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雲崢笑看著兩人,道:“本宮有一個打算,想聽聽兩位的意見,不知可否?”
徐睿和趙文軒同時抱拳,道:“殿下請說!”
浩雲崢點頭,目光看向徐睿,道:“既然天下為棋,眾生為子,自然需要掌棋之人。徐軍師乃一代聖賢,比之當年軍子,有過之而無不及。相比道家兵淵,佛家大能,儒家聖賢,猶有勝之。本宮希望徐軍師可做此掌棋之人,不知可否?”
此言一出,趙文軒麵色就是一變。深深的看了浩雲崢一眼,並沒有說話。
而在一旁的徐睿則是眉頭一皺,麵色卻是沒有絲毫變化,隻是淡淡問了一句:“並無不可,但殿下尚未登基,此時移權,名不正則言不順,天下恐有更大危機在後。況且,微臣雖然自認有此能耐。但微臣掌棋,殿下又如何自處?”
見徐睿沒有絲毫做作,浩雲崢很滿意的點頭道:“放心,登基,遲早的事情。徐軍師做掌棋之人,本宮自然做布局之人,不知可否有什麽建議?”
徐睿的眉頭皺得更深了,看向浩雲崢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審視,道:“殿下是否看出了一些什麽端倪?”
浩雲崢嘴角微掀,道:“是看出了一些端倪。”
徐睿眼瞳微微一眯,道:“還請殿下明言!”
浩雲崢也用一種審視的眼神看向了徐睿,道:“憑借徐軍師的智慧,我想,這件事情,徐軍師早已經看在眼中了吧?”
徐睿並沒有否認,卻也沒有說話。
浩雲崢見勢,微微點頭,道:“自本宮掌控天朝一來,麵對的都是各種各樣的束縛,各種各樣的規則。本宮作為掌控規則之人,自然會遵循規則。但是,在明白天下為棋這個道理之後,本宮發現,似乎本宮也不過隻是一枚棋子而已。而布局之人,似乎遍布千古,都是深奧難測的大人物。除那等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外,誰又能掌控天下這局棋。說到這裏,我想,徐大人知道一些什麽,也應該不要隱瞞了吧?”
徐睿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微微點頭,道:“微臣還以為,殿下至少需要十年時間,才能看透這一切呢。卻不想,殿下早已明了。
的確如殿下所說,天下為棋,眾生為子。掌棋之人,均是那傲視千古的大人物。其中就包括一人,天元皇帝。倘若不是這些人製定規則,可能天下的混亂就不止於此了。”
對於徐睿的話,浩雲崢絲毫不覺得意外,淡笑道:“本宮雖不知道那些人布局如此,為的是什麽。但本宮卻知道,他們需要大氣運。而本宮,隻是天元皇帝爭奪氣運的棋子之一,是吧?”
說這句話的時候,浩雲崢雖然嘴角含笑,但實際上,聲音卻顯得無比冰冷,隱隱間帶著一絲殺機。
這殺機的浮現,立即使得在一旁彈奏琴曲的淩波心中一驚,停止了下來。
三人,全都看向了浩雲崢,似乎隱隱間看到了一頭即將發怒的獅子一樣。
浩雲崢神色平靜的坐在原地,但眼神中,殺機已經不斷浮現。
徐睿,趙文軒兩人很自覺的跪在地上,同時磕頭,道:“殿下打算如何做?”
