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兒滿臉漲得通紅,抱著懷裏頭不老實的小寶直接去了屏風後麵,將衣裳扯開給孩子喂奶。
她沒有發現,褚良跟在她身後走進來,沒有發出一絲響動,但一雙黑黝黝的鷹眸卻緊緊盯著露出的白皙皮肉。
小寶這孩子雖然隻有四個月大,但卻養的壯實極了,跟頭小牛犢子似的可勁兒往盼兒懷裏拱。
掌心撥了撥額前柔軟的胎發,盼兒換了一邊兒喂著,等到小寶終於吃的肚皮鼓鼓,她這才將衣裳理好,抱著孩子剛要往外走,腦袋卻直接撞在了一堵人牆上。
褚良生了一身腱子肉,結實的就跟花崗岩般,撞得盼兒鼻尖兒發酸。
“怎麽杵在這兒?”
男人沒說話,看著吃飽喝足張著嘴打哈欠的小寶,心裏頭覺得分外不平。
明明他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盼兒這別扭的小女人給娶過門兒,偏偏小東西是個好福氣的,被她娘疼著寵著一刻都舍不得分開。
褚良將孩子接過來,說:“你昨晚也累著了,先回去躺一會兒。”
想想昨晚的瘋狂與放肆,盼兒臉上有些發燙,她無論如何都沒想到自己竟會做出那種羞人的事,明明夫妻敦倫應該在夜裏頭,偏偏褚良是個厚臉皮的,新房裏頭的燭火也沒吹熄,燈火通明什麽都瞧得一清二楚。
低垂眼簾,女人嬌美的小臉兒好似三月的桃花,看著男人將小寶抱了出去,直接叫了翠翹,讓她送水過來。
翠翹是林氏給盼兒挑選的丫頭,模樣雖然不說有多漂亮,但幹起活兒來卻是個麻利的。
即使對定北侯府還不算熟悉,但問了紫書紫煙兩個,翠翹很快就指使著院子裏的粗使婆子提著水進了屋。
屏風後頭放著木桶,這木桶又大又寬,是特別打造出來的。
水倒進去,發出嘩嘩的響聲。
以前盼兒手裏頭沒銀子,總是恨不得將一文錢掰成兩文花,現在嫁到了定北侯府,手裏頭也有幾個產出頗豐的鋪子,再加上侯府裏有月錢,她手頭自然比以往寬裕許多。
按著林氏的話,一個女人美不美,三分看模樣,七分是打扮。
要是一個女子蓬頭垢麵,穿著又髒又臭的衣裳,即使她長得美若天仙,人家聞到她身上那股味兒就忍不住捏著鼻子跑了,哪有心思就盯著她臉看。
相反,若女人五官生的普通,仔細捯飭一番後,反而能拿得出手。
以前林氏跟盼兒說這些時,盼兒總是左耳聽右耳冒,從來不往心裏去,但現在嫁到了定北侯府,她成了將軍夫人,對自己可就得上點心了。
像褚良那種男人,一看就是個好美色的,她現在模樣是好,但世上比她美的女人多了去,一旦掉以輕心,讓褚良被別的女人勾了去,像她這種二嫁的村婦,恐怕馬上就下堂了。
盼兒自己倒是無所謂,但小寶不行,沒娘的孩子吃多少虧受多少苦盼兒心裏頭如同明鏡一般,肯定是不忍心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受罪。
這麽一想,盼兒狠了狠心,直接拿出了幾百兩銀子給了趙婆子,讓她去買了香料藥材,配出了適合女子用的香膏香湯。
此刻翠翹手裏頭拿著一塊絲質的帕子,小手攤開,裏頭盛放著黑乎乎的藥粉,一股辛辣的苦味兒直衝鼻子。
甭看賣相不好,這藥粉可是難得的好東西,泡澡的香湯就是以藥粉為引子,再加上鮮花汁子以及牛乳混在一起,在裏頭泡上半個時辰,渾身皮肉就會變得細白光滑。
眼見著主子脫了衣裳泡在水裏,翠翹不再耽擱,把藥粉以及其他的花露一股腦兒的都倒進去。
先前那股苦味兒頓時消失不見,兩隻雪白的胳膊搭在了木桶邊緣處,盼兒閉著眼,被熱氣蒸的不由自主喟歎一聲。
隻可惜天氣漸漸涼下來,沒等她泡多久,桶裏的水就沒有先前熱乎了。
翠翹怕主子著涼,趕忙拿了幹淨的巾子過來,將女人身上的水珠兒擦幹,邊擦邊說:
“奴婢老家在南邊,曾經見過有人在木桶底下加了一層,裏頭放著炭盆子,丟幾塊兒燒紅了的炭火,泡上足足一個時辰水都不涼,要不奴婢跟府裏的木匠提一嘴,讓他重新做個新木桶送過來?”
