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見證了一個無以倫比的美麗場麵.剛才還平靜的湖麵.此刻.中間一個大大的漩渦.仿佛黑洞一般.不斷的吞噬著湖水.湖的水位下降了很多.
焉冉等人站在樹梢之上.看著下麵那巨大的場景.焉冉有一種親眼目睹災難片的感覺.
她散開靈識.查探著湖底那些人的情況.
果然.比之剛才在客棧中搜索的.少了很多人呢.這一個漩渦.吞噬了多少條性命啊.
“他們不會全部死在下麵了吧.”等了好一會兒也等不到人出來.月雕驚慌的問.他們此行是為了給殷梓萌拿解藥的.如果人都死在下麵了.他們找誰拿解藥去啊.
“卓錦軒是紫階高手.怎麽可能那麽容易死.再說.他身邊還有一個修為不知道是什麽品階的高手呢.”焉冉篤定的說.這種情況.她相信以卓錦軒的實力.是可以應付的.當然.如果能讓他們受點傷.那肯定更好了.
月雕聽焉冉這麽一說.也放心下來.
“出來了.”東方冥清冽如雪的聲音帶著幾分歡悅之色.終於出來了.
焉冉唇角勾起.“那我們上吧.”說著.人影一閃.已經向著出口的方向飛掠而去.
東方冥也很快跟了上去.白色的身影仿佛仙鶴一般.飛快的追上了焉冉.
而月雕見兩人跑得那麽快.生怕自己去晚了又沒得玩兒了.於是一跺腳.也趕緊追了上去.
原來.出口是在離湖三百多米的一個小山丘裏.那小山丘前麵是灌木叢.誰也不會注意這裏會有一個地下暗道的出入口.
此刻.數十個黑衣人狼狽的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不少人渾身濕淋淋的.
焉冉散開靈識.仔細的辨認了一番.沒有卓錦軒.
焉冉想了一下.心中叫糟.身子一扭.往湖泊的方向奔去.
東方冥也很快追了上去.看到跑來的月雕.他低聲道:“出口那些人就全部交給你了.”
月雕剛跑過來就看到焉冉又跑回去了.還沒有弄明白是怎麽回事.就聽到東方冥這樣交代.臉上頓時歡喜激動的神情.可是.當他看到攤在一地狼狽的黑衣人時.臉一下子垮了下來.靠之.給他留這些不入流的東西.是不是太欺負人了.
這些人狼狽的樣子根本就沒有戰鬥力嘛.
月雕用力的歎息一聲.頗為無奈的樣子.
誰知.他的一聲歎息卻引來了那些黑衣人的警覺.畢竟是卓錦軒嫡係的力量.也並不是那麽膿包的.剛才是死裏逃生.大家一下子鬆懈下來.才會癱了一地.這會兒忽然聽到一個人的歎息.頓時叫了起來.數十個人快速的爬起來.向月雕的方向逼近.
轉過灌木叢.這些黑衣人就看到一個男人和一個小孩兒站在他們麵前.
他們本來還奇怪.這時候怎麽會有人來這個荒郊野嶺的.但是.當他們看到那個小孩兒的長相時.都驚呼起來.“是小皇子.”
黑衣人頓時來了精神.卓錦軒對外懸賞找到小皇子的賞黃金萬兩.可是.隻有他們知道.找到小皇子.將小皇子送到太子麵前.那就是平步青雲.前途不可限量啊.
頓時.所有的黑衣人眼中都來露出貪婪的神色來.
卓錦毅被這樣一雙雙放著光的狠光看著.心中一陣亂跳.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可是.很快.他就想到了今天在狼神殿焉冉姐姐說的那些話.頓時.他眼中露出堅毅的神色.反而上前一步.小手放在腰間.捏住了那些炸藥瓶.
那些黑衣人顯然還不知道卓錦毅腰間掛著的是什麽東西.紛紛捏緊了手中的武器.向月雕和卓錦毅逼了過去.
月雕見狀.頓時來了精神.誒.這樣才對嘛.如果都像砍瓜切菜一樣.那還有什麽好玩兒的呢.
月雕麵帶笑容.緩緩的抽出了腰間的長劍.
夕陽早已沉下.天邊最後的一絲晚霞還在掙紮.那微弱的霞光照在那長劍之上.帶著一種詭異的肅殺之氣.
