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出了林家,心裏鬱悶不已。林家人這種做法真讓人鄙shì,吃相太難看了!想找林老夫人的嫁妝,將鬆菊堂翻個底朝天,找不到東西竟然直接燒了,手段粗暴,行為惡劣!林振平死了,不想著給人辦喪事竟然直接商量起再次過繼嗣子,除了錢,他們還在乎什麽?
怪不得林老夫人要早作打算將林嘉芙送走!不送走,在這樣如狼似虎的親人環伺下,林嘉芙還能有好嗎?
此刻唐婉還不知道林家人在周澤文和趙士程麵前的諂媚嘴臉,要是知道恐怕更加惡心了。財帛動人心,之前珊瑚的事已經讓唐婉充分認識到錢財引起的貪欲多麽可怕,如今自然不會對林嘉芙的事情掉以輕心,林嘉芙的錢可不止三十萬,而且她那麽小,比王巧還沒有保護能力,林家人諸多算計真是惹惱了她!
老虎不發威,你們當我是病貓!這次走水事件即便真的隻是意外,她也要讓他們掉下一塊肉來!
說實話,唐婉還真不知這事是誰做的,林大太太說的有幾分道理,但不要以為她是傻瓜!林大太太本來就對長房過繼林振平心懷怨憤,說不得有動手的想法。當然也可能是林三太太,燒了鬆菊堂,然後在重建,再以長房沒有長輩為由搬進來住。林四太太倒是沒有理由這麽做,不過也說不準。
這件事情無據可查,但是,她需要查嗎?很多事情是不需要證據的,她認定林家人做了手腳,那就夠了。無論是哪一個哪一房,都休想逃脫。你們不是喜歡玩火嗎,那就陪你們好好玩玩!
唐婉下了決定,找了個客棧住下,她實在在林家待不下去,林家的空氣讓她壓抑。開了幾間上房,唐婉將林嘉芙打發回去,叫來顏一顏二。
見了兩人,唐婉直接道:“我要你們去做一件事,我不問過程,你們也不要問原因,事成之後把事情爛在心裏,能做到嗎?”
出什麽事了?唐婉這樣嚴sù地找他們,一見麵就提要求,顏一顏二相互看了一眼,略作猶豫,心裏轉過幾個念頭道:“小姐請說!”
不錯,沒有頭腦一熱就胡亂答應,是做事的人!
“你們兄弟是從什麽時候來唐家的,今年年紀多大?”
顏一一頭霧水,不是說事嗎,他大概猜到與林家有關,但唐婉沒有說林家的事,他也就順著回道:“我們二十年前跟在唐老爺身邊,屬下今年四十歲,顏二三十八。”
唐婉道:“這麽說,你們是唐家的人,我可以信任你們嗎?”看顏一的身手,似乎不像一個護衛那麽簡單,這麽高的武功卻在唐家留了二十年,難道是胸無大誌?貌似顏一和顏二都沒有成親,兩人是怎麽想的,古人都講究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他們就不著急?話說古人對子嗣的看重她無法理解,沒有孩子很重要嗎,不!但是古人看重,孩子重不重要,從她無子被休可見一斑。
想到這裏,唐婉問道:“為什麽不成親?”
“我們不合適,行走江湖的人都不合適成親。”顏一道。
“江湖中人也有妻兒老小,不全是孤家寡人!”唐婉違心地說出自己的意見。可心裏她是讚同顏一的,她當過特工自然明白江湖險惡生存艱難,沒回出任務考慮的事情隻有一個――完成任務活著回來。可多少人死在不知名的角落,變成孤魂野鬼!
他們這些人,將腦袋別再褲腰帶上,刀頭舔血朝不保夕,確實不適合成家!殺手的世界,能少點拖累就少點拖累,能沒有弱點就沒有弱點,對別人好對自己也好!可是顏一顏二似乎沒有出去過,在唐家風平浪靜地生活了二十年,為什麽不成親?說不過去啊!
看來也是有故事的人!大凡有故事的人心裏都有難以愈合的傷,她不會挖掘人家的秘密,她自己就不願意回憶自己的過往。
“好了,我不問,我隻問,我能信任你們嗎?”
“當然,小姐!”顏二憨厚地笑著,“您吩咐吧!”
唐婉看向顏一,顏一默默點頭。
很好!唐婉將自己的計劃跟兩人說了,交代清楚後,顏一顏二便退了下去各自忙開
翌日,趙士程再次到林家拜訪,得知唐婉並不在林家,好一番打聽才見到唐婉。唐婉向趙士程表達了感謝,昨日晚上,林大太太登門,專程前來客棧告sù她鬆菊堂裏的奴婢都被發賣,又掛完抹角地打聽趙士程和周澤文的消息,話裏話外都透著想要結交的意思,希望唐婉代為引見多多美言,還厚著臉皮自說自話:要是能讓林嘉芬或林嘉芳嫁到周家就好了,她一定不會忘了唐婉這個媒人雲雲。
真是讓人無語,唐婉對此煩不勝煩,沒有搭理林大太太,林大太太討了個沒趣,訕訕地離開,回去的路上越想越怒火,好你個唐婉一點也不懂投桃報李,剛過了河就開始拆橋,真是小人!