盼兒眼皮子動了動,微微點頭,神情中露出一絲滿意。
看著翠翹那張笑嗬嗬的臉,她伸手戳了戳這丫頭的腦門兒,換上了一件兒藕荷色的抹胸裙,外頭配著月白色的錦衣,問:
“將軍呢?”
翠翹手裏拿著桂花頭油,倒了些在掌心裏,等到搓熱乎之後才塗抹在發梢處,剛剛抹上就全都滲透進去,一點也不油膩,反而透著一股桂花的甜香。
“將軍在青玉樓看小少爺呢。”
提起小寶,翠翹心裏頭也有些吃驚,她怎麽也沒想到小少爺竟然是定北將軍的兒子,怪不得先前瞅著兩人好像從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原來是親爹倆,這就不奇怪了。
之前主子一個人帶著小少爺,她又生的美貌,翠翹還擔心盼兒被人欺負了去,現在嫁到了定北侯府,這孤兒寡母的有了依靠,以後的日子肯定能好過許多。
直接把濃密的黑發編成了麻花辮,盼兒本就長得臉嫩,這麽一看,哪裏像是生過一個孩子的婦人,簡直比那些沒出閣的小娘子都要水靈。
也怪不得昨天夜裏鬧出那麽大的動靜,足足折騰到了後半夜,她要是將軍,肯定離稀罕死了主子這副模樣。
“大廚房的爐子上應該還煨著湯,送一碗過去。”
盼兒也沒提要把褚良請過來,她現在身子累的很,連動彈一下都覺得費勁兒,既然他有那份心思去照看小寶,就讓褚良當個慈父也無妨。
翠翹應了一聲,又問道:
“您早上也沒吃完,可要吃點兒東西墊墊肚子?”
剛才去給老侯爺跟淩氏請安,折騰了一通早就到了巳時,根本就不是用早飯的時辰。
況且盼兒的身體有個毛病,一旦頭一天夜裏睡得晚,第二日就會沒有胃口,饒是山珍海味擺在她麵前,也吃不進去。
她擺了擺手,說:“不必了。”
看到主子脫了褙子隻穿著抹胸裙歪在床上,因為屋裏頭燒了炭盆子,比外頭暖和多了,錦被隻蓋住了肚皮,白淨的膀子露在外頭,嫩的跟一塊水豆腐似的。
翠翹把裏間兒的紗帳放下來,走出門直往大廚房的方向去。
昨天剛來到侯府,翠翹就把主子常去的地方摸了一遍,現在雖然還沒記全,但大廚房在哪兒還是能找到的。
府裏頭唯一的少爺剛剛成親,這開了葷的男人與沒開葷的完全不同,再加上褚良剛從戰場上回來,受了重傷,肯定得好好補補。
這一點都不必府裏頭的主子吩咐,大廚房的管事婆子自己心裏頭就有了章程。
前幾日底下的莊子送來了一頭野鹿,那玩意本來就稀罕,活的就更加難得。
想著少爺要大婚了,那野鹿就一直養在馬房裏,昨天夜裏才宰了,野鹿身上諸如鹿血鹿鞭之類的東西都是新鮮的,鹿鞭被處理幹淨,泡在了上好的女兒紅裏頭,一時間也喝不得。
不過鹿筋卻燉在砂鍋裏,從昨夜就一直用小火兒咕嘟著,裏頭還加了不少溫補的藥材,現在整鍋湯都被熬成了奶白色。
翠翹進了大廚房,剛問了管事的王婆子一嘴,她就直接把砂鍋從爐子上端下來,放在了紅木食盒裏。
說是用砂鍋燉的湯,其實砂鍋並不大,裏頭的湯水倒出來,不過一海碗的分量而已。
翠翹也沒問這裏頭到底裝的是什麽湯,反正王婆子說是給少爺喝的,肯定不會出差錯。
手裏提著食盒往青玉樓走,翠翹進屋的時候,一眼就看到將軍提著小少爺的領口,將幾個月大的奶娃拎在半空中,還特地為了嚇唬他使勁兒抖了抖手。
豈料小少爺不知不怕,甚至還咧嘴嗬嗬的笑出聲,這麽大的孩子還沒有冒牙,隻能吃奶,就因為這樣小少爺才纏人的緊,恨不得時時刻刻都由主子帶著。
看到翠翹進來,褚良麵色不變,把小寶抱在懷裏,說:“夫人讓你過來的?”
翠翹忙不迭的點頭:“夫人說您辛苦了,讓奴婢送了湯過來。”
一聽這湯是盼兒吩咐送過來的,褚良倒是有了幾分胃口,等丫鬟把湯盛在碗裏後,褚良喝了一口,微微皺了皺眉問:
“這是什麽湯?”
