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邵亞的身體明顯的僵硬了一下,緊接著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麽,他伸手把我摟在懷裏,任由我的吻落在他的唇下,他一動不動,然而輕微的喘息聲還是讓我意識到了他的隱忍和克製。
沒有一絲絲的歡愉、沒有一絲絲的悸動,隻有深深的愧疚和深入骨髓的痛苦。
一滴眼淚落下,滾燙的溫度劃過臉頰,最終,還是冷掉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我抬起頭向前方望去時,許君延的車已經不見了,消失的無影無蹤,隻有幾片揚起在空中的落葉飄飄灑灑地落下,仿若提醒著我他曾來過。
心裏突然覺得空蕩蕩的,忍不住去想剛才他會是怎麽的表情,他離開的時候又是怎樣的決絕。
他這麽驕傲的男人,最終選擇了悄然離去,大概他是真的心灰意冷了吧!
也罷,終於可以結束了。
可是心為什麽還是一抽一抽的疼,疼的呼吸仿若都要停滯。
”別怕,他走了!”耳畔響起邵亞溫柔的安慰聲。
“對不起,對不起,我剛才……”我突然反應過來自己還在邵亞的懷裏,忙不迭地退開,一時間語無倫次,“你知道的,我隻是想讓他死心。”
邵亞閉上眼睛,似乎對我的話充耳不聞,片刻之後,他才睜開眼睛凝視著我,他黑亮的眼眸仿若蒙了一層淡淡的霧靄,“蓉蓉,這樣的忙我隻能幫你一次,因為下次我不敢保證自己還能控製得住。”
想起邵亞剛才自持而又隱忍的表現,我的臉立馬燙了一下,我垂下頭,不敢再跟他對視。
心裏挺不是滋味的,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也變成了肆意利用感情的壞女人,而這以前一直是我唾棄的。
可是剛才真的是亂了心神,真的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像是鬼迷了心竅一般,心裏清楚許君延會痛,也許痛的狠了,心也就死了吧!
車一直開到城區裏,在一處花園式小區門口停了下來,下了車,我才認出來是我買的新房所在的小區。
正詫異邵亞怎麽會知道我的住處,遠處一個嬌小的人影衝我狂奔過來。
何榛榛一邊抱住我,一邊嗔怪邵亞,”你們再不來,我就要報警了!”
”出了點小意外,耽誤了點時間,不過最後總算是有驚無險。”邵亞淡淡一笑,語氣平靜地說。
”什麽意外?不會是許君延要跟你拚命吧?”聽邵亞一說,何榛榛的臉上浮起一抹急色。
我趕緊搖頭否認,”沒什麽,隻是繞了點路。”
說完,我又把視線轉向邵亞,”今天你也辛苦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何榛榛似乎察覺到了什麽,搭著我的肩膀對邵亞笑眯眯地說,”邵總,改天我再擺酒好好謝你,現在先讓我好好安撫一下小蓉蓉!”
邵亞微笑著點頭,語氣略帶一絲絲戲謔,”也好,我就不打擾你們姐妹情深了!
頓了頓,他把目光轉向我,”謝蓉,你打算什麽時候再跟律師見麵,我陪你!”
”不必了,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好!”我下意識地不想讓邵亞牽扯進來更多,索性擺出一副堅持到底的態度。
他怔了一下,臉上露出一絲受傷的表情,不過馬上又恢複了平靜,他幹脆利索地說了一個字——好。
送走邵亞,何榛榛興衝衝地把我領到了我的新居。
這套房子剛買完不久我就懷孕了,當時買的時候怕許君延又搶著出錢,所以一直瞞著他,連裝修都是讓何榛榛幫我監工的,想不到今天又派上了用場,一時間竟然覺得恍惚不已。
何榛榛告訴我,她打我手機一直打不通,心裏就起了疑心,尤其是我前一天剛剛說過要跟許君延分居;今天接到阿文的電話,聽著他說出那麽多隻有我和她才知道的菜名,她立馬就反應過來情況不對勁,然後馬上打給了邵亞。
”你早就料到他會出這麽一招?”我詫異地望著何榛榛,突然覺得自己簡直是後知後覺。
”隻是懷疑,許君延那麽愛你,以前恨不得天天把你捧在心尖上,我覺得他肯定不會輕易讓你走,不過軟禁什麽的,也太極端了!”何榛榛嘖嘖了兩聲,一臉惋惜的表情。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現在的我們,誰也不愛誰了!”聽她這麽一說,我馬上反駁。
”他有沒有對你怎麽樣?”何榛榛突然轉過臉,視線在我臉上掃了幾下以後,語氣又緩和了一下,”好像把你照顧的還不錯,臉色比以前好多了!”
