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現在京城的戶籍可不好辦,他之前都還在想辦法要怎麽才能給林玉岫等人辦一張戶籍呢,可是最終也沒有想出一個好法子解決問題。
“我出去看看,想知道外麵是不是有什麽生意能做,可是,市麵上一片蕭條,要開始做生意隻怕還不成。”林玉岫簡單的將自己的目的說了一下。
“姑娘,暫時咱們還是安安穩穩的在家裏生活著就成,剛才差役可是說了,從現在開始,所有的糧食出售都要經過官家,商戶不能擅自出售。”老梁頭了然的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也順便將之前打探到的消息說給林玉岫聽。
林玉岫聽了,側耳問道:“你還聽到了什麽消息?”
老梁頭倒是個頂事的,居然能與差役們打聽到消息。看起來,不能小看任何人,哪怕就是一個看大門的老頭也不能小看了去。
老梁頭咧著大嘴笑道:“他們還說了,若是有人擅自出售糧食,三百斤以內流放三千裏,三百斤到一千斤梟首,一千斤以上,本人梟首,家人全部流放。看起來,朝廷這一次要下大力氣了。隻是,不知道有多少人家這一次要賠死了。”
大商家手中絕對沒有少存糧食,可是,朝廷的這一道詔令卻分明是要讓商家就算是手中有糧也不敢拿出來公然出售,而是要送或者便宜賣給朝廷,有些商家可不是要賠進去了?
隻是不知道自己家少爺是不是也存了大量的糧食,若是有,那可是糟了。
林玉岫一聽,瞬間明白了,這是靳言的決心,雖然說,這樣的法子實際上不可取,可是在非常時期用起來到底還是有效果。
“姑娘,老奴與您問一句,您來的時候,可聽說了少爺他殺死不是也囤積了糧食?”老梁頭說這話的時候,麵上可是沒了笑意,反而是很惆悵的樣子。
別人家怎麽樣,他老漢管不了,可是自家少爺卻不能出事,不管是賠錢還是被朝廷處理,都是老梁頭不願意看見的。
他雖然還沒有見到自家少爺,可是按照之前聽說的,少爺可是個膽子大有魄力的,這樣的機會自然不會放過,可現在朝廷下了這樣大的力氣,總不能頂著幹,要不然到了最後吃虧的還不是自己?
夫人可就隻留下少爺這一條血脈,他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出問題,也不知道定遠城現在是不是也得到消息了,若是得到了消息,少爺能不能收斂收手?
林玉岫聽老梁頭這麽一說,才算是明白了老梁頭為什麽要與自己說這麽多的話了,原來是為了自己主子擔心,他倒是個好的。就算是這麽多年與自家少爺的接觸不多,可是這一片忠心卻讓人覺得可敬。
林玉岫滿意的點點頭道:“難為你為趙大哥想了這麽多,他若是知道了,必定會開心。他在定遠城倒是儲存了不少的糧食。不過,趙大哥可不是犯糊塗的,自然不會為了蠅頭小利與朝廷作對。”
對此,林玉岫可有十分的自信,趙元溪那就是一個老奸巨猾的,自然不會犯這樣的錯誤。
好吧,趙元溪還是很年輕的,可是,一個年輕的人卻擁有一顆老奸巨猾懂得審時度勢的心,他絕對不會啥到以自身之力去對抗朝廷。
這一點林玉岫心知肚明,若是他是個不識時務的,隻怕是未必就能在趙家當年那樣的環境裏活到長大,就更不要說還能得了該得的家產。
林玉岫也不能告訴老梁頭,在未來,朝廷還會有一係列的措施,或許等到那些措施實施以後,會有許多的商人心甘情願的將自己家裏的糧食都貢獻出來。
林玉岫不說,老梁心裏便是有再多的話也不敢問,他隻能訥訥的開口道:“姑娘,這消息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傳到定遠城了,要不要給少爺送個信過去?”
老梁頭還是不能放心,畢竟,在他看來,趙元溪就是一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或許根本想不到那麽多。所以,適當的提醒也是很有必要的。
林玉岫何嚐不想打發人去給趙元溪送個信,讓趙元溪有所準備,而且,不光是趙元溪,還有西河村的人,現在也不知道怎樣了。
可是,她手邊可用的人太少了,總不能與靳言借人吧?雖然說,隻要她開口,靳言不會拒絕,可是林玉岫還是不願意為了自己的事情麻煩別人,哪怕這個人是靳言也一樣。
“我也想打發人去,可是梁伯你看看,我們家裏頭統共就隻有這麽幾個人,誰是適合送信的?不瞞你說,這一路上如果不是有專人護送的話,我隻怕是也難走到京城。您也別太擔心了,趙大哥他自己有分寸,總不會以身犯險就是。”林玉岫苦笑著說道。
老梁頭原本就是在賭林玉岫手邊還有其他可用的人,可是現在聽林玉岫這話,應當是沒有的,當下,老梁頭也就斷了這心思。
“若然如此,那就暫時如此吧。”老梁頭眉頭緊鎖,顯然是還在擔心。
“您就安心在這裏,若是真的有什麽緊急情況,我是無論如何都會想辦法的。隻是暫時還沒有到這一步,我們也就別著急。而且朝廷既然有了這樣的詔令,想來很快定遠城也能收到。左右我們也不是能說的很清楚,還不如等著朝廷的詔令去。”林玉岫又安慰了幾句老梁頭。
老梁頭雖然執拗,可是卻也知道林玉岫說的是實話,隻能悶悶不樂的離開。
“姑娘,這老梁頭失分寸了。”菱娘有些不滿的說道。
他這算是來求人還是還質問還是要挾?這老梁頭是真不當自家姑娘是主子,不過,姑娘也確實不是趙家的正經主子,他不放在眼裏也情有可原,若是如此,還不如早些自己買房子離開呢。
“他也是擔心趙公子才會如此,其實不光是他擔心,我心裏頭也擔心,可有些事情,就算是我們擔心也一樣沒有辦法解決。”林玉岫冷靜的搖搖頭,自是去臥房裏休息不提,隻是擔心主子而已,算不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