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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虧欠?”我冷笑了一下,十分不屑。
簡姿薄怒:“如果我將這件事告訴給蘇墨,你說他會怎麽樣?還會不會對你這樣好?”
我呼吸一窒,蘇墨若是知道是我外婆逼走了司語,他會怎麽看我?會不會覺得這是我的陰謀?覺得我其實也是有目的的嫁給他?
雖然我的確是帶著目的嫁給他的,但是這些事情我下意識並不他知道。
簡姿看出我的擔憂,揚起笑:“你說……蘇墨他到底知不知道真相?”
我從來不敢低估蘇墨,所以當簡姿這樣問的時候,我十分不確定,他知道嗎?
我陷入自己的不確定和恐慌中,簡姿趁著我心神散亂的空擋再次邪氣揚聲,句句紮心:“他對你好除了因為那顆心髒外,你說他是不是還別有目的?比如報複?”
我一愣,報複?心神晃了晃,腦子已經開始混亂。
簡姿輕笑:“我跟了他多年,做了他多年的秘書,身為他的屬下,自然是了解他的,他最擅長的報複手段就是讓一個人站在雲端,再讓他從雲端狠狠跌落,摔得粉身碎骨,這是我認識的蘇墨最常用的手段之一。”
她湊近我,在我耳邊輕言漫語:“你說,他對你,是不是也會如此?”
我沉靜著,前前後後的想了一下,已經理清些許思緒,其實簡姿也不知道蘇墨知不知司語逃婚的真相吧?
我知道簡姿在威脅我,因為我不能確定蘇墨知不知道司語逃婚的真相,更加不確定他對我是不是真的存在報複。
她抓準了人性的那一絲僥幸心理,所以覺得,隻要我覺得蘇墨什麽都不知道,就會受她威脅,如果不受她威脅,她就會告訴蘇墨,我外婆做了什麽,是她用手段逼走了司語。
簡姿威脅無非就是一個目的,就是因為她的好友,她想讓我離開蘇墨,給司語騰地方?
嗬,我冷笑。
如果是外婆逼走了司語,那麽問題來了,如果蘇墨不知道司語會逃婚,他為什麽還要設計我嫁給他?所以答案隻有一個,他是知道的!所以才會那樣設計我!
我突然想起蘇墨第一次去我家時的情景,當時,外婆就不怎麽待見他,好像兩人之間發生過什麽衝突,他們之間曾經到底發生了什麽?
所以,這裏麵一定還有什麽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可是我卻怎麽也想不出來到底有什麽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我覺得我陷入了一個深深的漩渦之中,眼前的混亂事件迷亂了我的眼,讓我看不真切。
我想起那通陌生的電話來,是那通電話才誘使我在發現蘇璟的背叛之後,而做出趁熱打鐵,直接嫁給蘇墨的事情。
那通陌生電話是在蘇墨結婚之前打來的,已經有一段時間,但是現在想來,那通電話顯然也不是巧合!
或者說,整件事,從那個時候起就已經開始預謀!電話那頭的人到底是誰?
隱藏在變聲器下的真實嗓音到底是誰的,蘇墨?還是外婆?又或者都不是?
見我久久沒有說話,久久沒有應聲,簡姿有些不耐起來:“蘇墨的公司剛風光起來的時候,董事局裏曾出過一個叛徒,你知道蘇墨是怎麽處理那個叛徒的嗎?”
