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著我,將我往懷裏拽,我怕他撓我癢癢,就一個勁兒的掙紮逃脫,最後‘嘭’的一聲,輪椅倒了,我們都跌在地上,輪椅倒在一旁,我跌在他的身上。
雖然他一直都說沒有關係,不在乎,可是我還是一直都有些小心翼翼的,不敢太碰觸這個敏感的話題。
我僵在他身上,臉上的笑容也瞬間沉了下去,有些不太敢看他的眼睛。
一個正常人,突然坐了輪椅,這對大多人來說都是一種打擊,他能做到平靜以對,古井無波已經是不容易。
氣氛沉寂下來,隻聽見我們彼此的呼吸聲,我很想從他身上起來,卻又像是被點了穴道一般,不敢動。
我小心翼翼的微微抬了抬眼,就看見他平靜的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清俊的容顏麵無表情,無形中散發著一種壓抑,他的眼睛是閉著的,因此我也看不見他眼底的情緒。
我想他應該也是難過的吧……
我的心被刺疼了一下,心疼起他來,我想從他身上起來,身體剛動,就被他抱住。
頓了一下,最後我低頭吻上他的唇瓣,笨拙的撬開他的貝齒,繾綣在他菲薄的唇瓣上,我用這樣的方式轉移他的注意力,不讓他去想太多。
他扣著我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我沉浮在他洶湧的吻裏,已經懶得去思考別的,隻想讓他不要沉浸在剛才的狼狽中,將剛才的意外拋到九霄雲外,哪怕隻是暫時的。
我抬手去脫他的西裝外套,不知道是緊張還是怎麽的,我的手有些發顫,心也跳得厲害。
不知道怎麽搞的,最上麵那顆扣子就是解不掉,我有些急,想坐起身瞧瞧到底是怎麽回事,卻扯得頭皮疼,我吸了口氣,斂下眼睛看去,這才看見我的頭發不知怎麽纏在了他的扣子上。
我有些鬱悶:“我頭發纏你扣子上了,扯得頭皮好疼。”
他低笑起來,我瞪了他一眼,“還笑。”
“我看看。”說著,他扶起我一起坐了起來。
“要不拿把剪刀剪了吧。”見他解的費勁,我道。
“一會兒就好。”他低著頭,很耐心的將我的頭發從他的扣子上解下來。
然後他扶起輪椅,有些費力的起身坐上去。
我想去扶他一下,他卻伸手攔住了我的動作,拒絕我的幫助:“我自己行的。”
他那隻沒有殘的腿還沒有完全恢複,憑著自己手上的力量,他撐著身子坐回輪椅上,然後抬頭對我英俊的微笑:“我就說我行的。”
我艱澀,卻揚起一抹笑誇他:“對,你最厲害了。”
“我想洗個澡。”他說。
“那我去給你放水。”說著,我就去了浴室。
走進浴室後,我臉上的笑容這才沉下來。
以後的路還很長,我們都需要慢慢適應……
放好水,我走出去,臉上再次揚起笑:“要我幫忙嗎?”
“不用,我自己可以。”他道。
“好,那你小心點,盡量不要讓傷口碰到水。”我叮囑道。
他點頭,推著輪椅剛走到浴室門口,他突然又微笑揶揄道:“我不介意一會兒你進來給我搓背。”
“你要是不害羞的話,我隨時服務。”我唇線微揚。
他挑眉:“害羞?你覺得我像是會害羞的人?”
音落,他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浴室門口。
我搖頭失笑,他的確不是一個會害羞的人……
心裏有點悶悶地,我很想找個人聊天,便拿出手機給童悅打了通電話過去。
她已經回家,當然是曾莫言送她回去的。
我問她:“我覺得你們兩聊得也挺投緣的,你難道就沒有一點想法?”
