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如草,根不深,需雨時隻能等雨來.......
從出生,自己的父母、哥哥姐姐、親戚就早已注定。
你想換?
換得了麽?
總不能回娘胎裏去。
你不認?
可能麽?
血脈早已注定,哪怕是神聖都無法斬斷連接的羈絆。
除了這些之外,愛情、友情等,不到深處可以斬斷,但到了深處,就跟親人那般血脈同流,不可斬斷,不可破壞。
就好比現在的黎黎跟錢海。
二人雖然是情人關係,但他們的情意,早已如同親人。
也好像是一個整體,相互連接著。
如今另一半逝去,還有一半也不會獨活。
黎黎找到了孫排長,此時的孫排長正在監督士兵組裝沙皇炸da
。
沙皇炸da
是冷戰時期蘇聯製造的氫da
,威力相當於一億噸的炸yao。
它是人類迄今為止引爆過威力最強的炸da
,威力相當於第二次世界大戰末期,投擲於日本廣島和長崎的“小男孩”原子da
的3800倍,“胖子”原子da
的2300倍。
這還是減半的效果。
孫排長正在監督組裝,黎黎趕來。
“孫排長,我求您一件事。”
“您說。”
“我死後,我希望跟海哥一同送進焚化爐,骨灰就裝一個罐子,埋在一個地方。”
“好的。”,孫排長並沒有多想,道:“我會安排人把你丈夫送進冷凍室,等你去世了就按照你的要求做。”
孫排長未曾想過黎黎會自殺,等他回過神來,黎黎已經用係滿利刃的鞭子自絞而亡。
臨死前還留下一句話,“謝謝你孫排長。”
孫排長驚呆了,現代人是: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自由是個屁。
可以說為了活下去無所不用其極,怎麽可能有人選擇自殺?陪丈夫殉情而去?
然而事實擺在了孫排長麵前,他看著躺在地上的黎黎,輕歎出聲。
他命人將黎黎的屍體抬走,按照黎黎的要求,一同送進了焚化爐。
炙熱的高溫點燃了兩具屍體,伴隨著屍體漸漸火化, 也意味著兩個生命的逝去。
它們的骨灰會被埋在土裏,若幹年後,會化作一捧黃土。
或許生命就是這樣,大地孕育了生命,生命死後化作大地,然後大地孕育新一代的生命。
這是一個輪回,因為有了輪回,所以生命才生生不息。
所以死亡並不是死亡,而是一個生命的結束,另一個生命的開始。
沙皇氫da
組裝在一輛轟5上,寒晨上了領航員的位置,孫排長上了擲彈手位置。
寒晨發動轟5,從首都出發,直奔柔都。
二人開著轟5來到柔都萬米高空,孫排長準備投彈,忽然寒晨叫住了他。
“怎麽了團座?”
“你看。”,寒晨指了指天空。
原本的天空紅雲密布,兩輪血月高掛,宛若修羅之眼。
此刻那輪新生的血月消散,紅雲也漸漸退場,露出繁星滿天的星空。
而原本的血月,也漸漸地失去了紅光,發出正常色的銀白色月光。
至於遍布世間的壓抑感跟恐怖的殺氣與戾氣,也逐漸消散。
一切似乎都恢複了正常。
“呼叫總部,看地麵的血還在不在。”
孫排長喜上眉梢,原本他也反對投擲沙皇氫da
,現在一切恢複正常,證明不需要投擲了。
那麽祖國的一大片土地跟無數的幸存者,將得到生還。
孫排長還沒聯係上級,元帥的來電便襲來。
“轟5—692號請返航,一級危險體似乎發生了變化。”
寒晨連忙返航,確保沙皇氫da
的安全。
在他返航的途中,也得到了元帥說的消息。
遍布方圓百裏的血層,漸漸往回退。
方圓百裏的喪屍,也漸漸地從狂暴的狀態冷靜下來,恢複正常色。
“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寒晨不明所以,元帥也不明所以。
知道原因的,隻有柔都眾人。
當時的柔都,於南方區的某地,忽然亮起了白光。
白光很亮,照亮了黑夜,宛若漆黑寒夜中忽然升起了太陽。
又像是初生的黎明,光芒透過層層陰霾,從天而降,普照大地,驅散昨夜的陰寒與黑暗。
光芒的光源是鄧思明死去的大坑,如果此刻有人能近距離的在大坑邊,會看到坑內站著一人,這人身上冒著溫暖的光芒,好似一個太陽。
這人緩緩騰空而起,來到冷語正麵。
他身上散發的光芒不再照亮其他地方,全部照在冷語的身上。
隨後,天空突兀出現的另一輪血月消散於無形。
天空遍布的紅雲也紛紛退卻,消散。
月亮恢複了白色,散發的光芒不再緋紅。
世間的一切都變得正常了起來,唯有地麵的血層仍在。
這時血層退卻,往冷語身體湧入,就像是冷語在回收它們,意圖跟麵前發光的人做殊死一搏。
因為血液的回收,方圓百裏的喪屍漸漸平靜,漸漸恢複正常。
當血液全部融入冷語的身體,可以看到渾身是血的冷語爆發出一股極其濃鬱的血氣。
血氣衝天而起,血染青天,修羅再現。
就在人們以為重蹈覆轍,血月紅雲再現的時候,忽然那個渾身發光的人朝冷語衝去,融入了冷語的身體。
隨後濃鬱的血腥味隨風而逝,一切煙消雲散,恢複了正常。
冷語也從半空中墜落而下,昏死了過去。
......
...
笑得無比癲狂的王,看著這一幕笑聲啞然而止。
然後差點吐血。
他本以為冷語會殺滅所有生靈,最後力竭而亡。
然而,就這麽停了。
這就跟:我褲子都脫了,你給我看這個?是一樣的難受。
難受得王差點吐了血。
他迅速地,借著自身的速度來到冷語身邊。
他看著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冷語,手上狼爪生出,就要了結冷語的性命。
畢竟這樣危險的人物,下次再爆發,他也難逃命運。
但最終王沒有下手,他輕輕的歎息了一聲。
“親之桎梏,你再也不會爆發了。”
“但你已經得罪了全人類,你隻能跟著我們一起,把兩腳羊變成任人宰割的羊。”
說著王笑了笑,看著冷語的麵龐。
“我期待下次跟你再見的時候。”
王轉身離開,孤身一人離開柔都,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