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王府的宴會就在後天.東方媛離開之後.東方冥居然當真給找了裁縫.要給焉冉做禮服.而且.這裁縫還是東方媛給親自安排的.說是齊京最好的裁縫.
焉冉木偶一般任他們丈量著.腦子裏想的卻是怎麽收拾齊淩風.
這齊京最好的裁縫果然不是蓋的.第二天傍晚就獻上了一套華美異常的禮服.還說做這禮服的布料都是漢王側妃給的.據說是宮裏賞賜的.
東方冥站在一邊慫恿著焉冉試一試這新衣服.
焉冉看著他期盼的樣子.忽然開口道：“東方.是不是為了你妹妹.叫你做什麽都願意.”
東方冥沒想到焉冉會忽然問出這個問題.愣了一下.很快笑著點頭.“嗯.她以前吃了太多的苦.以後我會好好的照顧她.保護她.”
焉冉點點頭.她知道東方冥會這樣回答.“那我呢.為了我.你是不是也什麽都願意做.”
東方冥看著焉冉麵色嚴肅.也擺出了一副嚴肅的樣子：“娘子.我對你怎麽樣難道還用問的嗎.”
焉冉聽了之後.很快低下頭.再次問道：“那.如果我和你妹妹同時遇到危險.比如同時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下一刻就會死.而你隻能救一個.你會救誰.”
“娘子.我不會讓你們遇到這樣的危險的.”東方冥自信的笑著說.
“我是說如果.如果有這樣的情況呢.你會怎麽選擇.”焉冉再次逼問.
其實焉冉自己都覺得這個問題很無聊.就像在現代.女孩子問男朋友.她和男朋友的母親同時落水.男朋友會救誰一樣.焉冉知道這種問題怎麽選擇都是錯.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焉冉就是想要問一問.
東方冥被焉冉這麽一逼問.沉默了下來.好一會兒之後才說：“我兩個都救.”
焉冉一聽.笑了起來.她就知道他不會做選擇.
看著手中華美到耀眼的禮服.焉冉笑了笑.將禮服收了起來.
“娘子.為什麽不試試啊.”東方冥見狀.有點兒小失落.是他剛才的回答讓她不夠滿意嗎.
“不用.我看著就挺好.”焉冉說完之後就下了逐客令.“時候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明天漢王府的宴會.你的事肯定少不了.”
“漢王府舉行宴會.我有什麽好忙的.”東方冥賴在椅子上.不想走.
“怎麽不會.你妹妹也說了.很多人想要看看你這齊京第一公子的風采呢.到時候圍著你的人能少了.特別是那些懷春少女們.你說你是不是會很忙.”
“娘子.你是不是吃醋了.”東方冥聽到焉冉說到那些懷春少女.眼中頓時一亮.
焉冉仿佛聽到什麽好笑的笑話一般.笑得前仰後合.好一會兒之後.她才點頭.“嗯.是.我吃醋了.那你怎麽辦.”
東方冥見她回答得這麽直爽.反而愣了一下.接著.笑道：“既然會惹娘子不高興.那我明天就一直跟在娘子身邊.讓那些人都知道本公子眼中隻有娘子.”
焉冉笑笑.“那樣的話.我明天肯定會被那些少女們的目光射成篩子.”
“娘子.你還記得你曾經說要我找到鑽戒就嫁給我的話嗎.”東方冥忽然小心翼翼的問.
焉冉聽了.一下子回想著他們在雲中城那快樂幸福的三年.“當然記得.不過.此一時彼一時了.”
東方冥一聽.臉上露出黯然的神色.他那一次的錯是不是就一輩子都得不到原諒了.
看著東方冥黯然離開的背影.焉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明白東方冥的感受.可是.她也知道.愛這東西.不是生命的全部.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責任.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執著.對於東方冥來說.東方媛是他的責任.是他的執著.而對於她來說.殷梓萌是她的責任.是她的執著.當兩人的責任和執著有矛盾的時候.他們又將如何選擇呢.
……
漢王府如今在齊國的地位是非同一般的.二皇子齊淩風是第一個被封王的皇子.這年底的宴會.邀請的人自然是不少.那規模.幾乎和齊皇的新年宴會差不多了.
焉冉和東方冥到的時候.漢王府門口早已賓客盈門了.
齊京大大小小的達官貴人、王孫公子誰不賣漢王一個麵子.再說了.就算沒有收到請柬的.也會想方設法的湊上前來.巴結討好一番.
所以.當東方冥和焉冉的車駕一到.門口眼裏勁兒好的下人早已高聲唱喏了起來.“逍遙王到.”
東方冥和焉冉都沒有下車.在一陣熱烈的私語議論中.馬車直接進了王府.
東方冥坐在馬車上看著焉冉身上一襲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衣服.心中無奈.“娘子.你為什麽不穿昨天那身禮服啊.”
