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藍婉玉還是不為所動,她轉了個話題冷斥道,“我說了這麽多話你到底聽見沒有,站在這裏跟個木頭一樣,之前也沒人教你這麽做你怎麽就懂去打人,出了事就知道擺出你那張可憐兮兮的臉來,我又不是慕寒,不吃你那一套,還不快點進去跟雨茜道歉!”
“我不會道歉的!”藍婉玉幹脆利落地回絕道。
顧西念一聽,脾氣又來了,“真是沒見過你這種又窮又翹的女人,你拽個什麽勁?”
她咬牙切齒地鄙夷道,如果不是天生不願與藍婉玉這號人親近,怕碰到她髒了手,她真要像對沈仲宇那樣跟藍婉玉開火了。
“姐姐,你能聽我解釋一下嗎?”藍婉玉最終還是決定把事情說出來,可是顧西念還沒回答好與不好,病房裏那抹纖弱的身影就立刻哀嚎起來。
“痛……念姐,我痛……”
聽見她叫嚷起來,顧西念哪裏還有心情去管藍婉玉想說什麽,一頭便紮進了病房。
藍婉玉回身,隔著玻璃看著裏麵的兩個人,那個我見猶憐的女子又開始演戲了,將顧西念哄的是一愣二愣的,或許她聽見了自己說話,也在跟顧西念解釋傍晚發生的事情,隻有她知道,蔣雨茜所說的都是謊言,但隻要顧西念相信她這就夠了,看著她透過玻璃窗向自己投射而來的陰毒的眼神,藍婉玉回以她一記瞪視,之後,迅速轉身,毅然離去。
當她剛回到學校,就接到了羅校長的電話,叫她速度去一趟校辦。
也不知道有什麽事找她,藍婉玉拍了拍自己僵硬的小臉,拿出自己最好的狀態往辦公樓走去。
進到校長辦公室,才發現裏麵不止羅長順一人,還多了幾位穿著便裝的魁梧漢子,她還在猜測這些人是屬於沈家還是蔣家,便看見其中一人從皮衣內袋裏掏出了一個工作牌亮了亮。
“你好,我們是星湖區公安二隊的刑警,你是藍婉玉吧!”
聞言,藍婉玉的反應倒是很淡然,像是預料之外,情理之中。
該來的總是會來的,她知道自己躲不過,尤其是這件事還跟蔣雨茜有關。
她沉默著,但卻沒有阻礙到對方辦公,為首的男子又道,“我們接到報警,說你與蔣氏千金蔣雨茜在學校操場上發生了爭執,繼而打傷了她,她的經紀人現在控告你故意傷人,你需要和我們回警局接受調查,帶走!”男人一聲令下,藍婉玉就被兩個男人架著走出了客廳,她被押上了一輛豐田霸道。
蔣雨茜的手腕還真不是蓋的,當著顧西念的麵求她不要小題大做,之後卻要她的經紀人來控告她。
唇邊溢出一抹苦笑,隻怪自己還太嫩,人家有備而來沒有察覺中了計,活該被警察帶走。
她抬頭看向前方,對著警察頭兒道,“我現在能打個電話嗎?”
既然蔣雨茜有意陷害她也沒必要啞忍著吃這種虧,該把顧慕寒叫回來就不能有一絲的猶豫。
那人聽見她的問話,微微側目,語氣正直不阿道,“有給你打電話的時間,但現在你必須先到公安局錄口供,等看情況若能保釋就給你打電話。”
藍婉玉識相地點點頭,心裏倒有些惴惴不安起來。
到了公安局,她先被安排在看守室裏坐著,沒想到警局裏的“生意”也這麽好,不算已經在現場跟警察交涉的嫌疑人,就她等待的時間裏,又有幾名警員壓著一些犯事的男人走了進來,不過環顧四周,也就隻有她一個女人,顯得異常引人注目,尤其她還有一張漂亮的臉蛋,清純的氣質,一點也不像該被帶到這裏來的犯人,閑著沒事的幾個小混混就開始拿她尋開心了。
“嘿,那個漂亮的小妞,你是迷路了還是被捉進來的。”一個染著金毛穿得流裏流氣的小青年在她對麵不遠處說話。
因為她從開始到現在都一直很配合警方的工作,所以她沒有像其他人那樣被戴手銬,那男人也是不確定地這麽問道。
藍婉玉沒理他,將視線別過,討厭死了身在這種地方的感覺。
“小姑娘別害羞嘛,留個聯係方式,等出去之後約出來玩啊!”那男人還不舍得放棄地說著。
見她仍不吭聲,男子身邊的同夥開始一唱一和起來,“大哥,你也不問問她是怎麽進來的,萬一是去給別人當小三被正室抓奸才來到這裏的,你約她做什麽?”
“你懂什麽,就是這樣的妞才爽,不然怎麽圈住男人的心?”
