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是何家一派的人則與何貴妃的想法一樣,覺得是靳言的存在才會克死了前太子,因此他們更是致力於給新太子製造各種麻煩。
至於更多的人則是采取了觀望的態度,他們想看看,這位並沒有在宮中長大的年輕的太子殿下是不是值得他們的效忠。
畢竟,朝中現在的局麵十分的晦暗不明,就算是做了太子又如何?在這樣的時候,如果不是十分強悍的人,或許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又怎麽能保證跟了他就會有榮華富貴?
此時,偌大的朝廷居然沒有人想著災難之下的百姓該如何度過,他們眼中所看見的,依然是自己乃至家族的榮華富貴。
靳言卻在不聲不響中擺平了幾家鬧騰的比較厲害的,尤其是何家的一些走狗,直接被靳言打落馬下,再也不能跳起來搗亂。
也就是這時候,何家的人才恍然大悟,他們家引以為傲的何貴妃已經是過去式了,就算是臨死也沒能登上皇後的寶座,而是成為天下人詛咒的禍國妖女。
便是連當今皇帝對此也已經是默認的情形,現在他們闖禍沒有人會護著了。隻是,到了此時才知道這些,到底有些晚了!
這一下,沒有人敢輕視這位這些年來不聲不響的新任太子了。對於靳言這位也算是從天而降的皇太子安排下去的事情,就不會輕忽懈怠,反而是兢兢業業的去操辦。
可是,在這樣的非常時期,擺平臣子們又有多少意義?最重要的是,要讓人民有飯吃,隻依靠鎮壓實在是沒有辦法解決當前的困境。
靳言連續多日幾乎不能休息,沒日沒夜的商討研究,總算是將目前的情形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也製定出了一些基本的方法打算在未來推行,隻希望這些法子能有效果。
可是,靳言自己卻很清楚,就算是這些法子能有用,也隻是暫時的用處而已,但是,朝廷儲備的糧食並不是很多,根本不能保證讓全國的人都吃飽飯。
可偏偏這才是問題的根本症結,如果不能確保吃飯,靳言不知道這些老百姓還能在這樣惡劣的生存狀態下堅持多長時間。
實際上,現在四下蜂擁而起的草寇已經不少,用一句狼煙四起正好可以形容當前的情形。
對此,靳言覺得也能理解,如果能有一口飽飯吃,想來這些人也不會繼續落草為寇。
白天的忙碌讓靳言覺得疲憊,可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他也會想起曾經在西河村的靜謐安逸的日子,隻是不知道,這樣的時候,西河村的日子過的怎麽樣?那些善良的村民們是不是也有人被渴死餓死?
據統計上來的數據,全國已經有四五萬人被渴死餓死了,可靳言相信,實際上的數字要遠遠大於這個數字,畢竟,有很多地方都是報喜不報憂的。
對於林玉岫,靳言倒是不十分的擔心,不管在什麽時候,手中有錢,腦子裏有想法的人都是會好好活著的。
她從來都是個有想法的姑娘,靳言覺得,如果此時的林玉岫能留在自己身邊的話,或許還能給自己出一些主意。
靳言是一個想到了就會去做的人,他腦子裏這個想法出現,隨即就已經安排讓人去西河村尋找林玉岫。
林玉岫從來沒有想過,居然會有京城裏的人來找自己,她隻覺得一片茫然。
她的原身不過是個鄉下農女罷了,與京城裏的貴人是一點交際都沒有。
就算是她穿越來了之後,做出了一點成績,可是,又能算的了什麽?不過是個鄉下土財主罷了,連個大地主都算不上,怎麽能引人注意?
實際上,這兩年她也很小心的留意,唯恐太過露出鋒芒反而被人盯上,所以,所做的一切還是小心翼翼的。
京城裏的人,非富即貴,一塊板磚扔下去也能砸到三五個五六七品的官員,那樣的人怎麽會有人注意到自己這樣一個螻蟻一般的人?
可是,這幾個人林玉岫都已經驗證過了,他們確實是來接她的,而且說的很明確,是有人要請她去做客。
思前想後,林玉岫總算是想到了一個人,京城裏,她還真有一個認識的人,那就是哪位曾經有過一麵之緣的安南公主。或者說,除了南安公主之外,她還認識蔡家的兩姐妹。
不過,那些人不是早就該忘記了自己才對?當初她是說了,要給安南宮中敬獻一些香水香露,可是後來這不是天旱了,連花都不開了,還說什麽香水花露的?
身為公主,在百姓連飯都吃不上的時候,難道還有這樣的閑情逸致惦記這些?
林玉岫不知道,也猜不透。但是,既然是來請自己的,那就隻有去這一趟了。畢竟,她兩眼一抹黑什麽都不知道。
何況,要是堅持不去,也不知道會不會對村子裏的人有影響,若是上麵的人生氣了,遷怒於村子裏的人也未可知。對於那些皇族貴族而言,小老百姓不過是隨意可以捏死的螻蟻而已!
不過,村子裏現在的情況也算不得好,總要仔細安頓一番才能放心。如不然她走了,再耽誤了村子裏的人。
林玉岫對來接她的侍衛說了,等到了第二日再起程,她也要收拾一番方才好走。
之所以肯定這些人是侍衛,是因為林玉岫已經驗證過他們的令牌,應當是沒有錯的。畢竟,這個年代與後世不一樣,有些東西不是能隨意造假的。
這些人雖然沒有對林玉岫明說自己的身份地位,可是卻知道,這姑娘乃是太子看重之人,總不能薄待,因此笑著應了在西河村住下來。
林玉岫讓人將他們妥帖的安頓在了工坊裏住下,還讓人做了飯招待。隻是,菜地裏的菜剛才探頭,所以,菜蔬倒是沒有一點。
這幾個人一路上連一口熱湯都沒喝到,這會子吃著麵條已經很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