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情不好,陪我去喝一杯。”喬靈雙手環胸,有氣無力的靠在電梯牆麵上。
“你讓我這樣跟你去喝酒?”我將自己的穿著掃了一眼,一身的病號服,外麵裹著一件厚外套。
喬靈掃了我一眼,漫不經心的說:“放心,我不會讓你這樣出現在公共場合的。”
聽她這話,我沉默,好像我已經沒有拒絕的理由,而且,看她這樣我似乎也有些難以拒絕,陪陪她也行。
喬靈先帶著我去了一個商貿市場,她去買了身衣服給我,讓我在車裏換上,這才又帶著我去了一個酒吧。
就算眼睛沒有色彩,但是我還是從街邊映在我眼底白色的路燈,以及黑色的天空知道,此時天已經黑了。
我不喜歡酒吧的喧囂,看喬靈一臉抑鬱的樣子,我隻好舍命陪君子。
我們來到吧台前,她點了一杯雞尾酒,問我要什麽,我酒量不好,而且我還有孩子,哪裏能喝酒?便搖了搖頭,問她:“你覺得我能喝酒嗎?”
她悶悶地撇了撇嘴,“一個人喝真沒勁。”
她話音剛落,童悅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她的手搭在喬靈的肩膀上:“這不還有我呢嘛,我陪你喝。”
我皺眉:“你怎麽也來這裏了?是不是又遇見什麽煩心事了?”
“還能有什麽煩心事兒啊,還不就是那些事嘛。”她高揚的聲線帶著一抹淒清。
她似乎已經喝了一些,身上還彌漫著一層酒氣,她和喬靈紮堆坐在一起,一會兒冒出來一句幹杯。
我看著這兩個酒鬼扶額,開始頭疼,看她們這個樣子,喝醉是肯定的,一會兒我怎麽把她們送回去?
喬靈的嘴裏罵著季流年,童悅的嘴裏罵的是蘇凡。
我:“……”
耳邊聽著那兩人的謾罵,我撐著臉頰,視線在酒吧裏的那些人身上晃過,突然,我的視線定格在一個人的身上,我覺得那個人有些像蘇凡,仔細一看,還真是他,他坐在不遠處,視線落在這邊的童悅身上,顯然,他知道童悅在這裏。
我看了眼童悅,起身走過去。
“少夫人。”他淡淡的與我打著招呼。
我在他身側的位子上坐下,看著那邊喝著酒,傻樂著的兩個人,揚聲問蘇凡:“蘇凡,我問你,你到底喜不喜歡童悅,如果喜歡,你就把她追回來,以後好好對她,別再傷她,過去的事情也不要再提,如果不喜歡,就請你離她遠一點,既然她已經決定與你一刀兩斷,那你們就算了吧。”
蘇凡並沒有回答我,複雜的視線從童悅身上收回,他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之後依舊是沉默。
我覺得,我從他的身上或許已經得不到答案,便準備起身離開。
我還未動,童悅的身邊已經多了一個男人,那個男人我見過,就是上次與童悅相親的男人,叫曾莫言。
當下我做起了看戲的打算,掃了眼蘇凡,我說:“蘇凡,你覺得那個男人比你差在哪裏?童悅跟了他未必不能幸福。”
音落,我起身走了過去。
我扶著已經不省人事的喬靈,對曾莫言微微一笑:“麻煩你送一下童悅。”
曾莫言饒有興趣的看著我:“這麽放心我?”
