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蘇墨不在了,童悅這才敢跟我抱怨。
“你都不知道,我從蘇凡那裏聽說你生病了真是擔心死了,跑到醫院卻得知你在搶救,你好不容易出來了吧,蘇墨竟然不讓我近你的身,我連看都沒看上一眼就被打發走了。”
童悅對蘇墨各種抱怨,我卻聽得走神。
我竟然不知道,我還進搶救室了嗎?但是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呢,隻覺得像是做了一場夢,一場天上人間的夢。
“餓了吧?”抱了一會兒,她這才放開我。
拿了個枕頭靠在我的身後,童悅打開蘇凡放在櫃子上的飯盒。
“我喂你?”
“我自己吃。”
蘇凡帶來的是清淡的白粥,童悅將粥盛出來遞給我,我抬起手接過,指尖像是沒有力道一般,有些拿不住那個碗,粥一下子就灑在了被子上。
童悅動作快,忙將被子拿起來,然後從櫃子裏拿了一床新的被子給我蓋上。
“我重新給你盛一碗。”
“嗯。”我皺眉看著自己的指尖,一下一下的動著,剛才那一下,好像的確像是手上的力氣被抽幹了一般。
童悅又給我重新盛了一小碗給我,我抬手再次接過,結果還是跟上次一樣,下一秒就打翻了碗。
童悅像是有所準備,一下子就接住了,這才避免了再次弄髒一床被子的命運。
“沒事沒事,你是剛醒,休息一下就好。”
我的表情有些不好,動了動指尖,明明就好好的,為什麽一拿東西像是使不上力氣呢?
聽著童悅的寬慰,我點了點頭:“應該是這樣的。”
“那還是我喂你好了。”童悅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遞在我唇邊。
一小碗粥就這樣下了我的肚子。
吃好飯,童悅又陪我聊了一會兒,聊卓思琪遭到封殺處處碰壁。
說起卓思琪,她看了眼書房的方向,對我小聲說:“我好像還聽人說卓思琪有去找過蘇墨。”
“哦。”我淡淡的點了點頭,並不奇怪卓思琪去找蘇墨,怎麽說他們以前也當過好長一段時間的緋聞情侶,如今想來,蘇墨在沒有與我結婚前,陪他出席各種各樣宴會的人似乎都是卓思琪。
童悅與我聊司語,說她又接了一部新戲,前景不錯,她還聊到了林喬微,說她前兩天也跟某男明星鬧了緋聞,被拍到進出酒店,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頂著蘇未婚妻的名聲與別的男人鬧緋聞就是劈腿,總之她的名聲是臭了。
童悅也知道我對這些事情其實並沒有多大的興趣,我也知道她對我說這些隻是想幫我打發時間,讓我放鬆心情,不要將剛才的事情放在心上。
我理解她這份用心,因此很是安靜的聽她說這些娛樂圈裏事情。
比如誰和誰又公開了戀情,誰和誰又分手了,誰又劈腿了,誰又出軌了,全是娛樂圈裏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情。
我聽的有些犯困,突然,童悅想到什麽,又湊過來對我小聲:“我聽說啊,簡姿好像已經辭職了,但是……”
我靈敏的反應過來她要說什麽,接過話:“你是想說,簡姿還是跟著蘇墨的吧。”
華盛已經換了老板,簡姿辭職不足為奇,怎麽說她也跟了蘇墨好多年,辭職再出來跟著他,再與他一起東山再起也是正常的事情,隻是,我怎麽覺得這麽不舒服呢?
童悅點了點頭,開始發表她的意見:“我覺得啊,就算簡姿不辭職,她在華盛也吃的開。”
捧著她那張好看的臉蛋,童悅認真分析道:“在華盛,她是元老級的人物,清楚華盛的一切,又有才能,這樣的人,馮彥博肯定不會虧待,可她卻偏偏放著高薪不要,又來跟蘇墨吃苦,不離不棄,重新東山再起,你說,這得要多深的感情才能做到如此地步?”
