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她情不自禁地尖叫出聲,一切發生得太突然了,實在難以相信。
雖然一直相信自己沒懷上,可就是剛才在驗孕的時候,她還是抱著一絲僥幸,全程心情激昂,等待結果的時間也是屏息凝神,目不轉睛地盯著,想不到啊,她這個馬大哈是真的懷上了。
尖叫聲成功地把蘇美引了進來,當她瞅見驗孕棒上兩道豎線時,一張臉上也閃過非常多說不清道不明的表情。
藍婉玉看了她一眼,用力地咽了咽口口水,指著棒上的結果,手指都在打顫。
“是中隊長!”
蘇美亦肯定地點了點頭,“還說沒懷上,馬大哈,你這個月大姨媽沒來你就不知道查一下嗎?”
藍婉玉此刻可沒心情去聽蘇美數落,腦海裏隻是一直回蕩著一個聲音,她懷孕了。
她的肚子裏,此刻孕育著她和顧慕寒的愛情結晶,他們倆從結婚到現在每天的努力總算有了回報,她也相信了自己不是一個殘缺的人,她可以給自己心愛的男人生一堆可愛的寶貝了。
激動和欣喜過後,便是眼淚隨之而來,連綿不絕地滑過她兩邊臉頰,淌進她的唇角,那味道,本是鹹的,她卻嚐到了甜。
“小玉,我跟你說話呢,聽見沒!”這時,身邊的蘇美忍不住推了她一下,從讓她從欣喜若狂的狀態中清醒過來。
她茫然地看向蘇美,卻發現好姐妹也是一臉的淚水,她急忙抹掉自己的眼淚,不解地問道,“你哭什麽!”
蘇美破涕為笑,“我這是為你高興啊,我也是第一次目睹別人懷孕,你要做媽媽了,我要做幹媽!”
藍婉玉聞言,一下又哭了起來,倆人抱著一塊,“好好好,你是寶寶的幹媽,雷打不動。”
某個人現在就開始在腦海裏幻想著一些自己抱著寶貝玩樂的畫麵,越想越高興,忽然就聽到一句掃興的話。
“走吧,我們去醫院!”
蘇美讓藍婉玉的話不由得一怔。
“幹嘛去醫院?”她茫然地看著蘇美,卻是下意識地用手撫著腹部,生怕蘇美帶她去醫院是為了墮胎……
蘇美自然是猜不到她心裏突然冒出的什麽奇怪的想法,不然一定會跟她絕交的。
“還能去幹嘛,當然是去醫院檢查一下保險一點了。”
“哦!”
藍婉玉偷偷地吐了口氣,為自己的小心眼感到可恥。
倆人輾轉去了市內最有名的婦科醫院,以為最權威會最省事,誰知道夢想很飽滿現實很殘酷,去的時間不湊巧,臨下班時還沒排到藍婉玉,倆人一商量,覺得醫院病菌多,呆久了不好,就在網上預約了一家醫院檢查,這才急匆匆地往藍家趕,她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爸媽。
果然,得知了女兒懷孕的事,藍爸藍媽也是高興壞了,楊玉玲一改往日的嚴母形象,藍婉玉上哪她都跟著,適當的時候還扶一把,當然,她還是少不了各種說說說。
“你現在懷孕了,以後做什麽都要輕手輕腳,量力而行,重的東西不要抬,還要少站著多坐知道嗎,上課的時候就不要穿高跟鞋,頭三個月是需要特別小心注意的。”
“嗯,我知道了,媽你別擔心,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照顧寶寶的。”藍婉玉連連應承,雖然也有些不習慣媽媽這般柔聲叮囑,可現在大家都高興嘛,失了常態也很正常的。
“對了,你打電話給慕寒沒有,快跟他說說,讓他也高興高興。”楊玉玲忙提醒道。
藍婉玉頷首,忙從包包裏掏出手機來撥打她的號碼,之前和蘇美在一起,為了顧及她的感受不敢給他打電話,後來就給忘了。
隻是電話打過去,那邊還是處在無人接聽的狀態,本事激蕩澎湃的心霎時降下不少,到最後是悵然若失掛的電話。
“怎麽了,慕寒沒接你電話嗎?”楊玉玲在旁問。
“嗯,他可能忙著吧!”藍婉玉嘟起小嘴,有些悶悶不樂道。
楊玉玲見狀,安慰起來,“那也無所謂,等下再打吧,餓了沒,我知道孕婦很容易就餓了,想吃什麽,叫你爸去買。”
“不用了媽,我不餓,這肚子又沒多大,看你那樣要緊的。”藍婉玉忙婉拒道,如果顧慕寒總不接她的電話,她就是一輩子都沒胃口。