“哦,還是大哥英明……”
藍婉玉實在難忍,扯了扯嘴角剛要罵人,與那夥人錄入資料的警員忽然拍桌子怒喝道,“安靜一點,讓你們進來是給你們來泡妞的嗎?”
那二人立馬消了音,但卻沒有放棄騷擾藍婉玉的機會,盯著藍婉玉看的臉上盡是猥瑣的笑容。
藍婉玉隻能將視線一直定在窗外,直到來提審她的民警把她帶進了審問室。
“藍婉玉,蔣雨茜起訴你打傷她,她現在躺在醫院裏,驗傷報告裏顯示她斷了兩根肋骨,還傷了半張臉。你犯的可是故意傷人罪,你可認罪?”
提審她的警員腆著一個大肚子坐在她對麵,厲聲詢問道。
“我不會認罪的!”
她挺直了脊背,不相信蔣雨茜能跟醫院串謀還能跟公安局也串謀,是,她不該動手打人,但她也知道,就自己這點力氣根本不可能把蔣雨茜打成那樣,一定是蔣雨茜有意陷害。
胖警官抬頭看了她一眼,將筆丟在本子上,身體後昂,淡淡道,“說說情況吧!”
“我是自衛,是她先來惹我想要我的命我才會打她的。”
她說的是事實,可是,胖警官輕蔑一笑,肥厚的唇吐出兩個字,“證據!”
“你說她先挑釁於你,那你當時為什麽不報警,你出手打人就對了?正當防備也要講究個度,一旦越過了這個度就變成了防衛過當,同樣是要追究責任的。現在是蔣雨茜報警控告你傷人,你想讓我相信你說的話是事實你就得提供有力的證據,否則,蔣雨茜還可以告你誹謗知道嗎?”
胖警官的話,猶如一根根刺狠狠地紮在藍婉玉的心頭,她從未想過自己說實話還要提供證據?
“我沒有證據!”
藍婉玉美眸掩下,腦子飛快地轉動著,當時操場上一個人都沒有,不然蔣雨茜才不會把奸計進行得那樣完美徹底,再說,操場這種地方也不需要安裝什麽攝像頭,她也沒有物證。倒是蔣雨茜還有個人證,拿出來分分鍾可以把她整死。
“那我隻好按照規矩扣留你二十四小時了。”胖警官冷冰冰地說道。
藍婉玉情急地還想說的什麽,隻見他已經在口供本上快速寫了幾行字推到她麵前來。
她定定地看著那行字,忽然皺眉道,“我不認罪!”
胖警官站起身,煩躁地重複道,“在你沒有能力提供證據之前,你就得認罪懂嗎?”
藍婉玉搖搖頭,她不懂。
她隻知道白紙黑紙上的簽名不能亂寫,一旦認了這個罪輕者賠償重者坐牢,就以蔣雨茜跟她之間的仇怨,她一定希望她能把牢底坐穿,永世不出來的好。
她緊緊地攥著拳頭,憤怒不已道,“你們的人收走我的手機,把我的手機還給我,我現在需要打電話,我要找律師。”
胖警官大笑出聲,“你以為你看的是港片啊,還律師,這裏除了警察就是警察,別拖延時間了,否則你這24小時就要變成48小時,自己看著辦吧!”
他說罷,丟下紙筆便離開了審問室。
藍婉玉跟著衝到門邊卻晚了一步,房門自外頭被鎖上了。
“你叫人拿我的手機來,我現在最多算個民事傷人,怎麽能沒收我的東西不讓我打電話,要不然你們聯係蔣雨茜,問問她到底要怎麽樣!”
她使勁地拍著門叫喚著,直把剛才離開的胖警官又喊了回來。
他站在門外,隔著門上的玻璃橫眉冷豎,中氣十足地低吼道,“簽字就行了,可以馬上給你走!”
藍婉玉美麗的大眼睛裏除了焦急也帶著她不服輸的倔強,她退了回去,安靜地坐著,她想讓自己保持冷靜和理智,卻不曾想到,外界早已因她而風雲變色。
她不知道自己在這屋裏呆了多久,隻是透過窗戶看到外麵由天黑變成天亮,她趴在桌子上饑寒交迫地睡了一夜,直到淩晨,隱隱約約聽到有人的腳步聲走了進來。
那人應該是值班的民警,根本無暇理會她,隻是觀察了一下房間裏的情況便要關門走掉。
藍婉玉驚醒過來時眼睛都還睜不開,但卻準確無比地抓住了那名警員的衣服,扯著嗓子道,“找你們的隊長,我有話跟他說。”
那警員剛要說話,就聽見身後忽然有道聲音傳來,“小李,你先忙你的。”
是誰?
藍婉玉使勁地揉搓著眼睛,待到能看清了站在他們身後的兩個人,其中一個是昨天來找她的頭兒,另外一位,是讓她有些意外的愛德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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