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雲一上台,幕後的演員們才明白什麽叫山呼海嘯。
台底下坐著幾百人,硬是喊出了上千人的氣勢。
炊餅嘟囔了一句:“我什麽時候也能有這麽多粉絲啊。”
欒雲萍瞪了他一眼,“別光看,跟人家學學。”
“學什麽呀?”
“學人家那鬆弛的勁唄?像你上台似的,可哪亂蹦躂。”
炊餅撇了撇嘴,“我要是喝二十杯紮啤,我能比他還鬆弛。”
望向台上,季雲正伸手接著眾人遞上來的鮮花。
“好嘞,謝謝各位啊。”
正伸手夠著,一個小姑娘猛地手一縮,鮮花攬在了懷裏,順手摸了一下季雲的手。
“你給我吧你!”
季雲眉毛一豎,直接將鮮花搶了過來。
“哈哈哈哈哈!”
台下觀眾一見季雲這架勢,立馬笑的樂不可支。
於千調笑道:“好家夥,來了德芸社品性都壞了。”
郭:“這是爛到根裏了。”
見季雲接的差不多了,他連忙呼喚道:“來來來,趕緊回來吧。”
季雲落位,正處在兩人當中。
“好久不見了。”
季雲正了正麥克風,“好久不見了郭老師。”
郭德剛一笑,“季雲大家都熟悉吧。”
“熟悉!”
台下立刻歡呼道。
“哈哈哈,這也不是他跟我們倆第一回合作了。”
於:“對,第二回了。”
郭:“上一回合作的挺愉快的。”
季雲嘿嘿一笑:“挺愉快的。”
倆人眼神一搭上,暗號正確,臉上都泛起一絲壞笑。
於千哼哧一聲,“對,淨占我便宜了,可不愉快麽。”
郭:“觀眾們對他也挺熟悉的,你們都管他叫什麽來著?”
“太子!”
台下異口同聲道。
於千接茬道:“那皇上呢?”
郭德剛站直了身子,“朕在此!”
於千袖子一甩,上下打量了一下兩人的身高差,“得,您沒有那個基因。”
“哈哈哈哈哈。”
兩人的配合你來我讓,讓觀眾們笑了一氣又一氣。
季雲笑著點頭,台上無大小的規矩他還是懂的。
雖說主業是演員,但是到了相聲的舞台上,還是要有著操守。
誰是誰爸爸一說一樂就完了,沒人當真。
但是於千肯定是大林的爸爸這肯定沒跑了。
一邊等著接茬,季雲還打量著於千的狀態,剛剛兩句詞接的挺好,不過這會他的眼睛又開始迷離了起來。
郭德剛又開口道:“今天能和兒子站在同一個舞台上,我的心情...”
“誒誒誒誒!”
果然,於千又掉線了,本來這一段應該是他上來攔著郭老師占便宜的,不過他沒接話,季雲隻能上去攔了下來。
“您這話說的不對啊。”
郭德剛還有些擔心季雲搶了於千的詞,但是一看到對方滿臉的壞笑,登時撂下了顧慮。
這孩子相聲功底兩說,但是占便宜的本事肯定是爐火純青。
“怎麽不對呢?”
季雲道:“他哪是您兒子呀。”
“那是?”
“他是您孫子!”
“哦——”
“去!”就算是狀態再差,於千現在也反應了過來,直接一把將季雲推了個踉蹌。
指著郭德剛的鼻子大罵道:“我是你祖宗!”
觀眾的笑聲剛要起勢,郭德剛好像丟了莫大的虧,反指向於千的鼻子,“我是你祖宗!”
一言不合,倆人頓時撕扯起來。
毛巾扇子滿天飛,現場一片狼藉。
被推的一個踉蹌的季雲連忙上前阻攔,心中滿是問號。
這是舞台事故?於老師撒酒瘋?還是郭德剛有些看不下去眼了?
不過上手一攔,我怎麽覺著倆人都在朝我使勁呢?
郭德剛朝季雲胸口推了一把,沒推動。
季雲還愣著,突然感覺又是一雙手按在自己肩膀上。
抬頭一看,於千臉上寫的滿是“我去你的吧”!
“噗通!”
季雲頓時被兩人合力推倒在地。
?
季雲一屁股坐到地上,兩人已經偃旗息鼓。
郭德剛滿意的打起圓場來:“為這個置氣不值當。”
於千點點頭,“確實。”
季雲坐在地上,頭上滿是問號。
拍拍屁股站起身,重新回歸原位。
郭德剛一眼瞟見季雲回到原處,又提起了話茬:“再說咱老哥倆合作這麽長時間,誰是誰爸爸不都一樣麽。”
於千頓時不樂意,“我是你爸爸!”
“嘿,你今天非要跟我爭競這個是不是?”
“我是你祖宗!”
眼看兩人又要撕扯起來,季雲連忙打圓場,“別打別打,你們都是爸爸。”
剛一抬手,兩雙手就按在他的肩膀上。
“噗通。”
又是一屁股坐到地上,距離上次倒地還沒到五秒鍾。
“行,咱倆都是爸爸。”
季雲一倒地,兩人頓時和氣融融。
“對,咱們這行就得團結。”於千點了點頭。
兩人心平氣和的交談,地上季雲滿臉迷茫之色。
反差之下,差點讓台下的觀眾笑的斷了氣。
這不是要演汾河灣麽?怎麽成紅花綠葉了?
“在孩子麵前別這樣。”
於千點點頭,“對,在外麵打記者,回來了就別打徒弟了。”
郭德剛一愣,沒成想於千都這個狀態了還能找回場子來,一時間被懟的啞口無言。
“籲——”
台下噓聲一片。
汾河灣這本子屬於腿子活,動作多,墊話少,入活快。
但是郭德剛上台先試探了兩句,季雲狀態還不錯,便在入活之前多說了一段。
若是他和於千倆人演這段,肯定是緊趕慢趕的入活。
可多了個季雲,台下的興致就高了起來,若是說的太快,開唱的時候就沒有他什麽發揮的空間了,可能達不到觀眾的預期。
三人現在往台上一站,就像是火車頭帶動車廂一般,一節拉著一節,說的痛快,觀眾聽著也痛快。
“來孩子,地上那麽涼趕緊站起來。大家都知道,季雲是我們雲字輩大弟子。”
郭德剛假模假樣的把季雲拽了起來。
“那擺知的時候我還沒到場呢。”
於:“你瞧,這就落下了。”
“對呀!”郭德剛一拍大腿,“我連於四樣都收下了,怎麽給你落下了呢!”
一提到兒子,於千頓時精神了起來,“我兒子叫於思陽,不叫於四樣。”
“嗯?”郭德剛撓了撓腦門,“你們家不是按字排輩的麽?”
“排輩也沒有按照數字排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