頓了一下,童悅這才有些勉強的回答我:“再說吧。”
跟著她話語一轉,說:“不過,如果他對我感覺不錯,也有繼續下去的想法的話,我倒是願意與他交往試試。”
我點頭:“你看著辦吧。”
我想,童悅是真的想從蘇凡那段灼痛的愛戀中抽身了,她期望有一個新的開始。
我自然是支持她,有些事情,是勉強不來的。
我和她又聊了兩句,這才掛上電話,見蘇墨還沒有出來,我上前去敲了敲浴室的門。
“要我幫你搓背嗎?”
裏麵傳來他低沉的聲音:“你若是想幫我搓背我自然不拒絕。”
想了想,我最終還是沒有進去,我若是太小心翼翼,似乎對他也是一種傷害,於是我道:“誰想幫你搓背,少臭美,你還是自己看著辦吧。”
我坐在屋中又看了會兒電視,他這才穿著浴袍滾著輪椅出來。
我笑著起身,柔聲問:“水沒沾到傷口上吧。”
他搖頭:“放心,沒有。”
我走到他身後將他推到床邊:“我也去洗個澡,那你是睡覺還是做點別的事情?”
他卻魅惑揚聲:“我不介意先做點別的事情。”
我薄怒的輕錘了他一下,嗔怒:“你少思想不純潔了,別忘記了,你身上還有傷呢。”
他挑眉,一本正經的道:“我隻是身上有傷,不是那裏有傷,並不妨礙我做別的事情。”
我扶額,拿著睡衣躲進了浴室,卻聽見他揶揄的笑聲傳來。
我忍不住的彎唇,搖頭失笑,看來我又愉悅了他。
在醫院住了幾天,他那隻腿已經好了些許,便做起了回家的打算。
我的意見是住在醫院比較好,有什麽需要也可以及時叫池少秋來查看,不過他堅持,我也隻好收拾東西與他一起回去。
回到錦繡公館,我才發現房間已經有所改動,浴室和門檻兒都做了整改,應該是他剛叫人弄好的,一直不曾使用的電梯此時也投入了使用當中。
回家之後他就很忙,大多時間都與蘇凡泡在書房,用視頻開著大大小小各種各樣的會議,我反而開始無所事事起來。
於是我又給他提了一次初初的事情,但是最終還是被他拒絕了,他說我若是無聊可以找童悅出去逛街喝茶什麽的。
馬上就要過年,我知道,他在為來年的華盛做準備,經曆過馮彥博的蹉跎,此時的華盛遠不如前,那是他的心血,他自然不能看著他頹廢。
為了打發時間,我跑去跟家裏的傭人學了幾道菜。
轉眼就到了中午,我興奮的將我抄的兩個小菜端上桌,然後興高采烈地跑到樓上去叫他們下來吃飯。
坐下後,我連忙拿起筷子夾了一筷我炒的菜放在他的碗中,期盼道:“快嚐嚐味道如何。”
他看了眼碗中的菜,抬眸問我:“你炒的?”
我沒回答他,隻催促道:“你快嚐嚐。”
在我的催促下,他這才將我夾給他的魚香肉絲吃進嘴裏。
這並不是一道很複雜的菜,也不是一道多麽精美的菜,隻是一道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菜,但是因為是我第一次做,所以我很有成就感,很期待得到他的讚許。
“還行。”最後,他簡單的隻給了我兩個字。⑧☆miào⑧☆bi(.*)gé⑧☆.$.
我有些失望:“就這樣?”
他點頭:“勉強能吃。”
自始自終,他臉上都是麵無表情的,這有些打擊我爆棚的成就感。
“什麽叫勉強能吃?”我不高興起來。
他微笑地握住我的手,“雖然很高興你做菜給我吃,但是老婆是拿來寵的,就算不會做也沒關係,我們又不是請不起人做飯,我並不想你學這些,你若是真的覺得悶,就找童悅去逛街。”
說著他端起那碟子魚香肉絲和土豆絲放在麵前,“既然是老婆大人為我做的,那我怎麽可以辜負了老婆大人這番心意?說什麽我也要把它們吃完。”
“我也嚐嚐少夫人的手藝。”好奇的蘇凡把筷子支了過來,卻被蘇墨一筷子打開:“這不是做給你吃的,沒你的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