對麵的黑衣人都是一驚.他們都不是泛泛之輩.這會兒看著這個年輕人拿劍的模樣.還有那渾身的殺氣.都知道他不是一般人.在一想.能最後留在小皇子身邊的.肯定是比葉利爾更厲害的人物了.
這些人麵上也漸漸的露出了凝重的神色.不過.他們並沒有多緊張.畢竟.他們有十多個人.而對方.隻有一個人.
月雕臉上帶著漫不經心的笑.看著對麵的黑衣人一個個的開始露出嚴肅的表情.“一起上吧,小爺時間有限.可不能陪你們多玩兒呢.”畢竟他還不知道東方冥和焉冉的情況.所以這裏.還是速戰速決的好.
“哼.大言不慚.”其中一個黑衣人冷哼一聲.拿著武器衝了上來.
月雕一笑.身影一閃.那些黑衣人隻覺得眼前一花.剛才那個年輕人似乎一下子就融入了夜色一般.但是.眨眼之間.那個拿著武器第一個衝上去的黑衣人腦袋就掉在了地上.
那麽突兀.甚至都沒有聽到一點兒聲音就那樣死掉了.
好快的劍法.更快的卻是身法.
“說了你們一起上的.還愣著幹啥嗎呢.”月雕的身影再次出現在眾人麵前.臉上依然是那麽漫不經心的笑容.
那些黑衣人愣了一下.相互看了一眼之後.終於還是嚎叫著衝了上去.
月雕忽然笑了.略微沙啞的笑聲在這樣的夜晚.帶著一種詭異的殺氣.讓人心中發緊.
卓錦毅靜靜的站在那兒.他隻看到那些黑衣人拿著武器衝過來.可是.還沒有衝到他的麵前.就紛紛倒了下去.過了好一會兒之後.月雕重新走到他身邊.將他抱起來.返身往湖的方向走去.
直到他們離開好一會兒了.那個無頭的屍體才轟然倒地.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才開始噴泉一般濺起無數的鮮血.
月雕再回到剛才那個湖的時候.卻發現.湖麵上除了漂浮著無數的屍體之外.他家公子和焉冉姑娘居然都不在這裏.月雕心中叫糟.難道他玩兒的時間太長.所以……
月雕想也不想的再次飛身上了剛才的那棵大樹.四下裏眺望起來.很快.他就感覺到了不懂尋常的空氣波動.他身影一閃.向著打鬥的那個方向飛了過去.
……
“祁憐月.既然你主動送上門.就被怪本宮不客氣了.”
一片竹林裏.卓錦軒一身狼狽.雖然身上的衣服用靈力烘幹了.但是.畢竟是從湖底逃生出來.哪裏還有往西從容淡定.貴氣逼人的模樣.
他的身邊.圍著幾十名黑衣人.而離他最近的卻是一個光頭的灰衣老者.這人臉上帶著笑.配上微胖的身型.簡直就是一個真人版的彌勒佛.
可是.焉冉卻一點兒不覺得這人會有佛祖的慈悲心.因為.焉冉能肯定這個光頭就是卓錦軒請到的那位高人.
“哼.你對我好像從來也沒有客氣過.”焉冉一邊說話.目光卻一直沒有離開過那光頭老者.
這個光頭的模樣不像是在天下盟偷襲殷梓萌的那個黑影啊.
聽了焉冉的話.卓錦軒的眼中一片怨毒之色.人雖然沒有動.但是.腳下一股紫階巔峰的威壓瞬間爆出.紫色的保護罩.將他整個人籠罩其中.
“膽小鬼.”焉冉咒罵了一聲.身影如電.衝向了卓錦軒.
同一時間.東方冥也動了.而他的目標則是那光頭老者.
見兩人主動攻擊.卓錦軒嘴裏冷哼一聲.“不自量力.”然後迎上了焉冉.
在他看來.上次和焉冉交手.焉冉還是紫階中期.如今他已經是紫階巔峰了.還會怕一個紫階中期的嗎.
而他師傅那裏更是不用擔心了.
“砰砰”兩聲巨響.四個人影在夜空中撞在了一起.然後又乍然分開.
可是.就是這一撞之下.高下就立分了.
卓錦軒身子倒飛出去.半空中就開始口吐鮮血.難以置信的看著緊跟而來的焉冉.
怎麽可能.他已經是紫階巔峰了.為什麽對上這個女人.受傷的卻是他.
