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在馬車裏。”林嘉芙遲疑道。
唐婉對外麵的人吩咐:“把陳湖叫來!”
不一會兒,人來了。
“陳湖,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何會招來這些人?”唐婉問。
陳湖垂著頭,瑟瑟發抖:“夫人,我……”
“叫姑娘!”
“姑娘,我是個孤女,被人拐賣到青樓。誰曾想裏麵的媽媽竟然逼我接客,我才十歲啊!姑娘,那個縣丞是個四十多歲的老頭,最愛糟蹋幼女,跟我一起賣進來的女孩有個都被他弄殘了,我不想被糟蹋,所以跑出來!我寧可死也不願意失了清白!”陳湖臉色煞白,但眼神堅定,緩緩說出這段話。
“你不怕被他們抓回去?”唐婉問。
仿佛想到被抓回去的情形,陳湖脖子一縮,怯怯道:“怕,所以我拚命跑。幸好遇到你們,我得救了,謝謝你們!”說道這兒麵上露出感激涕零的表情。
“你能一個人跑出來,那很厲害啊,沒人幫你?”唐婉又問,她確實心存疑慮,對她是跑出來的方法很感興趣。
“我,我準備了很久,才瞅準機會。”陳湖臉上閃過一絲遲疑,唐婉看得清楚。
林嘉芙唏噓:“好了,現在好了。陳湖,你且安心,跟著我們沒人能欺負你!”
唐婉:“”小孩就是單純富有同情心,當著林嘉芙唐婉不好多問,算了,明天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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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趕路午間休息時,唐婉靠在樹邊休息。
“姑娘!”耳邊響起珊瑚的聲音。陳湖昨日被林嘉芙改名珊瑚。
唐婉閉著眼不動,問道:“什麽事?”
“小姐讓我來過給您打扇。”
唐婉睜開眼:“哦,這樣啊,坐。”
珊瑚依言走到她旁邊坐下,拿著扇子輕輕地搖了起來。
唐婉仔細打量眼前的珊瑚,她嫻靜安穩地坐著,換了新衣梳好發髻,絲毫看不出昨日的窘迫和狼bèi。一張俏臉微微低垂,纖細白皙的脖頸泛著微光,有一股楚楚可憐的氣質,臉長得不錯,是個美人。唐婉鑒定完畢。
“珊瑚,你家住哪兒,離這兒遠嗎?”
珊瑚答道:“蘆花村,離這兒不遠。”
唐婉繼續:“家裏還有什麽人?”
“奴婢家裏沒人了。”
唐婉接著問:“你說你是孤兒,那你父母呢?他們什麽時候死的,因何而死?”
“姑娘!”珊瑚紅著眼哽咽。
唐婉看著她,不為所動,眼中透露出堅定的光芒,既然問了就要問到底,她一定要知道!
珊瑚猶豫了半天,想了想道:“姑娘,能不能不說?”她張張嘴想解釋,最終閉上嘴沒出聲。
有問題!唐婉頓時直起腰,盯著她道:“你抬起頭來。”
珊瑚抬頭,對上一雙冷凝犀利的眼,清亮有神,幽深詭譎,像黑暗中的一束光,穿透迷障,直射心底,讓她感到無處可遁。
“說!”耳邊響起一聲音,似近似遠,既溫柔又冷酷,在她腦海深處回響。
珊瑚激淋淋打了個寒顫,半晌才回過神來望向唐婉,眼中滿是驚懼:她的眼神怎麽這般厲害?這一眼寒氣四溢,讓人渾身冰冷,如置身在冰雪中冰冷無助,她眸中的淡漠和冷意,讓人興不起任何反抗的念頭,大腦刹那間一片空白。
說不說?珊瑚問自己。
說來也是珊瑚倒黴,唐婉從屍山血海中練出的煞氣眼神殺傷力太大,哪裏是一個正常十歲孩子受得住的?嚇也嚇死了!
見她還在猶豫,唐婉冷冷道:“珊瑚,我這個人耐心有限,你若是不說,我不會強迫你,但我會想辦法從另外的地方知道。若是那樣,你要做好準備,我不喜歡麻煩,身邊從來不留麻煩之人。你說,我要是把你賣掉,你會怎麽樣?芙兒會不會因此怪我?”
若是那樣,珊瑚臉色煞白,她的命就掌握在唐婉的手上,是死是活都由不得她了!林嘉芙絕不會為了她跟自己的姨母過不去。
為什麽,為什麽要逼我?珊瑚麵露不甘,心裏一陣怨懟。
唐婉蹲下身,好整以暇的欣賞她的表情,在她耳邊緩緩道:“你沒跟我們說實話吧?你昨晚是怎麽跟我們說的,再給我說一遍。”
見她不語,唐婉嘲諷道:“為什麽不敢說?你心虛!珊瑚,我最恨別人騙我,而你騙了芙兒,這比騙我更可恨!你說,我要是告sù芙兒你騙她,她會怎麽做?”
珊瑚一下子慌了,急忙解釋道:“不要,姑娘!我也不想說謊,隻是這件事情太難以啟口,我怕說了汙了您和小姐的耳朵。”說完眼圈就紅了,整個人顯得很頹然。
唐婉坐了回去,絲毫沒有注意珊瑚的眼睛:“事無不可對人言,別人做得你就說得,你做得別人也說得。至於汙不汙耳朵,那不是你考慮的事,你隻要知道是我讓你說的,實話實說就行了。你最好老實交代,能不能呆下去,要看你誠不誠實。你也不用擔心,我們無冤無仇,我不會害你。”
此時珊瑚終於知道,她必須交代清楚過往,才能過了這一關。她咬咬牙下定決心道:“姑娘,奴婢跟您講個故事。”
早該如此!唐婉笑著點頭,示意她繼續。
既然決定了珊瑚也不囉嗦,她緩緩道:“我有一個小姨,她叫王巧,長得非常漂亮,她是我見過的除了姑娘之外最漂亮的人,當然她沒有姑娘好看,大概有姑娘六七分顏色。”
這段話講得流利,不見遲疑。唐婉暗道:長得有她六七分顏色,那確實挺漂亮,怪不得珊瑚長得不錯,原來是基因好。
但接下來,珊瑚卻顯得十分為難:“她……她在我小時候離家,去到一個很遠的的地方。六年後她回來了,帶來了一大筆錢。回來的當晚就跟我的母親說:‘姐,我從外麵賺了一大筆錢,我給你一些。’小姨從懷裏掏出一大摞銀票,給了我母親一小遝。……後來我才知道,小姨帶回來三十萬兩銀票,給了我母親五萬兩。……”
說到這珊瑚停下來,粲然一笑,卻笑得慘然。
唐婉默默不語,心裏對接下來發生的事有一絲不祥的預感,她望向珊瑚,見她陷入了回憶當中。
珊瑚神情恍惚,她極力壓製自己的情xù,用輕飄飄的語氣,講了一個令人頭皮發麻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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