翠翹也不清楚砂鍋裏燉的究竟是什麽東西,因為先前一直在廢莊裏頭幹活兒,丫鬟也不知道高門大戶竟然還能抓著野鹿來吃,她隻以為是普通的雞湯或者魚湯而已。
但現在看到將軍的麵色,明顯這湯有點不對。
不敢欺瞞褚良,翠翹一股腦的直接說了實話,褚良微微頷首,直接讓她退下。
丫鬟鬆了一口氣,轉過頭加快腳步離開青玉樓,沒看到身後男人的臉色突然變得青黑一片。
褚良出身定北侯府,從小到大不知吃過多少山珍海味,即使一開始沒有何處鹿筋湯的滋味兒,等到他用勺子舀起來一塊鹿筋,看到那熬煮的軟糯彈牙的塊狀物,哪裏會猜不出這究竟是何物?
想到這道砂鍋煨鹿筋是林盼兒派了身邊的丫鬟送過來的,褚良的眼神瞬間陰沉不少。
昨夜裏頭一回他還沒起兵就繳了械,林盼兒那女人就算嘴上不說,心裏頭定是暗暗在嘲諷他,認為自己是個不中用的男人,否則什麽湯不好送,非要送鹿筋湯?
實際上盼兒要是隻要褚良的想法,肯定也會大喊冤枉。
就算定北侯府是高門大戶,平時喝湯的主料也不由雞魚火腿等物,要不是莊子裏突然送過來一頭壯年的雄鹿,大廚房也不會搞出這麽一出。
黑著臉將一鍋鹿筋湯都給喝進肚,褚良心裏頭憋著火兒,林盼兒不是認為他不中用,特地給他“補身子”嗎?那他就遂了她的心意。
這副咬牙切齒的猙獰模樣,配上男人那張棱角分明的俊朗麵龐,簡直嚇人極了。
突然,褚良感覺到自己腿上有一片熱意湧過,他心頭咯噔一聲,垂眸一看,原本湖青色的長袍,已經多了一大塊水痕,濕淹淹的貼在他腿上。
跟小東西大眼瞪小眼,褚良縱橫沙場這麽多年,還沒有一個人膽敢在他身上撒尿,這混小子是頭一個。
父子兩個對視了一會兒,小寶好像也被自己親爹給嚇著了,哇哇的叫了起來。
隻是這小子眼裏頭一片幹燥,半點兒水汽都沒有,就是在扯著嗓子幹嚎。
青玉樓裏頭住了兩個奶娘,她倆之所以來到定北侯府,就是為了好好照顧小寶,現在一聽到小少爺扯著嗓子叫喚起來,兩人商量了一番就直接走進了屋裏。
這兩個奶娘都是欒英找過來的,身家清白,模樣雖然生的普通,但卻白淨的很。
其中一個微微有些豐腴的湊上前,硬著頭皮道:
“將軍,把小少爺給奴婢吧。”餘光瞥見了男人身上的濕痕,佘氏的腦袋更低。
褚良肚子裏頭憋了一股火氣,也不廢話,直接將小寶交給了佘氏,轉身離開了青玉樓。
佘氏將孩子放在軟墊上,將小寶身上的褲子脫了下來,拿了軟布擦幹淨光溜溜的屁股蛋兒,衝著旁邊的秦氏道:
“給小少爺拿條尿布過來,得換新的了。”
比起五官平淡的佘氏,秦氏生的要嫵媚許多,不止皮膚白皙勻淨,而且長了一雙桃花眼,看人的時候總帶著一股勁兒。
此刻秦氏往門口看了一眼,也不耽擱,從箱籠裏泛出一條絳色的尿布,並不是絲綢的材質,而是最軟和的細棉布做成的,吸水的很,直接交給了佘氏。
佘氏動作麻利,很快給小寶換了尿布,心裏算著時辰,估摸著差不多到點了,就將衣裳掀開,打算給小少爺喂奶。
秦氏瞟了那白花花的一片,口中道:
“剛才夫人不是才喂過,小少爺又不愛喝咱們得奶水,你何必喂的這麽勤?”