我有些不解的看著簡姿,不明白她為什麽會對我說這些。
對上我迷惑不解的眼睛,她笑了一下,然後繼續說:“我記得那天的天氣特別好,高爾夫球場上綠草成茵的草地映著湛藍如碧璽的天空美不勝收,那天,他約了所有的股東去打高爾夫,其中也包括那個背叛了公司的股東。”
簡姿的唇角勾著淺淺的微笑,有些意味深長:“見股東們打的興起,他也耐不住寂寞的隨手揮了幾杆,卻一個沒中,迎來眾人的調侃,他也不生氣,眼裏氤氳著笑意掃了眼在場的股東,揚聲說這樣打太無趣,於是在他的號召下,擺了場賭局,賭高爾夫球,籌碼卻是個人旗下所有的家產和股份。”
我靜靜的聽著,隻見簡姿唇角的笑靨愈發盛大:“他隨手一指,就跟一個股東比了起來,結果可想而知,他當然是輸了,他拿得起放得下,瀟灑的在股份轉上書上簽了字,他這一舉動看的人眼紅,見他球技不怎麽樣,大家都有些手癢,都想從他手中瓜分一些股份,沒有人會跟錢過不去,而且蘇墨這個人從來都是一言九鼎,他們了解他,也信的過他,所以沒有人會懷疑甚至擔心他輸了賴賬。”
簡姿唇角的笑變得冷酷,嗤之以鼻起來:“於是,這第二局,那個背叛公司的股東就站出來了。”
停頓了一下,她才微笑著繼續說:“一連兩局,蘇墨都是輸,最後一局,他像是輸紅眼的賭徒,失去理智,壓上所有的家產,賭對方所有的家產,那個背叛者看他球技這麽差,一點都不擔心自己會輸,反而有些興奮自己能一下子就得到這麽多的東西,隻覺得像是在做夢,可是這確確實實是在現實生活中,不是做夢,他也不怕蘇墨不認賬,畢竟這麽多人看著,並且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想賴都賴不掉。”
簡姿臉上的笑容凝結了下來,聲線變得凝重:“可是他怎麽也沒有想到,球技不怎樣的蘇墨這一次卻是百發百中,他目瞪口呆的看著他瀟灑的揮舞球杆,球在空中拋物線的劃出一個漂亮的弧度,高高飛起,然後落進洞裏消失不見,他整個人都僵住了,這個時候,他才知道,他上當了,這是一個局,他輸掉了所有的家產。”
簡姿問我:“你知道那個人最後怎麽樣了嗎?”
我知道她會告訴我的,所以我沒有問,隻是抿著唇瓣安靜的等她說。
“最後,他從華盛集團的頂樓跳下來了,腦漿迸裂。”
我的身體顫了顫,心底發寒,一個人,他被逼到了什麽樣的程度?才會有那麽大的勇氣從那麽高的樓上,不畏高度的一躍而下?
在我怔忡間,簡姿再次緩緩揚聲說:“兩年前,也不知道那幾個痞子是怎麽得罪了他,惹了他的不痛快,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麽手段,竟然逼得那些痞子一個個自己出車禍而死,連把柄都讓人抓不住。”
她對我諷刺一笑,像是提醒,像是在警告我,“你說,他那麽驕傲自負的人,平常都像是一個王者般高高在上,你覺得,這樣的他會原諒一個背叛過他甚至欺騙過他的人?你試著想想,如果你是他,你會怎麽做?”
我盯著簡姿的眼睛,思緒卻停留在她那句話上。
兩年前,也不知道那幾個痞子是怎麽得罪了他……
痞子,車禍……百度嫂索—新娘十八歲
我想起一件事來,兩年前的那個晚上,我開著車從他囚禁我的地方跑出來,那個試圖開車撞我,要我命的痞子說過什麽?
他說,有人告訴他,他兄弟的死跟華盛的總裁有關係。
哪怕這一刻我從簡姿的口中聽見這些話,我依舊難以相信,怎麽可能?
心裏有一個清晰的聲音告訴我,那是因為我,所以他才這樣做。
我說過,對好人和壞人的分別,我的格言是,隻要是對我好的人就都是好人,對我不好的人就都是壞人。
哪怕這個人做了十惡不赦的壞事,隻要他對我好,在我心底,他就是好人。
這一刻,我已經無法不去理會蘇墨為我做的那些事情,懲罰那個造成外婆猝死的記者,逼死那些試圖強我的痞子,還有在美國,那段我最難過,高燒不退的夜晚,那個給我安全感的胸膛,其實就是……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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