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便過了整整七天,且不提七日內盼兒到底有多勞累,那姓褚的混帳東西夜夜都會來到青園的主臥裏,美其名曰要給她調養身子,實際上心肝都黑透了,滿腦子裏想的都是那些上不得台麵的齷齪事兒,一而再再而三的折騰著盼兒,雖然沒有真的入到其中,但有了那形狀相似的暖玉,也差不了幾分。
幸好盼兒這幾日沒讓丫鬟睡在外間,否則容貌嬌美聲如鶯啼的郡主,夜裏在昏暗一片的房中發出嗚嗚咽咽時斷時續的哭聲,恐怕更會引人遐思。
夜裏頭勞累不已,白天盼兒麵上不由帶出了點兒,眼眶底下一片淡淡的青黑,整個人也顯得略有些憔悴,跟著白前一起去見了寧王妃。
寧王妃心疼女兒,又不知道眼前這個乃是實打實的贗品,自然將滿腔的憐愛之情都投注在盼兒身上,人心都是肉長的,與寧王妃相處了這麽一陣,盼兒心裏頭也不免升起幾分愧疚,可一想到褚良險些被牽絲蠱害的送了命,她心腸也硬了起來,反正她也不會一輩子當這個芙蕖郡主,等到褚良摸清楚那個“耶律公子”的底細後,也到了各歸各位的時候。
其實寧王妃並非性情軟弱之人,起先隻不過是與女兒分別了三年,這才情緒外露而已,此刻見到口不能言的盼兒,眼裏雖露出幾分痛惜,但卻不想之前那麽失態了。
從青園出來時,白前已經知道了郡主的打算,心裏頭雖然有些惱了那定北侯,覺得此人實在是不知禮數,明明早就娶妻生子,還要與郡主私會,甚至用花言巧語哄了主子去莊子裏。
強壓下心頭的不忿,白前身為奴婢,也不敢違拗主子的吩咐,小聲道:“王妃,郡主是個酷夏的身子,前頭本以為已經熬過了最熱的時候,哪想到這幾天如同下了火似的,即使屋裏擺了冰盆子,郡主依舊有些吃不住,莫不如去京郊的莊子養上一段時日……”
京郊的莊子本就是避暑之用,寧王妃對盼兒幾乎是有求必應,此刻看到女兒略有些蒼白的臉,以及杏眸中濃濃的期盼之色後,沒有絲毫猶豫就點頭同意此事,不過她仍有些不放心,叮囑道:“莊子裏勢必沒有府裏頭妥帖,你若是住不慣的話,馬上回來便可,千萬別委屈了自己。”
寧王的性子古怪,對自己嫡親的女兒不聞不問,寧王妃還真怕父女之間嫌隙越來越深,最好到了一個不可回旋的地步。
得了寧王妃的同意,盼兒拜謝之後,便讓白前收拾了東西,直接坐上了一輛馬車,往京郊趕去,臨走之前,盼兒也沒忘記將鎖在櫃子裏的沉香木盒給帶上,木盒中裝的東西萬萬不能讓別人看到,否則她以後都沒臉見人了。
馬車一路走著,過了大半天才到京郊的莊子,盼兒先前去過廢莊的次數都已經數不清了,下了馬車後仔仔細細的辨認一番,發現此地與廢莊近的很,要是騎馬的話,恐怕不到半個時辰就能跑個來回。
褚良先前就已經派人來了王府的莊子裏,將這裏頭的莊頭給收買了,再加上白前對盼兒忠心耿耿,有他們兩人遮掩著,即便盼兒進了莊子連一晃眼的功夫都沒待上,便被人給劫走了,餘下人也一概不知。
盼兒被褚良抱上了另一輛馬車,這馬車看似不起眼,裏頭卻別有乾坤,擺設精致,空間也算不得小,不過即便軟榻能容得上數人並排坐著,褚良這廝依舊將盼兒死死箍在懷裏,結實的胸膛又熱又硬,大掌按在她腹部,威脅意味兒十足。
