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君延顯然相信了周菁如的話,他以為我是見到周菁如醋意大發才對她動手,嗬嗬,也好,既然他不打自招,我也就不跟他客氣。
”少廢話,周菁如為什麽在公司?”我板起臉,冷冷地瞪著他,一副不為所動的表情。
他眉頭微蹙,靜靜地盯了我幾秒鍾,才語氣略帶埋怨地說,”老婆,我覺得你火氣這麽大對寶寶不好!”
火氣大?
剛才周菁如暗下黑手推我害得我差點兒摔倒,我要是火氣再不大我就是冰棍了。
我隻後悔自己忌諱著是在寫字樓裏給她留了幾分情麵,否則我真想打她個桃花朵朵開。
我甩開許君延搭在我肩膀上的手,語氣不帶一絲溫度地說,“是,我火氣大,我脾氣衝,我當然不如周副總矜持優雅,你趕緊去慰問慰問周副總吧!”
”周副總?”許君延眉毛一擰,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老婆,你是不是誤會了?”
說完,他轉過身繞到辦公桌後麵,從抽屜裏拿出一個白色的文件夾,抽出一份企業合作協議遞到我手中,然後像模像樣地給我讀了起來。
低沉醇厚的男中音,連枯燥的合同條款聽起來都不那麽枯燥了。
幾分鍾之後,我終於在許君延的半朗讀半解釋下搞清楚了。
今年年初正清和周氏集團合資開了一家新廠,周氏集團占絕對比例的股份,正清是最大的投資人,協議指定了周菁如為新廠的執行副總,隻不過她一直賴在正清不走,新廠的人又不敢惹自家老板的女兒,也隻好由著她。
三個月之前,許君延已經免去了周菁如正清傳訊部總監的職位,至於她現在擔任的執行副總,倒不如說是在”執行”自家的生意而已,跟正清的關係委實不大。
“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我捏著合同,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你剛懷孕的時候情緒不穩,我怕我提起周菁如你反而會想七想八,到時候大寶貝不高興,小寶貝也跟著不高興,我還怎麽安心工作?”他無奈地望著我,隨手摸了摸我的肚子,動作是那麽的自然。
“可你跟她每天朝夕相處、出雙入對又是怎麽回事?”他溫熱的掌心讓我心裏暖暖的,可是想起丁蘭的話,我的語氣還是禁不住酸溜溜的。
他的眼眸裏閃過一抹困惑,像是思忖了幾秒鍾,才鄭重其事地說,“老婆,是不是有人對你說過什麽?”
至此,我也懶得再隱瞞,於是把許前和丁蘭找到家裏,如何想讓我入夥幫他們找遺囑,甚至許諾給我股份、直到最後丁蘭說的一番話,原原本本地告訴了許君延。
他的手輕輕地按在我的肚子上,認認真真地聽我說著,可是他臉上的表情卻越來越陰沉,聽到最後,他的手掌漸漸收緊,眼眸裏也浮起一抹冷色。
“丁蘭在騙你,周菁如的辦公室早就搬到新廠去了,她現在隻是偶爾過來開會,我根本不和她獨處。”他盯著我的眼睛,語氣堅定。
其實剛才許君延給我解釋了合同之後,我的理智就在漸漸恢複,我也開始懷疑丁蘭是在故意挑撥我和許君延的關係,隻不過出於女人的私心,我還是希望親耳聽到他向我表明立場。
聽他這麽說,我已然釋懷,“我相信你。”
“是我大意了,想不到他們竟然把主意打到了你身上。”他喟然地輕歎一聲,低頭沉思了片刻,才重新把目光轉向我,他的眼神裏滿是愧疚,“對不起,老婆,讓你牽連了進來!”
我搖了搖頭,“別說對不起,又不是的錯,而且我們現在是一家人,還說什麽牽連不牽連呢?”
“10%的股份,他還真是下了大本錢!”許君延眸色沉沉,語氣帶著駭人的寒意。
“我管他是10%還是100%,反正我是和我老公一個陣營的。”我見他情緒變得低沉,於是想著緩和一下他的心情,故意調侃地說。
他倏地轉過臉盯著我,眼眸裏閃過一抹柔和,臉上的每個棱角似乎都舒展開了。
“老婆,你真好!”他語氣動容,一把把我擁入懷中。
像是想把我嵌入他的胸膛一般,他把我抱的緊緊的,他輕輕撫著我的頭發,我傾聽著他平穩而有節奏的心跳,原本煩躁鬱悶的情緒也漸漸平息了下來。
良久,我才抬起頭凝視著他,“老公,你知道剛才我火氣為什麽那麽大嗎?”
“都是我的錯,惹老婆不開心了!”他笑吟吟地刮了刮我的鼻子,語氣裏滿是寵溺和疼愛,“以後無論什麽事,我都會主動向老婆匯報!”
