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岫這廂正魂遊天外的想著可能會遇到的事兒,靳言卻已經進來了。
他因為有事被耽誤片刻,心中正想著因為自己來的遲了讓玉岫多受罪呢,畢竟,那樣厚重的禮服還有鳳冠壓在一個大男人的身上都不容易了,何況玉岫一個女子。
若是被壓壞了,他可會心疼。也不知道這丫頭知不知道自己投機將那些沉甸甸的東西拿下裏幾樣的?
隻是,這些忽然出現在這裏的人算怎麽回事?
靳言進門,這就是要挑蓋頭喝交杯酒了。
因靳言的進門,那些尖酸的聲音瞬間消失了,林玉岫也覺得自己耳根子親近了不少,總算是不吵了,這些人固然不將自己放在心上,索性的是,對靳言還算有些敬畏之情,如此就好。
林玉岫這廂的想法這些人可不知道,她們唯一知道的就是,這場婚事似乎有些與預期中的不一樣?
她們自從靳言進門之後,就一直盯著看,很快就發現,新郎官的表情似乎不是很好,俊朗非常的臉上似乎有些怒氣。
有些姑娘瞧著靳言俊朗風神的姿容,已經開始幻想,若是今日與他成親的是自己多好,不光容貌好,而且地位高。
瞧著新郎官這幅表情,應當也是不滿意這門親事的吧?聽說殿下當年遇危險的時候,被人救了,似乎就是這個女人。一定是這該死的女人用了什麽法子拿捏了殿下,也不知道是不是以救命之恩轄製太子,所以殿下才不得不娶她進門?
如果不是極度不喜歡這個女人,殿下有什麽理由在成親的時候甩臉子?
若是如此,這事兒可就好玩了,倒是要看看,一個沒有身份地位,沒有丈夫寵愛的女子,如何在宮中生活下去,這可不是找死麽?
想著這些,少不得又有人死死的瞪上林玉岫幾眼發泄一下自己的不滿意。
這些女人忘記了,就在三四年前的時候,她們看靳言的表情與時看林玉岫的並沒有什麽差別,當初的靳言不過是被過繼給公主府的罷了,連個爵位都沒有,她們才不會看上一個被皇上厭棄的人。
卻說靳言的臉色確實不好看,那是因為他剛才在門外聽了一耳朵,才知道自己嗬護著的人居然被這些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冒出來的所謂親眷給這樣挖苦諷刺。
這些人可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也不知道誰給她們這樣的自信,讓她們在宮中欺淩堂堂太子妃,未來的皇後娘娘?
若是不讓今日這幾位知道厲害的話,來日隻怕玉岫在宮中的日子不會好過,屆時若是人人都來踩一腳可怎麽辦?
之前靳言還打算明日認親,做出一副皇室內部親密團結的模樣來,給天下臣民一個皇室和睦相親的表象來,現在看起來卻完全沒有必要了,這些人既然自己不要臉麵,又何必給她們臉?
左右自己馬上就要舉行登基大典,看起來也不用拖時間了,索性就定在三日之後。
屆時,讓玉岫以皇後娘娘的身份出現,令天下臣民參拜就成,省的認親什麽的見到了所謂的長輩還要伏低做小的給人敬茶什麽的,真讓這些人拿起長輩的款兒來。
當然,簡單的認親還是要人的,例如自己哪位名義上的父親,還有姑姑,這都是必須的,要不然玉岫的身份倒是也尷尬呢。
至於這些遠親,隻要讓他們知道,他們就是臣子,所謂君臣有別在皇室內部也一樣就成了。
靳言心裏想著,卻已經從錢嬤嬤的手中接過秤杆動手挑起了林玉岫的蓋頭。
這丫頭,被這麽多的人圍著,估計連一點小動作都沒敢做,這會子都不知道累成什麽樣兒了。
頭上蒙著一塊布,不管這塊布是如何的華麗總會讓人覺得不舒服,林玉岫此時總算是常常舒了一口氣。雖然腦袋上頂著的豪華版鳳冠還是壓的脖子疼,可是,少了這一塊沉甸甸的蓋頭也好。
在蓋頭被揭下之後,林玉岫不自覺的就抬頭看向靳言,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
對於林玉岫如水一般的雙眸如此注視,讓靳言覺得心生愉悅起來。想著這個女人從此就是自己一個人的了,再也不怕別人搶走了,他的心就莫名的喜悅。
“累了吧,讓丫頭們服侍你歇著,對於那些不大相幹的人就暫且別管了。”靳言說著,似有似無的看看周圍還在圍觀新娘子的眾人。
這些人明顯的感覺到了靳言的目光中一閃而逝的惱意,卻並沒有放在心上,此時的她們堅定了林玉岫一定是耍心眼子才得到正妃之位的想法,因此都覺得,靳言的惱怒是針對林玉岫而不是她們。
但是,這句不大相幹的人是什麽意思?是在說他們,還是在說林玉岫是與皇室不大相關的人?
應當是說林玉岫吧,畢竟,她本來就是個與皇室沒有多大關係的人,出身低微的人,就算是穿上鳳袍也不像娘娘啊,人最要緊的是要認清本分,不要以為有了一場婚禮就真的成了皇室的人,要想正經成為皇室的人可沒這麽容易呢。
靳言沒想到自己話都說的這樣直白了,這些人竟然還是如此一副不明白的樣子,差點兒被她們這樣的舉動給氣樂了。到底是養尊處優高高在上習慣了的人,居然連被嫌棄了都感覺不到。
這些人果然就是如此,畢竟,不管走到哪裏,她們都是被人追捧的一類人,怎麽會感覺到別人的嫌棄和鄙夷?此時的她們很自覺的覺得靳言話語中的不滿意都是因為林玉岫,而不是因為她們突兀的到訪。
靳言看著這些人沒有什反應,還都站在新房裏,就更是不悅了,這難道要讓自己開口攆她們出去?說起來都是些有身份的女人們,怎麽能這樣沒有眼色?如此的人怎麽能成為天下女子的表率?
“錢嬤嬤,你帶人服侍娘娘去洗漱。”靳言最終還是將目光看向了錢嬤嬤。
錢嬤嬤忙就笑著道:“是,殿下。”
一麵錢嬤嬤又請了林玉岫起身去後麵隱蔽的盥洗室裏洗漱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