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時間還早,童言沒有回家的意思,淩澤笙也沒提,他先去收拾了碗筷,兩人回到客廳,在沙發坐下。
開著落地燈,房間內一片靜膩,陽台落地窗外正對著其他樓宇,亮著星星點點的光,是白天外出的人,傍晚回家後的亮起的燈。
嗯空氣中莫名就漂浮起一種溫馨的氣味,令人身心都覺得平靜安寧。
這是童言已經缺失太久的感覺,讓她不自覺又往淩澤笙懷裏縮了縮。
感覺到懷裏人的動靜,陷在昏黃中的某人嘴角微微揚起弧度,伸手攬過姑娘的肩,讓她貼得自己更近。
“啊~~~這種感覺真好。”童言頭枕在淩澤笙的頸窩,仰著下巴看他,“好喜歡跟你在一起。”
好喜歡跟你在一起?
這算不算是表白?
淩澤笙稍愣,心口徒然一暖,心也跟著軟成一汪水,他低頭看她,正巧撞上她仰望他的眼神――帶著希冀的笑在她眸子裏蕩開,仿佛漫天星湖存於她眼。他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年少時期――當時的童言小小的,總是像尾巴一樣跟在他身後,而他每次回頭看她,她就是這樣的表情,帶著笑
就那麽輕yì的融化了他的心。
其實早在童言離開之後的時間裏,淩澤笙身邊不乏漂亮優秀的姑娘對他示好,也不是沒有接觸過,但最後都不了了之了。
那時候年輕的他不太懂,麵對姑娘的溫柔殷勤總不知道該如何應對,而他過於客氣的態度總是讓姑娘覺得疏離,碰過幾次冷釘子,也就都放棄了。當然也有長時間堅持的,隻是他偶爾給幾次笑臉,那姑娘就要得寸進尺,對他的生活進行幹涉,並且自以為是的認為可以通guò滲透他的生活來博得好感。
當然結果都是扯淡。
淩澤笙演員出身,最為了解所謂出戲入戲都在一刹那,更是清楚現實中自己感情最終歸為都是相處的舒適。所以,本著從專業出發,他也可以輕yì看清那些接近他身邊姑娘眼眸中深藏的目的。
這讓他覺得心累,所以,為了避免麻煩,索性不予機會,也就少了打擾。
可是現在,他突然明白了多年來自己如此挑剔的原因――最好的已經來過,枉論他人,皆為雲煙。
原來,那麽早,他
“你幹嘛這麽看著我?”長時間被他看著,童言有點發毛,不自覺向往旁邊挪一挪。可她剛才動了一下,肩膀就被他扣住,定在了原地。
他的眸光還停在她臉上,眼底卻是溢出如絲柔情,一圈圈將她纏繞。
“看你好看。”他語氣淡淡。
童言的臉迅速升溫,嘴唇掀了掀,卻是不知道該說啥,最後隻能輕輕錘了他胸膛一下:“討厭。”
哎呦,這嬌嗔。
淩澤笙隻感覺自己心口一陣酥麻,忍不住低下頭,輕輕用側臉摩擦她的耳朵,“表白的話要留給男人先說,嗯?”
他說話時用的是氣音,暖暖的氣息噴在童言耳邊,帶起一片激靈,她抖了下身子,下意識歪頭,隻覺得耳朵都要懷孕了。
可是這麽明顯的撩撥,如果不撩撥回去,簡直天理不容啊!
“是嘛?”童言用氣聲回答,同時伸手攬上她的脖頸,將頭靠在他耳邊,故意軟下聲音:“那還要等多久?”
輕柔的語調,每一絲轉折都是蠱惑。
安靜裏,淩澤笙輕笑一聲,側頭貼上她的耳朵,音色沉沉:“我喜歡你很多年了。”
剛才語畢,童言還沒來得及感動,就感覺耳垂一陣溫熱,是被他含住了。
“嗯”忍不住嚶嚀一聲,童言下意識摟緊了淩澤笙。
他的唇沿著她的耳廓一點點輕抿,氣息噴著發癢,卻更覺得麻從未有過的感覺侵襲全身,童言整個人都軟了下來,瞬間喪失抵抗力。當然前提是她也沒想著要抵抗。
眼睛微眯,呼吸急促,腦子已經糊成一團,隱約中童言感覺他調整了下姿勢,然後就無比強硬的把她壓在了沙發上
都是成年人,一般這種情況下會發生什麽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當童言感覺到他的唇已經離開耳朵順著脖頸往下移動的時候,她微閉著的眼睛徒然睜了一下,然後又趕忙閉上。
靜膩中隻有兩人急促的呼吸聲,情|欲仿佛湖水,將他們包圍,任他們沉浸其中直到淩澤笙的手從她毛衫的下擺滑進去,再無任何障礙的貼近她,童言無意識的全身繃緊,徒然慌亂。
“害怕?”淩澤笙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淺笑。
童言咬緊了牙關,臉漲得通紅,就是不吭聲。
就那麽僵持了幾秒,淩澤笙從她身上起來,然後扶她起來坐好,順手揉她的頭頂,隻是笑。
此時的童言真的是足以羞憤致死,她惡狠狠瞪了淩澤笙一眼,彎下身子把臉埋進了膝蓋,裝死。
淩澤笙垂眸看著她,一時也無話可說。動了真格,心頭火還沒消,現在在這他需要冷靜。
停了幾秒,他起身去開了客廳頂燈,然後去廚房切了些水果回來,開電視。
“看電影麽?”他問。
好吧終於還是過了剛才那茬。
童言默默在心裏惋惜,但表麵上終究不好表露什麽,隻能應道:“好啊。”
於是,接下來的時間,兩個人像剛才什麽也沒發生一樣,一邊吃水果,一邊看《馴龍高手2》。
嗯,童言選的片子,就是這麽喪病
電影接近結尾,童言嘖嘴:“好想養一隻沒牙仔。”
“”淩澤笙冷冷斜了她一眼。
沒聽到回應,童言索性扭頭看他:“你覺得不可愛麽?”
