發裏。麵對優雅又高貴的女主人,她不敢相信自己是來要求她別讓她的女兒找她的兒子。哦。這真是太荒謬了。
淑清看了眼陳賢惠,然後又衝安夫人眨巴了下眼睛,“陳姐想了解一下李珍的近況!”她說。
“她很好,謝謝您的關心,不過,我想李珍不會再跟您或者是您的兒子有任何牽扯了。”安夫人說,她看著陳賢惠,目光犀利。
“這樣很好,我也是希望這樣,我們是農家人,哪裏配得上李珍這樣的大家閨秀。我那個傻兒子一直對李珍念念不忘,卻是給他帶去不少麻煩,如果可以,我希望夫人可以阻止李珍再去龍門鎮,我知道您一直很討厭那裏。這段孽緣應該結束了。”陳賢惠說。
“好!”
“那我就不打擾了。”說完陳賢惠站起了身子。淑清跟著她站了起來。
“等一下!”安夫人叫住了她們。“陳賢惠,我想告訴你,李珍沒有害胡笙坐牢。胡笙――他是自作自受――”
“我很想裝做什麽都沒有聽到,但那是在你說這句話之前。”陳賢惠說,“安小文,如果你真的這麽高貴優雅,就應該全力阻止你的寶貝女兒嫁到我們鄉下去,那裏跟你的身份太不匹配了,噢――或許你認為李珍沒有任何問題,我告訴你,如果不是胡笙,從監獄出來的就是你的寶貝女兒了。”
“你說什麽?”
“我說,你的寶貝女兒,用榔頭敲碎了她爹的頭,還有臉,你知道嗎?他的頭碎得連他老婆都不認識他了,她隻能把他脫光了看他屁股上的大黑漬才能分辨出來是他。也隻有你這麽高貴的女人才能管教出這樣的女兒,殺死自己的爹。噢噢噢――當然,前提是她不知道自己是亂搞出來的種。快別說什麽自作自受,噢,是的,胡笙自作自受,幫你女兒擔了罪名讓她逍遙快活。”陳賢惠像一匹脫韁的野馬,控製不住的說了一通。淑清看著她,並不覺得吃驚,她想,陳賢惠終於把她心中多年對李珍、對安小文的不滿發泄了出來。她記得在二郎的時候她告訴她說:‘她們都是瘋子,神經病,我真不知道我做了什麽孽,讓胡笙遇上這樣一家人。’
“你瘋了!”安夫人吼道。她的麵色通紅,顯然被陳賢惠的話刺激了。
“瘋了的是你,你才是那個瘋婆子,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把戲,你把你的女兒丟進龍門鎮瘋人院,在把你的另一個女兒嫁到龍門鎮,你的目的就是毀了她們,毀了她們,你多麽殘忍,你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竟然毀了這麽多人。”
“你真是瘋了,瘋了!徐媽――徐媽!”安夫人氣的渾身發抖,她用力的站起身來,肩膀不停的抖動著。雙手緊握成兩個拳頭,手指關節哢哢作響。淑清甚至以為她會舉起扶手椅旁邊的花架咂向她。於是她推著陳賢惠希望趕快離開這裏,噢,她都攤上些什麽事了。
“好了,陳姐,怎麽能這樣說呢,小文不是這樣的人。咱們走吧,走吧。”
但是陳賢惠掙脫開淑清拉著她的手,她又往回退了兩步,看著安夫人說:“你不要以為沒有人知道你的把戲,就算你演的再好,也會有人識破。管好你自己還有你那個瘋女兒――”不等陳賢惠說完,淑清就拉著她快速的離開了安夫人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