唐婉自然不會在意林大太太的怒火,向趙士程道謝,然後告sù他:“三天後,我和芙兒回山陰,到時就不去周府辭行了。”
“你們要走?”趙士程馬上看向唐婉,是了上次碰到的時候他們就是在路上,現在處理完事情自然要走!
果然見唐婉點頭。
趙士程靈機一動,脫口而出:“我跟你們一起,”怕唐婉誤會,他解釋道:“再過幾月就要過年了,我也要回山陰,跟你們一起有個照應,路上安全些,怎麽樣?”
唐婉笑道:“好。”她沒有拒絕的理由,為什麽要拒絕?
“嗯,那我們三天後一起走,我來接你和芙兒。”趙士程臉上的笑容怎麽也止不住,心裏的歡喜躍然臉上,能與婉兒同行,真是太好了!同行就能與婉兒多多接觸,不是說近水樓台先得月嗎,他多在唐婉麵前出現,多先殷勤,多對她好,她感覺到了總有一天會回應。趙士程陷入無比美好的想象,張著嘴傻樂!一路笑到周府,周澤文看到嚇了一跳。
“表哥,你中邪了?”
“我要回山陰,你幫我準備一下!”
“回去?為什麽?”這麽突然要走,周澤文奇怪地看向傻笑著的趙士程。
“好事!”趙士程嗬嗬笑了,然後麵色一肅:“問那麽多幹什麽?快去!兩日之內,必須辦好!”
“別呀,表哥。在住一陣子,二妹剛才還說要找你!”周澤文道:“難道你在周家住的不舒服?”姑姑交代的事情還沒辦好,親事沒定下,他妹妹怎麽辦?
“再過幾月就要過年了,我總不能一直住在你家,我三日後出發,你幫我收拾好!”趙士程態度堅決,表示非走不可。
“好好,替你辦好!”周澤文無奈地答應,他知道這位表哥的脾氣,平日看著溫和,脾氣也確實好,但真正決定下來的事九頭牛也拉不回來。看著趙士程遠去的背影搖頭道:“好好怎麽突然要走,莫名其妙!”
三天後,趙士程在客棧外接唐婉林嘉芙,也不知林家人從哪裏打聽出來的消息,除了林四太太幾乎都趕來相送,比上次的場麵大得多,唐婉心裏諷刺:果然啊,趙士程的麵子就是大,林家人不愧是趨炎附勢見風使舵的好手!唐婉冷笑一聲,等會兒有你們好看的!
一行人沿著官道走了半天,來到一處小鎮,唐婉下令停車,趙士程和林嘉芙十分驚訝,天這麽早,隻走了十多裏路就休息,沒有這樣趕路的!
趙士程問唐婉:“怎麽不走了?”
唐婉哪能告sù她原因,隨口道:“馬車上不舒服,肩膀痛!”
肩膀疼?趙士程在唐婉身上掃了一圈,有些心疼,婉兒這麽柔弱的人坐馬車確實辛苦,路上那麽顛簸,可不是肩膀痛?但不坐馬車的話,騎馬更累,怎麽辦呢?趙士程暫時想不出辦法,隻能擔憂地看著唐婉,關切地問:“你沒事吧?”
唐婉搖頭:“沒事就是想休息。”
趙士程馬上道:“好,我們找個地方休息。”
於是眾人停下,找了個客棧休息。休息不休息唐婉不在意,她是要等顏一顏二回來,當然不會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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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半夜時分,顏一和顏二回來了,到了唐婉房裏向她稟報:“在他們睡著後,屬下尊小姐命令在林家二房、三房、四房,每家都澆了一桶油,點了一把火,保證在他們醒之前燒的旺旺的。”
唐婉問:“不會死很多人吧?”
顏一道:“屬下點火之後,用石頭砸醒了一個小廝,應該不會。”
唐婉翹起嘴角讚道:“做得好。”望著漆黑天空,唐婉一雙黑眸泛著清澈的冷光,眼中清明,不帶一絲感情:“既然你們喜歡玩火,我就還你們一把火,燒的旺旺的,一qiē都幹淨!”本來唐婉不想這麽激烈,但林老夫人死了,要是活著她自會袖手旁觀,但林老夫人死了,你們不能欺負死人!替死人報仇,她的手段會激烈得多。
如今該做的都做了,大家正好兩不相欠。唐婉心裏默默加上一句,她不欠林老夫人的關懷之恩,林家人也不欠林老夫人燒屋之仇,有恩報恩,有仇報仇,都還回去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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