“怎麽.怕我給你丟麵子.”焉冉麵無表情的把玩著手中的匕首.
“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那衣服那麽漂亮.穿著你身上肯定更漂亮.”拍馬屁誰不會啊.雖然東方冥覺得很遺憾.但是.現在他親親娘子身上這套黑底紅花的衣服依然很好看.隻是簡單了些.
“那禮服太濃重也太麻煩了.我走路不方便.”焉冉這倒是說的實話.那禮服美則美矣.但是.就是因為是時新的女裝.那群擺很大.很長.漂亮是漂亮了.卻累贅得很.焉冉還是喜歡簡單方便的.
東方冥和焉冉在一起三年.怎麽會不知道焉冉的喜好.聽她這麽說.也不再說什麽了.
這時候.馬車停了下來.月雕的聲音在外麵響起；“公子.到了.”
東方冥拉起焉冉的手.“娘子.我們下去吧.”
誰知.焉冉卻抽出了自己的手.“你先下去吧.”
東方冥的臉上頓時露出黯然的神色.一臉委屈的看著焉冉：“娘子……”
“別用這種眼神兒看著我.我隻是怕麻煩.不想跟著你一起去應酬.”焉冉說著掀開車簾一指外麵.“你自己看吧.”
東方冥探頭一看.頓時變了臉色.外麵居然圍了一大群的女人.看裝扮.有婦人.也有閨閣千金……雖然東方冥知道自己受歡迎.但是.一直以為他都沒有參加過這種女眷眾多的宴會.所以.這一下子要麵對這麽多的女人.他還真有點兒不自在.
“我要是跟著你一起下去.那肯定被那些女人的眼神兒給殺死的.”焉冉做了一個誇張的表情.
“那你就不下去了.”東方冥這時候卻想牽著親親娘子的手一起下去.那樣的話.肯定就不會有女人上來糾纏了.
焉冉笑著說：“東方.要不要我教你一招.”其實焉冉打心底裏也不想這麽多女人覬覦著東方冥.這要是放在以前.她肯定大大方方和東方冥一起下去.向所有人宣示他們的關係.如果有哪個女人不開眼的上前糾纏.她一定會給哪個不知好歹的女人一點兒顏色看看.可是.如今.她卻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什麽招.”東方冥眼中露出期盼的神色.他就知道親親娘子不會不管他的.
“你板著臉下車.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相信那些姑娘看著那樣的你.也就不會太大膽了.”焉冉說的是實話.東方冥要是板著臉.那氣勢.可不是一般人能靠近的.
東方冥聽焉冉這樣說.臉頓時就垮了下去.“娘子.你真不和我一起下去.”
東方冥的話才說完.就聽到外麵傳來一個溫柔如春風般的笑聲.“聽說逍遙王到了.人呢.”
東方冥臉上露出不悅之色.焉冉卻已經笑著推了他一把.“下去吧.”
東方冥苦著臉下了車.“原來是六皇子殿下.”東方冥跳下馬車之後.還記得焉冉剛才說的話.對著六皇子的時候雖然沒有板著臉.但是.那一臉淡漠的樣子一樣有生人勿近的效果.
焉冉躲在車上.感覺東方冥下車之後.周圍的議論聲一下子就大了起來.心中不禁慶幸.沒有和東方冥一起下車的決定是對的.
“焉冉姑娘.難道你要一直躲在車上嗎.”月雕的聲音在外麵響起.
“你家公子走了.周圍自然就安靜了.”焉冉反正是打定了主意.不想和東方冥這個發光體站在一起.
月雕在外麵微微一歎.片刻之後.道：“漢王側妃來了.”
焉冉心中一跳.就聽到東方媛的聲音在外麵響起：“大哥.焉老板呢.不是說好一起來的嗎.”
東方冥清冽如雪的聲音頓時帶上了幾分歡悅之色.“她還在車上.”
焉冉心中歎息.她的如意算盤算是落空了.想到這裏.她終究還是主動掀起車簾走了出去.
本來嘈雜的環境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怔怔的望著這個跳下馬車.神情淡然的女人.其實他們早就聽說過東方冥府上有一個女人.那個女人豔麗無雙.那個女人身手不凡.那個女人囂張跋扈.那個女人不知廉恥……
總之各式各樣的傳言早已經在齊京傳開了.可是.今天.當這個女人正式的出現在他們麵前時.他們才知道.這個女人比傳言的更加有魅力.
女人的目光是羨慕妒忌恨的.男人的目光是充滿欣賞、甚至充滿侵略性的……
但是.作為焦點的焉冉卻絲毫沒有在意這些目光.豔麗無雙的臉上波瀾不驚.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慵懶的、仿佛狐狸精一般的誘惑氣質.那氣質.讓女人恨.讓男人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