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過來的第一眼,映入我眼簾的是許君延幾近完美的側臉。
他在笑,笑得仿若春風拂麵。
他坐在窗前,一隻手隨意地搭在百葉窗上,另一隻手舉著一本小冊子,不知道是什麽多有趣的小冊子,他臉上的表情專注而又認真,讓我想起了學生時代備考的情景。
也是這麽誠惶誠恐,生怕漏掉什麽。
“寶貝兒,你醒了?”他望著我,聲音溫柔的不像話,緊接著收起小冊子向我走來,“感覺怎麽樣?還有什麽不舒服?”
他緊挨著我坐了下來,眉眼間溢滿了濃濃的笑意。
我環顧四周,又是醫院。
我怔怔地望著許君延,我記得他一大早闖入了我的家,然後半強迫半哄騙地拖著我去跟他領了證,再後來我就昏了過去。
我記得昏過去之前,許君延還調侃我是不是高興地想暈。
拜托,我還不至於那麽沒出息。
“低血糖還是貧血?”我揉了揉太陽穴,根據往年的體檢報告自行作出了判斷,說著,我又隨手把他手裏的小冊子抽了過來,“你拿的是什麽?”
新生兒育兒手冊?
“我……我不會是……”我的呼吸一下子急促了起來。
“你懷孕了,剛8周。”許君延目光柔和地望著我,緊接著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肚子,動作可謂是小心翼翼。
他的語氣淡淡的,可是他的眼眸裏卻明顯地閃過一絲喜悅和悸動。
我目瞪口呆地盯著他,不知道盯了多久,我才難以置信地重複著,“我懷孕了?”
一瞬間,我的血液仿若凝固一般,我下意識地摸著自己的肚子,感覺是那麽的神奇,一個小生命已經在我的肚子裏紮了根,而這個小生命,是我和許君延的孩子。
我的眼睛突然變得濕漉漉的,下一秒,許君延緊緊地把我擁入了懷中。
他輕撫著我的臉龐,柔聲問我,“為什麽不告訴我?”
我稍稍平息了下情緒,猶豫了片刻,才說,“孩子不是婚姻的砝碼,我不想拿孩子綁住一個男人,也不想拿孩子當自己高攀向上的墊腳石。”
“你呀!”他哭笑不得地捏了捏我的鼻子,語氣半是責備半是寵溺,“什麽時候能改改這麽強的性子?你知不知道你昨天把爺爺氣得連睡覺的時候都在說夢話?”
“說什麽夢話?”我不由自主地問。
“放肆、大膽、出去!”許君延竟然一本正經地模仿著許老爺子的腔調說了起來,把我逗得一下子噴笑出聲。
兩個人正說笑間,一個年輕的女醫生推門進來,遞過一疊檢查報告,告訴我們現在胎心胎芽都正常,各項指標也非常健康,然後又囑咐了一大堆注意事項什麽的。
說到最後,女醫生又平淡如常地補充了一句,“孕期的前三個月和後三個月避免性、生活,爸爸媽媽注意一下,不過孕中期以後就ok了,隻是要注意分寸,不要太劇烈。”
“醫生,昨天我們剛進行過,不會影響到胎兒吧?”對著女醫生,許君延竟然嚴肅認真地問出了讓我無地自容的問題。
女醫生平靜地把視線投向我,“如果沒有出現如小腹不適,陰、道流血的情況也無需太過擔心,後續注意就好了。”
我麵紅耳熱地點了點頭,許君延竟然還遞給我一個戲謔的眼神。
緊接著,女醫生又說我隻是營養不良和精神緊張,沒必要住院,讓我自己回家好好安胎、定期到醫院產檢就可以。
聽她這麽一說,我和許君延也不再耽誤,於是收拾東西離開了醫院。
路上我堅持回自己家,許君延不同意,說接下來我要安胎,那麽小的房子不合適;我說反正我不想回世外桃源,我可不想跟你爺爺再正麵衝突。
許君延拗不過我,索性把車開到了新公寓,“回你自己的公寓,總可以了吧!”
新公寓就在市區,小區環境優雅,離醫院近,地理位置也方便,我想了想也不再反對。
中午我們去超市添置了一些生活必需品,然後許君延又帶我去附近一家法國餐廳吃飯,美其名曰慶祝領證第一天,也是醉了。
看得出來,他的心情非常好,他仔細地幫我切好牛排,甚至還時不時地拿起叉子喂我,搞得我挺不好意思的。
可是想到我們已經是夫妻了,而且連孩子都有了,我又覺得釋然。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懷孕的緣故,我的胃口非常好,竟然風卷殘雲似地吃了兩份牛排。
吃完我自己都傻眼了,第一反應就是我會不會變成胖子。
如果變成胖子,許君延會不會嫌棄我?