這讓他怎麽回答?
淩澤笙一臉無語,剛要張口,就聽門口玄關處童言的手機一陣響――得救了。
他起身去把手機拿來,給童言遞過去:“言靖東。”
童言動作一滯,掙紮了兩秒還是拿過來接了,“喂?”
淩澤笙淡定看了她一眼,嗯~~還是看電影吧,雖然動畫片的結局都是一樣的,但也比聽他們倆兄妹的鬥嘴有意思。
“1月4號早上9點半飛海南,8號下午4點飛機返回,記得帶夏裝”電話一接通,那邊言靖東就開門見山,說了一堆。
童言一臉茫然打斷他:“什麽玩意?”
“”言靖東挑眉,調整了下情xù,“《鏟屎官去哪兒》節目邀請你參加,我幫你答應了。時間兩天一夜,主打寵物探險,所以記得帶著你那隻灰貓。”
“我不去!!!”童言拒絕的堅決。
言靖東靜了一瞬,輕笑:“注意一下,我並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見,而是在通知你。另,節目組是跟拍,拜托你不要再穿的那麽邋遢,不要丟我的人。”
“言靖東,”童言謔得從沙發上彈起來,對著手機怒吼,“你丫”
“哦~別急著感謝我。”言靖東打斷她,“我隻是不太爽你養那隻貓。”說這話時他腦中浮現上次懶懶衝他做埋屎動作的情景,嘴角冷笑又深了兩分,“當然我也不太爽你,至於為什麽自己想。”
“###!”童言深吸一口氣,“你丫有病吧!你有沒有考慮到我的感受,我讓你幫我做決定了嘛?!”
“我需要考慮你的感受麽?”言靖東淡淡回她一句,“哦,對了,最重要的一點,記得帶著智商。我就說這麽多,拜~”說完他就掛了電話。
這邊童言憋了一肚子的話無處發泄,拿著手機愣了兩秒之後,按下返回鍵,回撥給言靖東,但那邊已經變成一個機械女聲:“對不起,您撥叫的用戶已將您拉黑。”
臥槽啊!
忍著不摔手機真的好難!
童言攥著手機在原地冷靜了幾秒,突然轉頭看向旁邊的淩澤笙,“你知道言靖東家在哪麽?”
“啊?”淩澤笙仿佛能看到童言燃燒的熊熊怒火,不自覺往後挪了一點。
算了,問到了也沒用。童言非常清楚言靖東是什麽尿性,他絕對是那種想坑你就會堵上你所有路,隻留一條他希望你走的,所以,他既然現在給童言打了電話,那麽基本證明他已經想好了所有應對童言的招數。
由此,得出一個結論――管你想去不想去,反正最後你都得去。
好吧。
一股沒由來的挫敗瞬間將童言打倒,她終於長長呼出一口氣,身子往後一仰,癱在了沙發上:“言靖東公報私仇,懶懶衝他埋屎,他把氣撒我身上!小人!”
原本還想問怎麽了的淩澤笙聽見她這話,靜了兩秒,沒忍住笑了出來。
童言回頭瞪他,“你有沒有人性了?”
淩澤笙笑著把她攬進懷裏,硬憋出一臉嚴sù:“嗯,言靖東不地道。我得幫你把這局搬回來。”
“那我能不能不去?”童言可憐巴巴看他。
“不能吧。”淩澤笙低頭看她委屈,又說,“我去問下,如果還有其他人選,肯定不讓你去。”當然這種可能基本沒有,因為對方是言靖東。
這就很難搞了。
“好吧。”童言也知道淩澤笙這麽說是在安慰她,長長歎一口氣,她的命怎麽就那麽苦呢!
另一邊,言靖東掛上電話露出滿意的表情,心中碎碎念:好你個淩澤笙,敢一聲不吭拐跑我妹,看我一聲不吭將你女朋友送到千裏之外。
等等,不對,她女朋友就是我妹這麽算還是我吃虧啊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