”我呸!”我沒好氣地啐了一聲,”他才不是真心照顧我,他隻是在贖罪而已!”
何榛榛默了幾秒,才小聲說,”贖罪也可以真心贖啊!”
我故意裝聽不見,頓了頓,才道,”我可是除了錢包什麽都沒帶出來,明天先陪我逛街買幾件衣服吧!”
何榛榛點頭答應,頓了頓,又問我邵亞是怎麽把我救出來的,我含含糊糊地搪塞了幾句,終究也不好意思說出我是借著和邵亞的”錯位之吻”把許君延給擊退的,倒不是不信任何榛榛,就是覺得這事兒辦的——自己都鄙視自己。
何榛榛幫著我把房間收拾了一下,說要陪我住幾天,我說別,我又不是三歲孩子,晚上非要人哄著抱著,再說了你們家生意現在那麽火爆,本來就忙不過來,你還是回去堅守崗位吧,有空過來陪陪我就行!
何榛榛知道我的脾氣,聽我這麽說也不再堅持,又問我接下來打算怎麽辦,我說當然是誓把離婚進行到底,我還就不信了,我一個新時代的獨立女性,連個婚都離不成。
”哎,對呀!”何榛榛突然一拍大腿,像是想起什麽似地大喊,”律師不是讓你找證據嗎?我和邵亞可以給你作證,證明許君延非法軟禁你,要麽他同意協議離婚,要麽就上法庭告他非法軟禁!”
我苦笑一聲,衝著何榛榛搖了搖頭,”許君延是非法軟禁沒錯,可是邵亞帶著槍和一群人闖進了世外桃源也不合法!如果我告他,他再反過來告邵亞,豈不是把邵亞又給害了?”
何榛榛一聽也沒了主意,最後索性對我表忠心,說不論我想幹什麽她都會無條件地支持我。
傍晚,我們在小區門外的餐廳簡單吃了點東西,飯後何榛榛千叮嚀萬囑咐讓我晚上記得關門關窗,小心火燭,我哭笑不得的說我現在雖然揣著一顆破碎的心,但腦子還是完好無損的。
本想開個玩笑的,結果何榛榛一聽眼眶就紅了,握著我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讓我別故作堅強,想哭就哭別忍著,我說我現在想通了,我再怎麽哭小諾諾也不會再回來、許君延也不會簽協議書,所以我會化悲憤為力量,接下來全心全意地投入到和許君延的離婚大戰。
和何榛榛道別後,我一個人回到住處,房間裏還沒什麽家具,顯得空蕩蕩的,坐在沙發上,隱在黑暗裏,眼前卻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雙蘊滿痛楚和柔情的眼眸。
最終,我們還是分開了。
方律師說過,起訴離婚的過程不會太快,讓我作好長期作戰的準備,所以我打算接下來的幾個月都住在新房。
連著幾天,我忙於采購生活用品和家具,既然要重新開始生活,總要拿出認真的態度來。
我想要穩定的生活,也想要穩定的工作。
於是我打電話給程義,告訴他我想重新回到義誠,程義一聽就點頭說好,說歡迎我隨時回去。
想起義誠和正清是在同一棟寫字樓,我還是覺得尷尬,正想提出在家裏辦公,程義卻像猜透我的心思似的,說義誠最近半年的規模不斷擴大,早在三個月之前就搬家了,現在的辦公室比以前大多了,還招了不少新員工。
聽程義這麽說,我立馬覺得振奮,於是跟他約了時間過去見麵。
一切似乎都在慢慢走上正軌,心裏像是打開了一道窗,我甚至開始覺得自己又回到了以前積極飽滿的狀態,直到我打電話給方律師。
”你說什麽?不接我的案子了?為什麽?”電話一撥通,我剛說了幾句,方律師就火急火燎地說他不能接我的案子了,讓我去找別人。
方律師的聲音聽起來帶著幾分無奈,”許太太,我也是剛剛接到通知,我們律所的大老板親自打電話給我讓我不要再接您的案子,我總不能說不吧?”
他叫我許太太的時候,我心裏就咯噔了一下,隱隱覺得事情不對勁,瞬間明白過來是許君延的授意,於是語氣不自覺地帶著怒意,”是不是許君延找了你們老板?”
”這個……”方律師遲疑了一下,語氣為難地說,”具體的細節我也不知道,不過正清是我們的大客戶,大客戶一跺腳,老板也不敢不聽啊!”
許君延,果然是他,簡直太卑鄙了!
我氣的手抖,恨不得把手裏的手機捏碎,可是不等我開口,方律師的語氣突然變得更加吞吞吐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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