焉冉冷笑一聲.手一抖.匕首滑入掌心.體內靈力瘋狂的運轉起來.匕首上忽然裹上了一層淡淡的白色光暈.本來是寸長的匕首這時候卻忽然變成了一尺多長的短劍.那白色的劍芒.瞬間就抵在了卓錦軒的脖子上.再進一寸.他就要血濺當場了.
卓錦軒心驚不已.這個女人.居然已經是玄階了.怎麽可能.怎麽可能.在天下盟相遇的時候.她還是紫階中期.怎麽可能這麽短的時間.就到了玄階.她還是人嗎.
卓錦軒又是震驚有是惶恐.剛才的自信早已消失不見.他飛速後退.可是.焉冉的短劍卻如影隨行.不管他怎麽躲閃.都不能擺脫.
可惡的賊老天.為什麽要這樣玩他.為什麽每次遇到這個女人.她的修為都比他高.
“卓錦軒.乖乖投降吧.說不定我還能給你一個痛快的死法.”焉冉說著腳下忽然騰起一片白色的光暈.速度一下子提升到了極致.手中的匕首一劃.卓錦軒狼狽的往側一翻.避過了要害.卻依然被焉冉劃破了後背.
一時間.鮮血如注.
看到卓錦軒受傷.周圍的黑衣人才從四個人的打鬥中清醒過來.“保護殿下.”然後紛紛加入了戰鬥.
可是.那些黑衣人的攻擊.被焉冉的保護罩阻擋在外.根本無法進到她身前半步.鋒利的刀刃與堅固的罩麵迅速摩擦.尖銳的刺響後.竟有火花飛濺.
趁著她被保護罩格擋的瞬間.左側的卓錦軒立即出手.身影詭異的在原地消失.出現在焉冉的身後.揮掌想要偷襲.
攻擊已近在咫尺.焉冉就算想避.也僅僅隻能避開要害.即便她是玄階.對上紫階巔峰.那也不是能硬扛的.
她眸光一冷.提氣轉身.想要躲閃.那虎虎生風的手掌.在她的視野裏擴大.但下一秒.一道白光忽然出現.那卓錦軒竟被硬生生踹飛.轟地砸向了地麵.濺起一片煙塵灰土.
“你..”焉冉驚愕的看著此時應該和自己兵分兩路前對付光頭老者的男人.臉上少見的浮現了一絲錯愕.
他慢條斯理的放下了高抬的左腿.悠悠然笑道:“本公子說過.不會娘子你在我麵前受傷的.”
他不敢想象.若是他動作遲來那麽一下.見到的會不會是她身受重傷的模樣.
“玄階初期.”那光頭老者看也沒看被踹飛的卓錦軒.迅速後撤.將距離拉開.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一雙冰冷的眸子.緩緩從他們二人的身上掠過.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後.眼底閃過一絲了然:“原來是被封印的天女.”
聽到奇怪的名詞從他的嘴裏說出來.焉冉略感意外.不過.雖然心底有所疑惑.但她的臉上卻不露分毫.
老者的眼神卻帶著濃濃的諷刺與譏誚.
地階巔峰的修為.
“別這麽看著本公子的娘子.恩.本公子可不喜歡你的眼神.”東方冥強勢的伸出手臂.將焉冉的肩膀牢牢的握住.以此來宣布自己的所有權.
老者對他冰冷的口氣很是不滿.眉梢不自覺擰了起來.暗藏薄怒的眸子微微閃爍了幾下.眼底掠過一絲驚豔.雖然消失得極快.可站在他麵前的是什麽人.不論是焉冉還是東方冥.可都是洞察力出類拔萃的.怎麽可能放過他一瞬間的情緒波動.
“你能別隨時隨地招蜂引蝶麽.”焉冉在背後狠狠的擰了一把他的腰部.對他無時無刻釋放荷爾蒙的行為.極其不滿.這張天怒人怨的俊美容顏.就是能引來這淫賊的注意.
東方冥隻覺得冤枉.他麵色幽怨的轉過頭來:“娘子.這怎麽能是為夫的錯呢.分明是這老頭貪戀為夫的美色.想要對為夫上下其手.娘子你可以放心.為了你.為夫絕對會誓死捍衛自己的貞操.”
倆人一唱一和的演著大戲.但這老頭卻看得怒火中燒.他們是不是太不將自己放在眼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