“那行,你坐到沙發裏休息一下,別老站著了,等你餓了媽再去煮。”楊玉玲也不勉強,拉起藍婉玉的手繼續安撫,“別繃著一張臉了,媽懂你的心情,這種開心的事當然想跟自己丈夫分享了,可他忙也是為了你們這個家,等一會再聯係。”
“是啊,說不定他一會自己打過來呢!”坐在沙發裏看電視的藍爸也加入到安慰的行列,雖然他沒有像妻子一樣圍著藍婉玉轉,可仍能看得見他臉上掛著的喜悅,語氣都比平時輕快許多。
藍婉玉分別衝他們笑笑,再抓起手機打過去,可惜結果還是一樣。
而此刻的顧慕寒,正坐在會議室裏,開著煩躁卻不得不執行的董事會議。
投影儀關掉之後,整個會議室鴉雀無聲,凝重壓抑的氣氛蔓延到了各個角落。
眾股東對於上季度景凨財務收入大幅縮水很不滿意,可又畏懼顧慕寒,不敢先做那出頭鳥,隻能沉著一張臉保持著緘默,用無聲來抗議。
時間不知道過去多久,會議室的門忽然被人從外麵推開。
“還以為你有多大的能耐可以管理好景凨,原來也不過是交上這樣一份丟人的賬單,這些錢分給股東,就是連塞牙縫都不夠。”一道極具諷刺意味的責備猛地響起,正門口,站著杵著拐杖,但麵色紅潤的何先偉。
從他中風到現在也就個多月,沒想到他恢複得這麽好,雖然還不良於行,需要依靠拐杖來行走,但比起躺在病床上動彈不得,麵如死灰好太多了。
他幸災樂禍地看著顧慕寒,“退位讓賢吧世侄,別把景凨敗在自己手裏,否則將來到下麵去,拿什麽來麵對你英明一世的爺爺!”
顧慕寒聞言,俊容陡然沉下,鷹眸一凜,回以何先偉一記瞪視。
有何先偉先開了口,那些一向以他馬首是瞻的股東們也突然找到靠山似的,七嘴八舌地跟著抗議起來。
“上次原料進口那單生意也出了問題,雖然是有驚無險,可我們還是想了解一下你下一步打算怎麽辦,能說一說嗎?”
“如果再是這樣的青黃不接,我們真的要考慮一下撤股了。”
“世侄,不是我們不給你時間和機會,隻是這一次兩次,眼睜睜地看著景凨賠出去,我們是真的怕啊。”
“下半年的生意,你還有多少項目是能盈利的,能在這裏說一下嗎,給我們交個底,不然我們沒法相信你啊。”
你一言我一語,一個個變著法玩針對,落井下石,目的和用意都很明顯。
“你已經被踢出董事局了,你到我景凨來幹什麽?”一直緘默的顧慕寒隻是用犀利的目光看著何先偉道。
他的那些狗腿子其實不足為懼,都是些見風使舵者,隻有正麵擊潰了何先偉,這幫人也會順應形勢。
何先偉杵著拐杖走到會議桌前,麵色威嚴地一一掃過在場的股東,唇邊揚起一抹冷笑,提起拐杖敲了敲桌上的文件。
“我是離開了董事局,可按照時限,你現在交出來的上半年的賬單裏還有我的資金在流動,我當然要來一趟了。”他說到這,回頭看向方芷晴,語氣拔高一度,“怎了,就這麽怕我出現在這裏,連把椅子都不願意幫我搬來?”
方芷晴一怔,緊張地看向顧慕寒,見他沒有任何表示,連忙喚人去給何先偉加了一個座位。
“就放在這裏!”何先偉手中的拐杖敲地陣陣響,將那個準備把他的座椅安排到長桌一側的人叫住,按照他的意思擺在主位一側,這樣,他跟顧慕寒便成了一左一右兩把交椅。
顧慕寒一直都沒有拒絕何先偉的虛張聲勢,以靜製動。
何先偉坐下來,聲如洪鍾道,“剛剛我聽見很多人在質疑你的執行能力,世侄啊,你也不要不高興,如果你把心思都放在景凨,放在為大家謀福利的事上,你就是做得再不好大家也會理解你的,可你偏偏要把所有的聰明都用在歪門邪道上,你說大家怎麽能眼睜睜地看你走火入魔而不出聲呢?”
言下之意他便是在怪顧慕寒當初玩了一把陰的,讓他的禦和園血本無歸。
說起這件事,同樣有參與到他這個項目裏來的股東們也有些坐不住了,雖然嘴上沒有明說,但含沙射影指責幾句也是有的。
眾人為了利益,好像一下子就團結在了一起,紛紛要逼迫顧慕寒給個交代,尤其是對近期原料油進口公司受到的波及,和他忽然提出要跟蔣氏合作的項目提出了很多意見。
“蔣氏這兩年的生意也在大幅縮水,他從哪弄來那麽多的資金跟我們合作去購買其他國家的原料油,別到時候資金周轉不靈又把景凨拖下水去。”
本書首發於看書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