浩雲崢咬著嘴唇,半響後才道:“正如剛才本宮所說,請徐軍師幫助本宮掌棋。本宮雖然實力弱小,卻不願成為別人掌握中的棋子。一個個的既然如此喜歡布局,本宮就陪他們玩上一玩,看看最後誰勝誰敗。”
房間中,一股壓迫性的氣息籠罩而出。
這不是強者的氣息,而是一種勢。一種屬於氣勢,卻超越氣勢的勢。一種源於精神,卻超越精神的勢。
這是一種突破,一種精神上的突破。
浩雲崢看破天地棋局,勇敢的邁出了那一步。想要與傳說中,那些堪比蒼天的人抗衡,所以,他產生了這種勢。
“臣願為殿下赴湯蹈火,至死方休。”徐睿感受到浩雲崢身上的這股超越氣勢的勢,趴伏在地上道。
倘若一開始,他答應浩雲崢掌棋是因為職責的話,此時,他則是完全心甘情願。因為他知道,浩雲崢現在雖然沒有實力和那些大人物博弈,但他卻已經有了那種潛力。所以,他決定毫無保留的幫助浩雲崢。
浩雲崢親自躬身,扶起徐睿,輕笑道:“很好,當年我父皇慧眼識英雄,曾說過天下從不缺英雄,但有雄圖霸業的人若無智者相助,定難成就霸業。
他能認定軍子是助他成就霸業的智者,從而許諾半壁江山,請軍子出山。
今日,本宮同樣認定徐睿是能助本宮成就霸業的智者,同樣可許半壁江山。倘若有朝一日,真可治世平天下,譜寫盛世華章,定與徐睿共享萬裏山河。”
徐睿抱拳躬身,也輕笑道:“軍子曾說過,隻想與天元皇帝舉杯對飲,執子對弈,隻要那一份情,不要那半壁江山。我徐睿雖不才,卻不認為差於他軍子。今日之後,隻為與君共戰天下的豪情,半壁江山,不要也罷。”
浩雲崢聞言,大笑出聲:“哈哈哈哈,對,半壁江山,不要也罷。我等英豪,何曾在意天下。隻圖其中豪情,博弈天下風雲。待得有朝一日,平定江山,譜寫盛世華章,定與徐睿隱居深山,舉杯對飲,共談江山。”
此時次刻,浩雲崢,徐睿兩人終於敞開心扉相見,大有一種英雄相見恨晚的感覺。
互相拍了拍對方肩膀,鄭重點頭,共赴未來。
浩雲崢轉頭,看向一旁的趙文軒,道:“文軒,自今日起,由你扶持徐睿。你等共入忠義堂,生死是兄弟。江山,將會在我等手中重建。”
趙文軒抱拳,也被兩人豪情感動,道:“忠義堂一百零八將,定與我主共存亡。奪取江山,譜寫盛世華章,共隱深山,對月當歌。”
三人同時點頭,浩雲崢負手朝門外走去,淡淡的聲音傳來:“即日起,朝中之事,皆交於你二人。”
徐睿和趙文軒沒有做作的拒絕,同時開口問道:“殿下要去何處?”
浩雲崢走出門外,淡淡的聲音傳來:“你二人將佇立朝中,自不可帶兵攻陷東洲。本宮有兩個人選,現在就去邀請。”
聲音落下,浩雲崢人已遠去。
禁天監獄之中,浩雲崢穿過層層走廊,徑直來到禁天監獄最底層,見到了兩個熟人。
披頭散發,精神萎頓。已數年不見天日的公孫淵,慕容天。曾經的豪雄,如今隻能如狗一般呆在牢籠之中。
踏上這如同虛空一樣的牢籠,看著那懸浮在虛空中的兩個籠子。浩雲崢身形好像沒有重量一樣,在這沒有吸力的虛空中漂浮起來,來到了兩個籠子之前。
看著兩個被重重鎖鏈困鎖的男子,浩雲崢微微搖頭,歎息了一聲。
“哎!”
沉重的歎息聲,驚醒了兩人。
兩人同時抬頭,看見了站在牢籠之外的浩雲崢。
兩人都是雙眼無神,身體如同爛泥一般,癱軟在籠子中,無法起身。
“多年不見,你倆可還過得好?”浩雲崢淡淡的問候聲,傳入兩人耳中。
兩人那無神的雙眼中,似乎恢複了一絲光輝。麵帶嘲笑,道:“浩雲崢,好多年不見了,真想不到,還能再見到你。但你今日是來侮辱我二人的嗎?”
兩人聲音雖然虛弱,卻沒有絲毫斷續,顯示出一股英雄之氣。
“不是,我從不侮辱英雄。還是那句話,投靠我,我不想見到英雄遲暮,寶刀生鏽。與其空自浪費一生本領,何不陪我直取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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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