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市區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邵亞直接把我送到了公寓門口。
下車後,我突然覺得涼意襲來,忍不住打了個噴嚏,下一秒,邵亞眼疾手快地給我披上了外套,”小心著涼!”
他語氣輕柔,一副嗬護備至的模樣。
”謝謝你,邵亞!”我抬起頭,感激地望著他,”你幫了我許多,我真的不知道怎麽謝你才好!”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幫你幫誰?”他抿唇一笑,突然抬起手撫摸了一下我的頭發。
我下意識地躲開,他哭笑不得地撚起一片樹葉對我晃了晃,”隻是一片樹葉而已,沒必要這麽緊張吧!”
我也覺得自己反應過激了,於是不好意思地對他笑了笑。
告別了邵亞,我直接上了樓,門口見到阿文和阿靜,兩人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見了我趕緊迎了上來。
”許太太,許總正在等您!”阿文悄悄地湊到我麵前,指了指裏麵,又說,”他今天開了一天的會,心情本來就不好,開完會給您打電話,您又不接。”
我趕緊掏出手機,突然發現手機沒電了,想了想估計是我給許君延打電話的時候他正在開會,等他開完會打過來的時候我手機正好沒電。
巧合而已,又不是故意的,不至於生氣吧?
推門進去,房間裏隻開了夜燈,燈光微弱,許君延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他低頭盯著手機,麵前擺著一隻見底的高腳玻璃杯,我皺了皺鼻子,聞到重重的酒氣。
他的襯衫領口敞開,袖口挽起,露出肌肉勻稱的小臂,修長的雙腿完全打開,像一頭隱在黑暗中的獵豹,隨時都要撲過來把我摁在爪下似的。
他這幅架勢讓我覺得莫名的心虛氣短,可是轉念一想我心虛個毛線呀!我一沒偷漢子二沒殺人放火,我為什麽心虛?
再說了,我辛苦奔波一天還不是因為他見死不救?
於是我大搖大擺地在門口脫了鞋,一聲不吭地拎著包走了進去,本想順便開燈,可是瞥了一眼沙發上的那尊神,還是算了。
”你去哪兒了?為什麽不接電話?”我剛想上樓,許君延突然叫住了我,語氣沉沉,聽起來就是興師問罪的節奏。
”去見了幾個廠家,手機沒電了!”我幹脆利落地回答他,態度也談不上和氣。
”見了誰?”他直勾勾地盯著我,語氣愈加陰沉。
興許是因為喝了酒,他的眼眸微微發紅,讓我心頭微怵,可是天生要強的性格讓我還是不甘示弱,”總之是能幫義誠度過難關的人,義誠不屬於你的管轄範圍,你也沒必要問的那麽清楚!”
”幫義誠度過難關的人?”許君延突然冷笑一聲,眸子裏迸射出逼人的寒意。
他沉著臉一步一步地走向我,突然一把攥住了我的衣領,緊接著他把手機舉到我麵前,“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的話……”
”你又抽什麽風?你讓我解釋什麽?”他突然翻臉翻的這麽快而且還動作粗暴,我先是一怔,緊接著就開始奮力掙紮,眼角的餘光瞥見他手機屏幕上的畫麵,我一下子怔住了。
屏幕上是邵亞和我站在一起的照片,他幫我披上外套、他撫摸我的頭發、我們相視而笑……
不過是幾分鍾之前的照片,拍照的人顯然故意挑了刁鑽的角度,專門挑選我和邵亞貌似親密的畫麵拍。
我費勁地騰出一隻手奪過他的手機,一瞬間,周菁如的名字映入眼簾,我立馬怒了,“你答應過我不再和她私下聯係!”
”你也答應過我不再和他見麵!”許君延反唇相譏,頓了頓,他鬆開我的衣領,轉而捏住了我的下巴,他臉色凜然,怒氣像是不斷集結的雲,在他英俊而又冷漠的臉上一點一點散開。
”你想讓我怎麽辦?你不幫我,難道讓我眼睜睜地看著義誠倒下?我是去見了邵亞,不過隻我們隻是談了工作上的事,至於照片,我不想解釋,你心裏清楚周菁如在打什麽主意!”他手上用了力,我疼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憤怒委屈湧上心頭,我已經沒有耐心和他繼續周旋下去。
”她在打什麽主意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的女人懷著我的種跑出去跟別的男人打情罵俏,而且對方還是我的敵人!”他唇角扯開一個譏誚的笑,語氣尖酸而又刻薄,”我現在倒是懷疑,你和他聯合起來打正清的主意!”