佘氏是個麵團兒般的軟和性子,笑嗬嗬說:“看到小少爺,我就想起家裏的那個淘小子,隻可惜富貴人家規矩多,奶了少爺就不能奶我兒子了,心裏頭想的很……”
邊說著,佘氏便要將東西往小寶嘴裏塞,偏偏這孩子以前吃多了帶著靈氣的奶水,再碰這種普通的,就如同從山珍海味變成泔水似的,根本吃不進去。
使勁在佘氏懷裏抽抽,小寶死活就是不吃,佘氏也沒法子,趕緊將衣裳攏好,輕輕晃著,沒一會小孩子便睡熟了。
昨天折騰的晚,盼兒沒多久就睡著了。
她睡的好,褚良卻倍感煎熬。
從青玉樓離開後,男人直接回了書房,他本以為鹿筋的功效比不上鹿血或者鹿鞭,哪想到在書房裏沒坐多久,一股熱氣湧遍全身。
雙眼通紅,端起桌上早就放涼的茶水,褚良咕咚咕咚的喝進肚,體內的邪火壓下去了一點,之後又哄的燒了起來,簡直如同被潑了滾油般。
想到身上還有小崽子的童子尿,褚良臉色更臭,再也不想呆在書房裏,起身就往主臥的方向去了。
翠翹守在門口,看到褚良的身影後,請安後小聲道:
“主子剛睡。”
褚良眯了眯眼,直接推開主臥的雕花木門,大馬金刀的走了進去。
由於剛剛沐浴過的原因,屋裏頭還飄散著一股淡淡的花香,跟盼兒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掀開輕薄的紗帳,褚良看到躺在床上睡的小臉兒泛紅的女人,鷹眸暗潮翻湧。
直到這人走到床榻邊上,盼兒依舊睡的香甜,絲毫沒有感受到危險在慢慢接近。
常年習武,數九寒天依舊苦練不輟,褚良的手指帶著一層糙繭,比起下地幹農活兒的莊戶還要粗糙。
指腹輕輕捏住了豐潤的下顎,他沒用多少力氣,盼兒還是覺得磨得慌,有些不安穩的皺起眉頭,紅嘴兒裏也發出低低的呼吸聲。
下腹一緊,想起剛喝進肚不久的砂鍋煨鹿筋,他那雙眼珠子就滿布血絲,極快的將身上已經被童子尿汙了的外袍脫下,翻身上了床。
盼兒被男人放肆的動作驚醒,可惜她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隻能用牙齒咬著被角,嘴裏發出哼哼唧唧的哭聲。
一切歸於平靜後,盼兒被男人摟在懷裏,想到被關在廢莊裏的兩個男人,說:
“前天晚上,齊川派人到廢莊裏抓我,要不是有狼牙在那,怕是就被他給得逞了。”
狼牙早在成親那日就被接回了侯府,之前養在廢莊,也隻是為了借用靈泉水,讓這條獒犬身上的傷好的快些而已。
“狼牙就是被許家人傷的,要不是我去的及時,它的命便保不住了。”
褚良從二十開始養著狼牙,到現在已經整整六年,早就將那獒犬視為親人,沒想到許家人不守規矩,直接派了手下潛入小院兒中,先是給狼牙在水裏下了藥,而後竟要生生的將它的皮給剝下來。
隻要一想到那一幕,褚良嘴裏頭就是一股腥甜。
許家以為出了個丞相就能無法無天,他們家欠下的債,日後還得一筆一筆慢慢還。
“那兩個人我會處理,你不必太掛心。”
大概是吃飽喝足身心舒暢的緣故,褚良現在就如同慵懶的大貓般,懶洋洋的倒在床上,大掌輕輕撫摸著女人滿頭的青絲,回憶起剛剛小媳婦哭著求饒,連話都說不全還非得解釋了那鹿筋湯的模樣,褚良心裏頭就升起無與倫比的滿足感。
看來他也不是不中用,隻不過是昨天晚上太過急切,一時間出了差錯而已。
杏眼瞥見男人那副自得的模樣,盼兒緊緊抿著嘴,眼珠子一骨碌,突然道:
“先前榮安坊關了門,能不能將那間鋪子重新開張?反正是由趙婆子打理,我不會露麵,自然不能丟了定北侯府的臉麵……”
盼兒一早就打算將榮安坊重新經營起來,畢竟那鋪子的生意一向好的很,一開始賺的銀錢雖然不多,但那時因為人手不夠的緣故,再去請兩個手藝好的婆子,給趙婆子打下手,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能將醃菜以及香腸臘肉等吃食做出來。
褚良沒說話,定定的看著眼前麵頰酡紅的小女人。
被他看著,盼兒無端有些心虛,她非要開榮安坊,的確有給自己找一條後路的想法,畢竟定北侯府家大業大,即使褚良現在對她有些情意,萬一日後變了心,要將她拋棄,也得自己找個落腳的去處。
心裏頭想的挺好,但盼兒的那點兒小心思在褚良目光注視下,好像無所遁形了般。
雪白貝齒咬著紅嘴兒,盼兒軟聲求著:
“將軍,你就應了我吧,在府裏頭呆著都快憋悶懷了,總得找些事兒做……”
過了好半天,盼兒額角都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兒了,男人總算施恩般的嗯了一聲,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道:
“起身吧,先吃點東西。”
說完,男人翻身下床,將剛剛脫下來的藕荷色抹胸裙拿了過來,笨拙的幫著盼兒穿在身上。
他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伺候人的活計,手上不免有些生澀,一個不察,竟然將盼兒的胳膊磕在床柱上,青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