童悅的話讓我一愣,眼睛閃了閃,眼底劃過一道深思。
是啊,這得要多深的感情才能做到如此地步?
我還來不及說什麽,蘇墨和蘇凡已經從書房走出來。
童悅也打住了話頭,顯然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正說到興奮處,被突然阻斷,她有些意猶未盡的憋悶。
但是蘇墨在,她不敢嚼舌根,因此她隻好悶悶的與我告別:“你照顧好自己,我先走了,改天再來看你。”
“嗯。”我點頭,想到什麽,我又叫住童悅:“童悅,慕蘇楠給你安排新的工作了嗎?”
我想,如果慕蘇楠還沒有給她安排新的工作,我還是想讓她回到我身邊來,畢竟我們已經是這麽多年的搭檔,我也習慣了生活工作上的事情有她來打理,她處理的很好,也知道我的喜好,所以一直都不要我操心。
那個新來的助理藍欣,她雖然也做的很好,或許是人不對,總之,我就是覺得不舒服,所以,如果可以,我還是想換回童悅。
“我已經辭職了。”童悅臉上的表情有些失落起來。
“辭職?”為什麽?
“家裏的原因,他們讓我回去。”童悅撇嘴。
我點頭:“那好吧,既然這樣,我也不能自私的把你叫回來了。”
送走童悅和蘇凡,房間裏變得安靜起來,此時安靜下來,我這才覺得有些累,還有些困。
我懶懶地躺下,長長的頭發披散開來,遮住了我小半張臉,微微抬眸,就看見蘇墨站在那邊淡若遠山的瞧著我,眉眼裏的溫柔像是蔚藍的天空,明淨而透徹。
蘇墨很少這樣將情緒顯現出來,毫不隱藏,我的心微動,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傲嬌地嘟囔:“沒見過美女?”
他彎起唇線,涼薄的唇瓣這一動就是春暖花開:“隻是沒見過這麽美的妖精。”
我想,我此時應該是好看不到哪裏去的,生病睡了好幾天,肯定蓬頭垢麵,臉色應該也不是很好,光是想想,都覺得狼狽,他卻說我好看,難道真的是""眼裏出西施?
我也隻是個俗氣的人,被人誇讚難免也會高興自豪,所以我被他愉悅了,雖然心裏笑開了花,我麵上依舊不顯山不漏水。
我挑眉:“你什麽時候也學會這些花言巧語了。”
他笑得有些魅惑,渾身上下散發著妖治,慢條斯理地走了過來。
我腹誹,說我是妖精,他才是吧!
他在床邊坐下,抬手撥開遮住我半張臉頰的長發,指尖溫涼,散發出來的溫柔卻恰好將那絲涼掩蓋。
他的聲線有著歲月靜好的靜謐感,透著安定的力量:“楚楚,有你真好。”
我一動不動,有些懶惰的閉上眼睛,感覺那絲溫柔和此時驚豔了時光的美好。
現在的我已經不想再去煩惱那些我還沒有搞清楚的問題,也不想再去給自己自尋煩惱去追究一些得不到答案的事情。
或許是逃避吧,我覺得其實這樣也挺好,有時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似乎更幸福。
很快,我又睡了過去,再醒來,已經是華燈初上。
我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睛,對上的,卻是蘇墨那張精致的俊臉,熟睡中,失去了淩厲和疏冷的他如水如玉,又雅若墨竹,像是一件精致的藝術品,讓人喟歎他的完美。
這麽好看的男人,怎麽就被我給撿到了呢?
我忍不住的樂了起來,他卻突然將我抱緊,問:“說說看,什麽事讓你這麽高興。”
聞著他身上好聞的氣息,我眨了眨眼睛:“秘密,不告訴你。”
“確定不告訴我?”他睜開眼睛,笑得有些邪氣。
危險的訊號從他的笑裏散發了出來,我立刻戒備起來,想逃,隻是我還沒來得及逃,就被他給抓住,跟著,他就開始咯吱我的癢癢,讓我笑的上氣不接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