我不置可否的一笑:“曾先生一表人才,我想還不至於淪為禽獸。”
他訕訕地摸了摸鼻子,“這話聽著怎麽這麽別扭。”
我不置可否,瞄了眼那邊的蘇凡,扶著喬靈與他再見。
“喝,繼續喝!”喬靈咕噥道。
好在她身材嬌小,比我還要小巧玲瓏,否則,以我現在的力道,我真是有些扶不住她。
我們沒走兩步,就聽見後麵傳來蘇凡的聲音:“放開她。”
我扭頭看了一眼,掀唇笑了起來。
“季流年,你個混蛋王八蛋……”喬靈帶著哭腔謾罵著。
“電話也不接,短信也不回……”
聽著喬靈悲戚的話,我莫可奈何地歎息了一聲,跌跌撞撞地扶著走出去,然後又扶著她上車。
我剛準備上車,她又打開車門蹦了出去,趴在地上摔的鬼哭狼嚎:“季流年,你個混蛋,老娘摔疼了,你若是心疼我就立刻出現。”
我無奈,隻好繞過去把她又扶起來,再次塞進車子裏。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我好不容易把她塞進車子裏,她又開始吵吵著要出來,說是要吐。
我一陣頭疼,忙扶著她跑到路邊的垃圾桶讓她吐。
喬靈正在這邊吐著,那邊的蘇凡已經帶著童悅從酒吧裏出來。
他把童悅塞進他的車裏,這才走過來,幫我把已經吐好的喬靈也塞進車裏。
他道:“少爺在找你。”
我一愣,心裏一直掛著的事情終於讓我不得不焦急起來。
喬靈拉著我走的時候我就記掛著還在睡覺的蘇墨,擔心他醒來看不見我肯定會亂想,派人找我,現在可不,不就發生了嗎。
“我走了,你把童悅送回去。”說著,我就頭也不回的上了車。
紅綠燈的時候,因為看不清顏色,焦躁的我有些腦子打結,一陣亂開。
好在此時車子不多,否則,我這樣做可真是件危險的事情。
車子在醫院停下,我扶著喬靈一下車就看見站在不遠處的蘇墨。
他的臉色有些陰沉,身上彌漫著一層怒氣,我當然知道他為什麽生氣,我招呼不打的就出去,他難免會擔心。
我扶著喬靈走過去,軟聲道:“幫幫忙好不好?我快要不行了。”
我是真的快要不行了,剛恢複的精氣神被喬靈消耗的一幹二淨。
他清冽的掃了我一眼,然後一隻手拽著喬靈的胳膊,就這麽提著她往醫院裏走。
我跟在她們的身後,真是為喬靈提心吊膽,蘇墨不會把她的胳膊捏碎吧?
我覺得,喬靈在蘇墨的手中,簡直就是一個用塑料做的模特,還是兒童模特。
將喬靈送進房間,蘇墨直接把她扔在沙發上,轉身拉著我就走。
我扭頭看著沙發上孤苦伶仃的喬靈不讚同道:“這樣行嗎?會凍感冒的,至少也要把她送到床上蓋上被子吧。”
他沙啞的聲線涼薄道:“一會兒會有人來照顧她的,你還是擔心一下你自己吧。”
我沉默下來。
他拉住我回了隔壁我們的vip病房,關上門,他就將我抵在門上,那雙深沉的眼睛像是鷹隼一般盯著我。
我剛想張嘴解釋,他霸道的吻已經攻城略池的傾瀉而下,將我所有的話堵在了嘴邊。
他強勢的力道與我唇舌糾纏,吞噬著我的呼吸,讓我難以抗拒。
他帶著懲罰性的親吻讓我吃疼,卻又不會特別疼,我皺眉,有些不爽,這個人啊,總是這樣,他想你幸福的時候可以將你捧上雲端,不想你幸福的時候,哪怕再親密,也會讓你覺得甜而痛。
見我渾身無力的癱軟下來,他這才放過我,聲線沙啞而低沉:“知道錯了沒有。”
我自知理虧,趕忙承認錯誤。》≠》≠,
“我錯了行不行?真的不是我不告訴你,是來不及,你也知道喬靈她心情不好,發泄一下對她來說也是件好事情。”
他盯著我的眼睛瞧了許久,眉眼突然變得柔和起來:“你看得見了?”
我點頭:“嗯嗯嗯。”
他抱住我:“為什麽不第一個告訴我。”
我一愣,他原來是在氣這個啊,因為沒有第一時間與我分享喜悅,所以他不高興了。
那些因為理虧的弱勢瞬間被揮散,我微笑:“我叫你了,可是你睡的熟沒有聽見,我想你肯定是累了,就不想打擾你。”
見他皺眉,我握住他的手腕,對他溫言細語:“我知道,你那幾天守著我沒睡,你好不容易睡著了,我又怎麽忍心打擾你?不是隻有你會心疼人,我也會心疼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