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歐陽驚豔

翌日，臨淵殿的門口排上了長龍。好事一傳十十傳百立刻傳遍了全城，那些貧困的家庭當即興高采烈，而之前已經賄賂過的富裕家庭便覺得受到了不小的威脅，並因為禦天夜行的這一招導致的利益損害而憤怒不已。

當然，他們是不敢去臨淵殿鬧事的，就算是門衛他們都得燒高香供著，更遑論那些收取錢財的都是有實力的捉妖師或者長老。

在所有人都觀望著事情的發展時，這場爭論的所有開端――玉拂，天剛蒙蒙亮的時分便起了。爬到他們所居住的這間殿宇的屋頂，盤腿而坐，極目遠眺。

玉拂就是要趁這太陽還未升起時，吸收蔚藍色的天宇之下的那一道紫色極光。並非所有人能用肉眼看見。自她懂事之日起，她每每在清晨收集了那道紫光之後，發現視力會越來越好。開始隻是單純的喜歡，到了後來，成了她每日的必修功課，沒有人教她該如何做，那好像是她身體中自發而來的。

這一天，即使麵臨著緊張的測試，她依舊如此。

遠方，那一道若隱若現的紫光在雲層的飄忽中，難以捉摸。蔚藍色的爽朗天空，因即將初升的旭日，漸漸染紅。那一道神秘的光隨著太陽的升起，隱去消失。玉拂閉上了酸澀的眼，凝神一陣，再睜開時，眼中濃鬱的紫光流轉，然後重新變淡，再消失了。

這時，一人立在臨近對麵的屋頂上靜靜地看著玉拂。那是好心來通知測試項目的歐陽子墨。

昨天某人翻了一夜的身，再說這玉拂也可愛的緊，他不想讓她這麽快就退出，讓本就無趣的捉妖師生活，少了許多的樂趣。

待到玉拂起身時，歐陽子墨飛身降落在她身邊。玉拂嚇了一跳，腳下打滑，一塊瓦片掉了下去。

“啊~呀！是歐陽前輩，你嚇我一跳……”玉拂回頭看看地上的那塊摔個粉碎的瓦片，仍心有餘悸。

歐陽子墨毫不在意，掉下去大不了飛過去救就是了，還能賺個英雄救美的美名。“你在練什麽功？很奇特，從前沒見過。”

“這個，我也不知道叫什麽。歐陽前輩不用去準備今日要測試的事麽？”

昨天，塗九冷問好時將禦天夜行名字放在前麵，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不過，對他們恭敬的態度可都是一樣的。歐陽子墨有可能也是臨淵殿裏的重要弟子。殿裏測試這樣的大事，怎麽還有閑工夫逛來這裏？

其實玉拂猜的還是有一定道理的，歐陽子墨是大師兄，但夜行因為在臨淵殿裏身份背景較高才排在他的前麵。隻是如今大師兄是特意來的，可這特意卻不能對著這小姑娘說。

看著玉拂粉雕玉琢的臉，如今身上已經換上了臨淵殿弟子常用的便服，想想昨日她身上猶如乞丐的髒衣和灰蒙蒙的臉，倒是有種驚豔的感覺。心想，這夜行眼光倒是不錯，才看兩眼就能挖掘出個美人。

“今天早上測試的項目出來了，和往年一樣，是測試腦力和體力的雙重測試，而這一次的考題是，翻山越嶺。不斷會有小幻境的幹擾，有實有虛，即使沒危險也耽誤時間，小心為上！這個東西你收起來，到時自有用處。”

歐陽子墨將一個灰色的小袋子丟給她，見她收好了，便拎著她的衣領，很輕鬆地就將她平安地送到了地麵上。

玉拂麵露難色，猶豫了一會道：“歐陽前輩，你告訴我這些，不算是違規嗎？若是被發現了會不會對你有什麽懲罰？”

歐陽子墨從眼底發出來的笑意，讓玉拂麵露羞色，大師兄好像溫暖的春風一般，拂麵而來。

聽到這些，她想的居然不是立刻詢問應該如何地避開這些障礙，居然擔心他，歐陽子墨心底歎氣，這樣的孩子究竟適不適合捉妖師的生活？自己這樣做，究竟是為了她好，還是害了她，會不會從此就失卻了一雙純淨清澈的眸子。

“玉拂！我看到大門口……”

洛清越才從外麵來，便看見兩人有些親密的樣子，胸口頓時有些悶悶的，頓時就想發泄出來。

“前輩來做什麽？我看你還是走吧，萬一等你們臨淵殿的人說你故意泄露題目給我們，我們可是有十張嘴都說不清楚的。”

歐陽子墨右眉一抬，好像他還真是來泄題的！“恩，我走了！你們好好測試。”

“歐陽前輩……”洛清越剛才脫口而出的話，讓玉拂有些尷尬。

歐陽子墨朝身後揮揮手，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小拂，他來做什麽呀？”

玉拂嘟著嘴橫他一眼，一跺腳，“哼！”便回了殿內，他們雖然沒什麽東西收拾，可還是將懶鬼清越哥哥的床鋪收拾整齊好些，萬一惹了別人的眼，豈不是自找無趣。

洛清越被玉拂這樣一瞪，摸摸鼻尖，回憶了一會，他好像沒說錯什麽吧？怎麽還惹人嫌棄了？忽然一拍腦袋，對了，剛才大門口看見的空前盛況還沒有告訴小拂呢！

――――

測試地點居然是在幻境中，這裏的情景仿了外麵的農家院落和自然地貌，跟城中總是千篇一律的房屋不同，頗有趣味。

連綿起伏的青山仿若一條長龍，河流蜿蜒曲折，直向東去。近處山花爛漫，美不勝收。可山路陡峭艱險，挪不開一步，令正在測試他們的根本無心欣賞如此美好的風景。

洛清越大口大口的喘氣，玉拂的胸前也起伏不定，剛剛從山下上來，體力幾乎消耗得差不多了。

洛清越拉著玉拂在旁邊一塊較平坦的石塊上，坐下歇息一陣喝口水。其他人也散開，四處查看周圍情形。

參加測試是每隊三人的配置，玉拂兩人雖然被分到了不同隊伍中，但兩個隊伍一直一起行進，倒也沒差。除了他們外，有很多人年紀恐怕都要在三十歲上下，已經有了不錯的底子。就比如說跟著他們上來一個隊伍，其中居然有一個兩百斤五大三粗的壯漢。

洛清越回頭捏捏玉拂粉嫩的臉，再回頭比較一下那人結實的臂膀，真能拚得過嗎？

隨後，兩邊各自隊長過來召集人。

前麵是一條獨木小橋，左側一排低矮的木質結構房屋，右邊卻是更陡峭的山壁。剩下除了石頭外，隻剩下一叢叢半米長青紫的不知名植物散落在石縫中。相比較剛才一路看見的風景，這裏顯得異常荒涼。

唯一的通道――獨木小橋隻有三段木頭，中間一段架得較鬆，稍稍被風一吹，便搖晃一陣。木頭距離下麵的水流有十來米高。獨木橋上每一段木頭都有三米來長，失了一段，便走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