駕車的不是別人,正是欒英,此人身為褚良的貼身侍衛,在他身邊伺候的年頭也不算短了,但一想到有這麽個耳聰目明之人在車外,褚良還不管不顧的想要胡鬧,盼兒如坐針氈,掙紮著想要爬起來,腰間橫著的鐵臂卻突然一用力,又將嬌兒撈了回去。
褚良一把將頭上的簪子拔下來,滿頭黑發披在肩膀,又柔又順,比起最柔滑的緞子也差不了多少,兩指狎起發尾,一點一點纏繞著,對著白皙如玉的脖頸吹了口氣:“算算日子,應該調養的差不多了,夜裏黑燈瞎火,什麽東西都看不清楚,郡主莫不如讓本侯仔細瞧上一眼,這樣一來,也能徹底放心……”
這人一口一個本侯,聽著語氣分外正經,但細細揣摩他話裏的內容,卻讓盼兒麵紅耳赤,隻當自己什麽都沒聽見,杏眸緊閉,纖長濃密的眼睫輕輕顫了顫,暴露了女人並不平靜的心緒。
男人粗噶一笑,將手裏頭把玩的發釵扔到一邊,從女人寬大的袖口中摸出來了那隻沉香木盒,好歹與小媳婦相處了這麽長時間,褚良對她的性子也有幾分了解,知道盼兒謹慎,麵皮又薄,是絕不會將這磨鏡之物留在寧王府的。
“你不說話,本侯便當郡主同意了……”
褚良伸手,探入到薄薄的衣裳裏,手掌又粗又硬,按在柔軟嬌嫩的腹部,磨得軟肉都紅了,盼兒惶惶睜眼,水潤潤的杏眸盯著褚良,趕忙按住他的手,口中哼哼道:“別……”
此時此刻盼兒的嗓子雖然還沒大好,但簡單的幾個字卻能說清楚了,可惜還是有些費力。
聽到小媳婦沙啞的聲音,褚良即是心疼又是惱怒,那耶律賊人當真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把手伸到盼兒身邊,他真以為自己中了牽絲蠱,不出數日便會暴亡,如今得知他沒死,怕是已經心急如焚自亂陣腳了。
“有什麽不能看的?先前在假山裏頭我都嚐過數次,現在也不吃你入口,隻不過瞧上一眼,褚某知道郡主身嬌肉貴,別人是萬萬看不得的,不過褚某也不是外人,,這般小氣實在不妥……”
盼兒恨恨的瞪他一眼,伸長胳膊要去堵住褚良的嘴,細嫩掌心按住後,男人下顎處正好長出一層細密的青黑色胡茬兒,雖然剛剃過不久,但卻刺手的很,紮的盼兒手心隱隱發麻,還沒等怎麽著呢,她便覺得一陣濡濕,原來是這禽.獸卑鄙無恥的在舔.舐她的手!
好像燙著了般,盼兒趕忙將手收回去,兩手一並按在肚子上,不讓褚良亂動。
說起來,他跟褚良成親這麽久,雖然稱不得老夫老妻,但對彼此也十分熟稔了,要是放在平常,盼兒心裏雖羞,卻也不會攔他。但自打用了那勞什子藥膏之後,明著說有調養身體之功效,但也不知怎麽了,越用她便越覺得不對,嫩生的好像沒破瓜的小娃一般,原本那處的毛發便稀疏,此刻卻光潔一片,丁點也無,簡直……羞煞人了。
兩人在馬車裏鬧騰了一通,到底沒有真遂了褚良的心意,等到馬車安安穩穩到了廢莊後,盼兒正要下馬,卻突然頓了一下:“閆、紅、衣?”
褚良也沒隱瞞:“閆紅衣的確在此,她身邊有不少侍衛看著,就算插翅也難逃。”
現在盼兒已經斷定,閆紅衣就是自己同父異母的親妹妹,不過她也不是心慈手軟沒有底線之人,即使兩人體內流著相同的血,但對於這個素未謀麵的妹妹,盼兒心裏頭厭惡多過於憐惜,畢竟閆紅衣要害的不是別人,而是她的丈夫,是她兒子的父親。
隻要一想到褚良被這麽一個女人害的險死還生,盼兒整個人好像在冬日裏掉進了冰窟窿般,渾身發冷,牙齒也直打顫。
見小媳婦臉色不好,褚良皺了皺眉,關切問:“怎麽了?”