這麽一想,我立馬胃口全無了。
“怎麽不吃了?”他又切了一份蘋果餡餅給我,顯然是把我當豬養的節奏。
我盯著他,試探地問,“如果我變胖變醜了,你還會愛我嗎?”
“第一,你本來也不瘦不美;第二,我拒絕重複回答關於愛不愛的問題。”他表情嚴肅地掃了我一眼,緊接著伸手輕輕彈了一下我的額頭,“不要七想八想,快吃!”
我氣得手抖,“許君延,我在跟你討論一個嚴肅的問題,不許敷衍我!”
他怔了一下,顯然驚訝於我的劇烈反應。
話一出口,我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兒矯情。
我以前好像沒問過許君延類似的問題,也從不會擔心自己美醜胖瘦,怎麽一懷孕就變得這麽敏感了?
莫非是傳說中的孕婦荷爾蒙分泌不均衡?
“寶貝兒,你怎麽了?”許君延竟然從對麵坐了過來,輕輕攬過我的肩膀。
我無奈地瞥了他一眼,“大概是早期孕婦情緒不穩綜合征吧?”
“過去、現在、將來,一直都愛!”他突然直視著我的眼睛,語氣略帶了一絲緊張,“剛才是我不好,不該那麽逗你!”
“你剛才在逗我?”
他刮了刮我的鼻子,寵溺地說,“怕你太驕傲,你驕傲起來萬一跟別的男人跑了怎麽辦?”
我噗嗤笑出聲,“我現在就算想跑也跑不動了!”
兩個人再度恢複了柔情蜜意,而我也在食欲的促使下,又消滅了一個蘋果餡餅。
飯後已經下午1點了,我想起今天還是工作日,於是問他,“你是不是還要回公司?”
“嗯!”他點了點頭,緊接著衝我眨了眨眼睛,“不過回公司之前先去個地方。”
“還要買什麽?”我怔了下,“剛才在超市已經買的夠多了。”
他笑了笑也不說話,拉起我的手就往對麵的奢侈品購物中心走去。
在一家國際品牌的珠寶店裏,他讓店員拿出了最新款的婚戒,淡定地說,“挑一對吧!”
猛地想起早上他說過以後會把鑽戒補給我,可是想不到幾個小時之後他拉著我就來兌現諾言,效率還真是高。
可是想想我們畢竟已經領證了,雖然沒有婚禮,可是婚戒——畢竟是戴在手上向外人昭示“我不再是單身”的東西,還是不能少的。
於是我興衝衝地挑了一對,並不是最貴的,可是款式簡單造型獨特,我一眼就相中了。
最終,我們戴著婚戒,十指緊扣地走了出去。
轉過臉望著他溫柔英俊的臉龐,我覺得自己的心仿若融化一般。
幸福似乎在一天之內到齊了,和心愛的男人領證了、見證了新孕育的小生命,一切都是那麽的如夢似幻,讓我覺得不真實,甚至擔心太容易得到的幸福會守不住。
“想什麽呢?一臉呆呆的樣子。”許君延一手按在方向盤上,一手握住了我的手。
我怔了怔,隨口道,“我在想等會兒跟你一起回公司。”
他皺了皺眉,語氣帶著一絲嚴厲,“從今天起你哪裏也不許去,老老實實地待在家裏安胎。剛才醫生也說過了,前三個月是最關鍵的。”
“等會兒我讓張姨過來,人手不夠的話我會再讓人安排。”他又補充道。
“哪有那麽嬌貴?我原來的同事懷孕了都是正常上班的,好多人都堅持到快生呢!”我反駁道。
“別人怎麽樣跟我沒關係,我的女人就要聽我的。”他的語氣頗為霸道。
“你總不能把我關起來吧!”我氣呼呼地說。
“我又沒說不許你出門逛街,隻要在阿文阿靜的陪同下就可以,隻是工作你就別想了。”他不緊不慢地說。
“可是……”
“沒有什麽可是,你乖乖聽話,等三個月之後,你想回公司上班我也不會反對,當然工作內容我會給你調整一下!”他迫不及待地打斷了我,語氣雖然溫和,可也帶著一絲絲容不得商量的味道。
不管怎麽說,許君延還是作出了稍許讓步,而且想想女醫生囑咐過的注意事項,我也不敢大意,於是隻好答應了下來。
下午許君延去了公司,我一個人正在房間裏收拾,門鈴突然響了。
開了門,竟然是張姨。
張姨見了我,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謝小姐,昨晚我不是故意的。我叫了兩個家政過來打掃衛生,一個不注意,她們已經把藥盒拿給了許老爺。”
我趕緊把她讓了進來,“沒關係,張姨,我早就忘了!”
“不過現在總算好了,不知道許老爺知道了會多高興呢!”張姨笑容滿麵地望著我,顯然許君延已經把我懷孕的消息告訴了她。
不說則已,一說我就頭大,怎麽把許老爺子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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