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敢傷我徒兒?”
禦天龍今白眉橫對,他沒有想到,竟然會有弟子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傷害他唯一的親傳弟子,難道說肖蘭今天拉他和眾長老過來,就是為了看這個?
他一出手,羅嬌已經被一道突來的氣給擊中,身子便重重地摔了出去。正要揮手打散那團突起的鋪天火焰,抬手後卻眼看著眼前原本肆虐彌漫的火焰瞬間消失殆盡。
連見多識廣的臨淵殿殿主都如此吃驚,剩下的長老眼見這種情形,自然議論紛紛起來。
“怎麽有這種事?這是什麽技能,從未見過!”
火焰從地上竄起幾米高,卻最終消失在玉拂的眼眸中。
躲在樹叢裏的這一票師兄弟們看見掌門和自己的師父都來了,不得不跑出來拜見。
原本看似靜謐的湖邊,一下子便呼啦啦地來了一群人。肖蘭走過去拉起愛徒羅嬌,領到了禦天龍今的麵前。
“殿主,這可不能怪羅嬌,她雖然對殿主的愛徒這樣,那也是為了本殿好。”肖蘭目光緊盯著禦天龍今,眼中暗暗露出得意之色,仿佛在說,這一次倒要領教,要看看有什麽方法能幫徒弟解圍了。
連綿的橘色火焰,從玉拂的眼眸中散去,眼中恢複一片清明,卻籠上了一層濃烈的紫光。這道紫光強烈得令眾人不能忽視,禦天龍今看著眼前的情形,緊抿著唇線不說話。
肖蘭唇角現了一抹冷笑,以為不說話,就能放過你?既然已經開了這個頭,就不可能回頭了。
“殿主定然清楚,紫色意味著什麽?”
從古至今,人類和妖類的區別,在很大一部分程度上,就取決於體內氣輸出的方式不同。
人類有丹田能夠儲存氣體為自己所用,而妖類沒有。妖類是直接利用空氣中的元素,做到瞬間轉換輸出。因此才說妖類更強大。氣呈現的顏色也因此不同。
人類出的氣是正統的白色,但受到金木水火土木元素雜質的影響,而導致其也跟隨著變色。
也就是說,隻有妖類特意轉化後的氣才會成為紫色。
這些道理,究竟認識的眾長老有怎麽會不清楚?
“羅嬌可是為了整個門派的安危才這樣甘願冒大不韙,是功非過!你們再看看這個玉拂,竟然被發現以後都毫無悔過之心,一定在向著怎麽逃走。眾弟子聽令,上去抓她!”
肖蘭這是在煽動眾人情緒,事件加速惡化中。
其實,在場的師兄弟心頭也是委屈得很,本以為今晚能夠美人坐擁在懷,誰知道會無辜攤上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此時,他們中有悟性者方才明白,都是羅嬌這個臭女人設計好的。
不過即使如此又能怎麽樣?沒想到這玉拂果然是妖孽,雖然不甘願,也是為了臨淵殿出了一害了。
事件的中心人物玉拂看著上前要來抓捕她的師兄們,內心奔騰有如巨浪翻滾。肖蘭長老在說什麽?有流言傳說她是妖?難道那隻烏妖說的是真的?
即使如此,玉拂也不打算就此束手就擒,“慢著!肖蘭長老,我身為殿主的親傳弟子,在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恐怕你根本沒有權利這麽做吧!再怎麽也得問過我的師父!”
她相信師父知道她的,他為她療傷過,一定知道她和妖類的區別。她相信她是人類。師父一定會挺身而出來保護她。剛才一直沉默,大約是因為靜觀其變。
玉拂目光平靜地看向師父禦天龍今,可是驟然一驚。
不知道什麽時候,禦天夜行站在了那裏,目光盯著她,冷冷地,沒有一絲溫度,連空氣都凍僵凝固了。
師父的背後雖然站著各大長老,她根本不放在心上。可是,禦天夜行不一樣,她想起了他每次見到妖類似那種厭惡鄙夷的表情。
就算她不是,經過這一場鬧劇之後,也會成為心裏的芥蒂吧。原本剛剛緩和的關係,恐怕會因為這個而崩塌。
玉拂苦澀一笑。好像解釋於不解釋,她已經無力去爭辯了。
就在那些師兄們上前去抓玉拂,手剛要觸及她的身體,禦天龍今開口了,“事情尚未弄清楚之前,誰也不準動她。肖長老,一切不過是傳言而已,難道你就要以這樣的憑據借此囚禁我的徒弟?”
這當然是說不過去的,若是今天不給他一個交代,他必然要問罪羅嬌的傷害同門之罪,否則,決不罷休。
在眾長老疑慮的目光中,肖蘭可是自信滿滿,今天的這一切謀劃已久,他們會問出這樣的問題當然不出她的意外。
“殿主且稍安勿躁,當初此女混進殿中,我就已經隱隱覺得有些問題,當時也說不上來具體情況,因此為了保護臨淵殿的安慰,我特地去查了此女的身世背景。此女同洛清越在進門派之前,便不知羞恥地住在一起。是這個洛清越把她從路邊撿回來的,這一點,他們的鄰居街坊都十分清楚。兩人終日廝混在一處,根本不顧及別人的眼光。”
肖蘭這一番話將自己抬到了維護臨淵殿安全的角度,其次將玉拂進門派之前的事情挖出來。試問兩個八九歲的孩童而已,沒有親人的照顧,不互相保護扶持,又如何能夠生存,卻被她說得如此醜陋不堪。
可這一番話說出來,除非知情的人,否則自然會相信她這些肮髒齷齪的思想。
“原來兩個人竟然是這樣不知羞恥的,天天哥哥妹妹的叫,還以為這兩人真是親兄妹呢,真是不知廉恥!”被蒙蔽的一些師兄開始議論紛紛,禦天龍今身後的那些長老們也皺了眉頭,目光不善。
玉拂聽到這些愣然,卻仿佛失了語言,不知道該怎麽為自己辯解。
卻從那些長老的身後傳來一個清朗的聲線,不大卻讓在場的人都清晰地印入耳中。
“肖蘭長老,說的可是是否妖孽的問題,恐怕剛才說的話跟這個沒有關係吧?”歐陽不知道什麽時候站了出來,大概剛才是同禦天夜行一起來的,隻是玉拂這時候才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