盼兒搖頭,握著男人的手下了馬車,周莊頭迎了上來,看清了盼兒的麵目後,也沒有絲毫驚慌,畢竟周莊頭雖然不是定北侯府的人,卻跟忠勇侯府脫不了幹係,石進也並非簡單人物,怎會看不出他那白得來的繼女早就換了個人?
有上頭的吩咐,周莊頭隻當自己什麽都看不見,恭恭敬敬的將人迎進去,一張嘴嚴實的跟蚌殼兒似的,根本不會胡說。
小夫妻兩個往房裏走,褚良試探道:“你可要去見見閆紅衣?”
“我、想、見、娘”
盼兒對閆紅衣提不起半點興趣,倒是馬上快臨盆的林氏讓她放心不下,趁著林氏還沒發動,若是讓她喝下些靈泉水,定能強筋健骨,對腹中胎兒也十分有益。
即使林氏是盼兒的親娘,這些日子見小媳婦滿心滿眼都惦記著她,褚良還是有些不痛快,低低哼了一聲,大掌握著纖細手腕,將人拉扯著進了屋。
“想見你娘,不是不行,不過今夜你必須都聽我的,否則……”
男人的話沒有說完,但話裏話外威脅的意味兒卻不言而喻,不過盼兒也不怕他,知道褚良麵相生的雖然凶惡,實際上卻如同紙糊的老虎般,壓根兒不舍得她為難。
主動坐在這人懷裏,一雙藕臂如同藤蔓般,環住了他的脖頸,將人往自己這邊拉。
褚良照比盼兒高大許多,即便坐在這人腿上,稍微高了些,也必須將腰杆挺直,細白如同天鵝般的頸子仰著,費勁的親了一下男人的嘴,眼睛亮晶晶的,道:“夫君,求你了。”
男人巍然不動。
盼兒又親了一下。
他還不動。
小女人明顯有些惱了,粉拳如同雨點般,狠狠捶打在男人胸口上,隻可惜對盼兒來說,她使盡了全身的力氣,卻隻夠給褚良撓癢癢,根本沒將人打疼。
猛地站起身,褚良走遠了幾步,沉聲道:“你若不願意,今晚就好好休息。”
眸色幽深,男人死死的盯著坐在床邊的女人,明明盼兒早就嫁給他,是他的人了,對於床笫之事實在不該推拒。
盼兒又氣又惱,偏偏她知道褚良是個執拗性子,若是自己不應了他的話,恐怕這段時日真得憋著廢莊裏,即使她再是記掛林氏,想要見上一麵這人怕也是不會同意的,小女人麵頰酡紅,梗著脖子,哼哧了半天,最後也沒有別的辦法,終於低頭了。
姓褚的也算是言而有信,既然答應了盼兒,休整了片刻便帶著女人直接往外走。
走到馬廄前頭,盼兒看到了一匹通體黝黑的馬,渾身無一根雜毛,雙目有神,精氣十足,一看就是難得的良駒。
粗黑大掌將韁繩解開,牽著馬走到盼兒身邊,兩手提著盼兒的腰,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在小媳婦的驚呼聲中將人放在了馬背上,而褚良縱身一躍,直接坐在她身後。
長腿一夾馬腹,胯.下的駿馬籲了一聲,高高抬起前腿,直接朝外狂奔而去,盼兒從來沒有騎過馬,即使此刻被人摟在懷裏,一顆心也跳的飛快,細嫩掌心揪著褚良的衣裳,涼風拍在臉上,一陣鈍痛,吹的她睜不開眼睛。
馬背上顛簸的很,盼兒今日又穿了一件兒薄薄的裙衫,即使裏頭有一層綢褲,那料子也是極輕薄細軟的,否則沾了汗黏糊糊的貼在身上,不止不會涼快,反而更是悶熱難受。
原本夏日裏穿著清亮舒適的綢子,此時此刻對於盼兒而言,無異於成為了一種折磨。女人渾身皮肉無一處不軟,無一處不嫩,普通人即便養的再好,手肘處都會有一層繭子,但盼兒的手肘膝蓋卻十分細滑,更別提常年腿間的嫩肉了,眼下在馬背上又磨又顛,腿根兒處傳來一片火辣辣的刺疼,讓她忍不住咬著紅嘴兒,哼了一聲。
耳邊呼呼的風聲時時作響,褚良也沒有聽見小媳婦的動靜,等到終於到了京城,這人不知從何處找了一頂帷帽,直接扣在了盼兒臉上,這才抱著人下馬。
兩腳軟的像豆腐似的,盼兒一踩在實地上,就忍不住往下跌,虧得褚良即使摟住了她的腰,這才沒讓人摔著。
男人眉頭緊鎖,問:“怎麽了?”