說著,他一把拉過我的手包入他的掌心,溫柔地摩挲著,可是幾秒鍾之後,他突然把我的手舉到了眼前,語氣焦灼而又嚴肅,“你的指甲怎麽回事?”
“還能怎麽回事?”我輕描淡寫地望著他,語氣淡淡地說,“剛才周菁如在樓梯上從背後推了我一把,我差點兒摔下來。雖然犧牲了幾根指甲,不過幸好平安著陸了。”
“她推你?”話音剛落,隻見許君延眸心一沉,臉上驟然結霜。
我點了點頭,想起剛才的危險一幕,忍不住心悸,“當時我嚇壞了,我的腦子全亂了,我恨自己任性出門,恨自己按錯了電梯鍵,恨自己不夠強大。”
“我氣急了,你知道平時我不從來不跟人動手的,可是一想到我可能會失去寶寶,我真的忍不住……”我的聲音不自主地哽咽了幾分,眼眶也一下子濕潤了。
“蘇若,通知所有人去會議室,馬上!”讓我驚訝的是,許君延竟然不等我說完就打斷了我,他的聲音聽起來非常冷,冷得簡直像冬日裏冷冽的寒風。
我訝然地抬起頭,隻見他英俊的臉上已然匯聚了滔天的怒氣,雙手也攥得緊緊的,渾身散發著一種陰冷而又可怕的氣息。
見我正望著他,他的神色緩和了幾分,緊接著輕輕拉起我的手,語氣溫和地說,“老婆,我想在會議上宣布一個好消息,你也一起聽一下好不好?”
“什麽好消息?”我一時回不過神來。
等我站到會議室正中央,我才明白許君延說的好消息是什麽。
他一手拿著可可遞過的話筒,一手握著我的手,語氣平靜地說,“各位,我想介紹一下我太太——謝蓉!”
話音剛落,我的耳畔已經傳來一片輕呼聲,循聲望去,是傳訊部和采購部的幾個小姑娘。
她們捂著嘴,難以置信地望著我。
周菁如不知道什麽時候重新補了妝,此時又恢複端莊優雅狀坐在前排,她惡狠狠地盯著我,眼光充滿了不屑。
我故意握緊許君延的手,遞給她一個譏諷的眼神。
“我們已經領證了,婚禮正在籌備中,趁此機會先告訴大家,希望大家以後繼續支持我太太的工作!”許君延把我的手握得更緊,繼續說著。
什麽?
我詫異不已,許君延竟然在籌備婚禮,而且他還同意我繼續回來工作?
我正茫然,又聽他語氣鄭重地說,“正清的傳統是關愛孕婦,希望大家對我太太也別例外!如果故意對孕婦不友好的……”
說著,他的視線猛地投向坐在前排的周菁如,語氣冷若冰霜,“不論是誰,我絕不輕饒!”
“另外周副總,以後的銷售會議你不必過來了,如果你想參加,直接打在線電話。”他語氣沉沉地繼續說道。
周菁如猛地一顫,像是難以置信一般望著許君延,然而兩人對視幾秒鍾之後,她就作賊心虛地低下了頭。
說完之後,許君延就開始主持會議,隻要坐下來的時候,他都會緊握著我的手,還時不時地把水杯遞到我的手中,簡直是溫柔體貼至極。
我想現在在其他人眼裏,我和許君延的結合大概類似於傳說中的愛情童話吧!
不過童話這東西,落在別人身上叫童話,落在自己身上,大多數時候也不過是煎熬而已。
想想我和許君延從開始到現在,簡直是翻過了一座又一座大山,跨越了一道又一道屏障,才漸漸靠攏了“王子和公主從此幸福地生活下去”的劇情。
其實能不能幸福地生活下去,還是個未知數。
一切隻不過是個開始,接下來我還有許多“小怪獸”要一一麵對,許老爺子、許前和丁蘭,還有未出生的孩子……
路,還長著呢!
我凝視著台上的男人,他白色襯衫的袖口微微挽起,臉上掛著沉穩自若的笑容,舉手投足間儼然一副領導者的氣勢。他精準而又熟練地分析著各種數據,不時地對相關部門提出問題,反應靈敏而又快速。
我心裏突然生出一種壓迫感,暗暗告誡自己絕對不能落後,既然許君延已經同意我回來工作,我必須打起精神,繼續恢複到職場狀態。
會議終於結束了,在眾目睽睽之下,許君延小心翼翼地把我扶到了他的辦公室。
一進門,我哭笑不得地甩開他的手,“我才三個多月,又不是快生了,你能不能別那麽緊張?”
“我不是緊張寶寶,”他摸了摸我的肚子,柔聲道,“我是緊張寶媽。”
“還不都一樣!”我嗔怪道。
隨手拿起他辦公桌上的一張請柬,嗬嗬,劉良義的認親會——周六晚7點,遠山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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