”你……你簡直混蛋!”他的話像是一個無聲的耳光重重地打在我的臉上,我幾乎是想也不想抬手就打了他一巴掌。
一瞬間,許君延怔住,我也怔住,回過神來,我推開他就往樓上走。
我不敢看他的臉,我想他現在的臉色一定是前所未有的可怕,我們都被憤怒衝昏了頭腦,我們需要冷靜,我們需要獨處。
然而正當我想關上房門的時候,許君延突然推開門衝了進來,我下意識地後退,他直接把我抵在了牆上,然後不管不顧地吻了上來。
他的吻帶著熱熱的酒氣,他撬開我的牙關,橫衝直撞地糾纏著我,宛若初相識時的狂野霸道,他像是懲罰似地啃噬著我。
我被他吻得喘不過氣來,我一手護著肚子,一手推著他的肩膀,他卻直接扣住我的手腕舉過了頭頂。
我掙紮的喘、息聲似乎刺激了他,他不再滿足於單純的吻,他的手順著我的腰部向上,修長而又微涼的手指略帶粗暴地蹂躪著我的柔軟,朦朧中,我聽到金屬碰撞的聲音。
我一下子清醒過來,我怒吼著他的名字,”許君延,你還想不想要孩子!”
他怔了一下,像是如夢初醒一般望著我,他的眼眸裏閃過深深的愧色,緊接著,他輕輕鬆開了我的手,動作幾近溫柔地把我抱到了床上。
我拉過被子蓋住自己,再也忍不住的大哭了起來。
淚眼朦朧中,他伸出手撫向我的臉頰,指尖觸碰到我的一瞬間,我扭頭避開了他。
”滾,馬上滾!”想起剛才的驚險一幕,我還是沒辦法原諒他的莽撞和粗暴。
他的手停在半空中,我轉過身把臉埋進枕頭裏。
片刻後,我聽到關門的聲音,我閉上眼睛,任由淚水打濕了枕頭。
我不知道今天到底是怎麽了,我的初衷真的很簡單,我隻是想保住義誠,想保住自己的心血,可是我真的沒想到過程會這麽艱難複雜。
許君延卯足了勁要跟邵亞鬥到底,他不在乎我的感受我認了我也忍了,可是我總不能坐以待斃,無論是陳建仁還是邵亞,隻要在我原則允許的範圍之內,我都會為了義誠跟他們合作跟他們打交道。
我的性格就是這麽不認輸,認識許君延之前是,認識他以後還是,隻是我們之間的矛盾也似乎越來越多。
自始至終,他的想法一直未變,他想要的是一朵溫室裏的玫瑰、一隻籠中的金絲雀,當我的行為脫離他的掌控時,他會像猛獸一般挾製我、懲罰我。
人們常說如果你愛一個人,你就會為了他而改變,其實成年人的世界哪有什麽改變,不過是妥協而已。
隻是讓我心灰意冷的是,在我和許君延的世界裏,一直讓步妥協的人似乎隻有我一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張姨敲門進來,她端了飯菜進來,說是許君延特意囑咐她,說我還沒吃飯,一定要讓她監督我吃下去。
我一來不想對張姨鬧脾氣,二來也不能虧待了肚子裏的孩子,隻好強作笑顏地爬起來吃飯。
”張姨,你什麽時候學會做粵菜了?”我一邊吃,一邊問。
張姨笑了笑,遞了一碗雞湯給我,”我哪兒會呀?是君延開車出去買的,好像去的還是你最喜歡的粵菜館子。”
心裏倏地暖了一下,我咽下嘴裏的飯菜,若無其事地問,”張姨,他吃過了嗎?”
明明先前還在生氣,可是不知道為什麽話一出口就是關心他的溫飽問題,我也是夠沒出息的!
張姨搖了搖頭,”不知道,他從外麵回來交代了我幾句就又走了,說是公司還有急事,今晚可能要熬通宵了!”
”通宵?”我怔一下,一種莫名的牽動湧上心頭。
飯後,我翻了一會兒育兒手冊,腦子裏卻是混沌一團,拿起手機翻出許君延的號碼,卻又怎麽也按不下去。
算了,不回來也好,讓他好好清醒清醒,我也眼不見心不煩。
最終,我像往常一樣洗漱上床,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照進來,我睜開眼睛,身邊還是空空如也。
不會吧,真的徹夜未歸?而且連個電話都不打!
婚姻不是戀愛,對於婚姻,我的態度一直是嚴肅的,我不會輕易地走入婚姻,同樣,我也不會輕易動搖我對婚姻的信念。
夫妻間的分歧和矛盾在所難免,我雖然還生許君延的氣,但是我也不想一個人待在家裏生悶氣。
尤其是想到周菁如故意搗鬼,我就更坐不住了。
半個小時後,我拎著包出了門,”阿文,阿靜,送我去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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