盼兒搖頭,有些羞於啟齒,便催促的推了推他。
見小媳婦不肯說,褚良略微急躁,帶著人往忠勇侯府的方向走去,他雖然不算細心之人,卻也顧忌著盼兒身子不爽利,步子放慢了些。
即便這樣,盼兒還是跟不上,每走一步都疼的冒汗,偏偏此處人來人往,她就算有靈泉水這等治傷的好物,卻也不能再熙熙攘攘的街麵上不知廉恥的將裙衫解開,塗抹傷藥。
就算盼兒早就不是麵皮薄的小姑娘,也得顧念著自己的名聲,強忍著不適往前走。
突然,褚良停住腳步,回頭看她,也沒說話。
盼兒隻覺得男人兩道目光又熱又刺,讓她略有些心虛,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臉,剛想開口問一嘴,眼前突然晃了一下,褚良竟然當街將她抱了起來,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好在下馬的地方離侯府不遠,盼兒低著頭,以手掩麵,等到褚良進了忠勇侯府,下人來將馬牽走之後,她這才放手,小聲哼哼:“放、我、下、來”
褚良恍若未聞,直接走到了最近的一處廂房裏,看都不看俯身行禮的丫鬟半眼,沉聲讓人退下,之後將房門關的嚴嚴實實,連一條縫隙都沒有。
“脫。”
褚良隻說了這一個字。
盼兒有些猶豫,這廂房並非下人們的住所,而是供主子歇息落腳之處,平日裏被打掃的幹幹淨淨一塵不染,但到底也是別人府上的屋子,盼兒還是不想在這兒弄。
額角迸出青筋來,褚良眼皮子抽了抽,顯然已經忍耐到了極限,既然好聲好氣跟盼兒說,小女人不願照做,他幹脆主動上手,幾步走到了女人麵前,一雙手掌雖又粗又糙,但卻靈活的很,盼兒捂住胸口,他卻解她腰間的係帶,護住腰臀,鞋襪又被褪下去。
上下失守,盼兒怎麽防也防不住,最後就如同嫩生生的小羊羔般,赤條條的立在褚良麵前,兩手護著胸口,心裏的羞意簡直要將她給淹沒了,死死低著頭,恨不得直接找一條地縫兒鑽進去。
一把將人按在桌上,桌麵略有些高,褚良卻穩穩當當不動如山的坐在圓凳上,盼兒掙紮,不讓他得逞,也不知這人如何動作的,她渾身突然一麻,一下子使不出力了,便隻能由著他查探腿心處的傷勢。
比起褚良以前在戰場上受過的傷,盼兒的傷勢自然不算嚴重的,隻蹭破了一層油皮,偏偏她生的膚白肉嫩,皮上多一道紅痕,都能三四天消不掉,方才在馬上足足騎了一個時辰,皮肉早就磨得通紅發腫,看著既瘮人又可憐。
男人眼神一頓,鷹眸中好像突然燒起了一把火似的,盼兒瞧見她這副模樣,隻覺得這人比起山裏頭餓了多日的野狼還凶悍猙獰,讓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細腿都抽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