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宇把視頻拷貝交給我的時候,我愣住了。
“我正好跟物業的人認識!”曹宇笑眯眯地說。
語氣說的輕鬆,不過估計他認識的也不是一般人。
我感激地衝他點了點頭,“曹宇,謝謝你。”
“你打算怎麽辦?直接把視頻拿給許總?”曹宇皺了皺眉,忽然說,“安妮畢竟也算是公司的元老級人物,不知道許總會不會……”
“我會掂量的。”我飛快地打斷了曹宇,想了想又說,”我知道安妮在同事們和許總心裏的地位不同尋常,可是我相信——正義。”
“許總”兩個字生生地咽了下去。
對,我不相信許君延,至少目前來說——不。
“不管怎麽說,你需要的話,我隨時跟你並肩戰鬥,畢竟當初你也是為了我才背的黑鍋。”曹宇望著我,一副拍著胸脯打保證的模樣。
我噗嗤一笑,淡淡地說,“戰鬥談不上,實話實說就行了!”
被我潑了一臉綠植水,安妮大概氣急攻心,連著休息了兩天才回來上班。
我本以為她會不顧一切地來找我撕逼,結果令我驚訝的是,她見了我反而微笑著衝我打招呼,倒是讓我心裏惴惴不安。
“謝蓉,周五下午開員工企業道德培訓會,你還不知道吧!”安妮語氣溫柔,隱約帶著幾分歉意,“我是上周給大家發的會議邀請,當時你還沒回來,等會兒我就轉給你!”
我心裏納悶,安妮難道轉性子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我急忙道謝,“謝謝你,安妮!”
“別這麽客氣,應該的!”她笑的坦誠,頓了頓,又說,“謝蓉,以前是我不好誤會了你,還對你出言不遜。後來冷靜下來想了想,我覺得我們能在一起當同事就是緣分,何必彼此針鋒相對呢!你說是不是?”
安妮竟然主動跟我道歉,還一臉真誠地望著我。
我傻眼了!
她唱的哪一出呀!
“周五一定來參加噢,道德培訓可是公司對員工培訓的重中之重!”安妮臨走還不忘囑咐我。
望著她聘婷遠去的背影,我久久回不過神兒來。
什麽情況?
難道安妮改邪歸正了?
是許君延對她進行了深刻的思想教育還是她自己的幡然悔悟,不得而知——可是她現在主動來承認錯誤,倒是讓我為難。
周五一大早,許君延就來了,西裝革履、風度翩然,隻是又帶著墨鏡。
我懷疑他是不是屬變色龍的,墨鏡就是他的保護色!
“許總,早!”我趕緊站起身打招呼。
現在我和許君延的狀態大概可以形容為——床上如膠似漆,床下相敬如賓。
他透過墨鏡掃了我一眼,從鼻子裏冷冷地嗯了一聲。
偌大的辦公室,依然是隻有我和他。
氣氛好尷尬,我坐在座位上“劈裏啪啦”地敲鍵盤,他坐在對麵房間裏儼然一副“安靜美男子”的模樣。
最終我實在覺得別扭,索性去茶水間打了一杯咖啡主動給許君延送了過去。
“回來!”
我剛想出去,許君延叫住了我。
“拿走。”剪短的兩個字,分明是在命令我。
望著桌上的名牌包包手袋,我愣了,“給我的?”
“廢話!”他不耐煩地抬起頭,“難道是給我的?”
我眼珠子差點兒掉下來,不是吧,許君延給我買包?
哈哈,嘿嘿,真好笑!
我和他之間隻是純潔的肉體關係而已,他竟然給我買包?
不太符合火包友關係的設定吧?
沉默了幾秒,我幹巴巴地冒出一句話,“我有包。”
“你的包醜的礙眼。”許君延毫不客氣地甩出一句,“現在拿著包馬上出去,別再礙我的眼。”
“你是不是覺得你在包養我?”我憤憤然地瞪著他。
他不屑地勾了勾嘴角,語氣帶著一如即往的嘲諷,“是又怎麽樣?難道你能說不?”
想想他手上的認罪視頻,我隻能灰溜溜地拎著包裝袋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像是作賊心虛一般,我把包塞到了抽屜的最底層。
一上午我都在掙紮,想著要不要把視頻交給許君延,可是想起安妮之前的主動求和,我又開始猶豫。
除了直接開撕,是不是還能找到更柔和的解決辦法?
我為宋岩求情的時候曾經對許君延說過“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現在對安妮,難道我真的不給她留一絲絲餘地?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道德培訓馬上開始了。
周五下午是人最齊全的日子,出差的同事們一般都會回歸,所以當我趕到會議室的時候,裏麵已經坐滿了人。
一眼望去,安妮抱著電腦坐在許君延旁邊的位置,兩人正低聲說著什麽,安妮笑的甜美可人,許君延的神色也格外柔和。
曹宇衝我招了招手,我笑了笑,在他旁邊坐了下來。
隻是坐下之後老覺得背後冷嗖嗖的,冷不丁撞上許君延的視線。
我一定是眼花了,他的眼神竟然有幾分幽怨,揉了揉眼睛再朝他望過去,他早就扭過臉跟安妮淺笑低語了。
安妮是人事主管,會議當然由她來主持。
看得出她為培訓做了精心準備,又是ppt又是小插圖,時而舉例子時而講道理,舉手投足間投射著精英範兒。
偷偷瞄了一眼許君延,他抱著胳膊,目不轉睛地盯著安妮,嘴臉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顯然,他對安妮的工作能力是認可的,對她的表現也是滿意的。
這一刻,我甚至懷疑我把監控視頻舉到許君延眼前他都會裝瞎。
”員工道德曆來是正清最重視的,不僅包括員工的職業道德,還包括個人私德、社會公德,另外還有最關鍵的一點--忠誠,可是……”安妮突然話鋒一轉,冷冷地望向了我,”有人卻利欲熏心,利用職務之便,盜取公司的商業機密為自己謀取利益,而這個人現在正坐在我們之間!”
像是在深水區投下了一個炸彈,眾人紛紛震驚。
”天呢,誰這麽不要臉?”
”許總知不知道?”
”這種人怎麽還會留在公司!”
會議室裏早已是沸沸揚揚,幾個副總級人物甚至起身走到許君延麵前,剛想開口卻被他製止了。
”安妮,你的培訓內容準備的不錯,不過跟培訓無關的就不要說了。”許君延抬起頭望了一眼站在台上的安妮,語氣平靜的不起一絲波瀾。
”許總,之前您一直讓我瞞著大家,可是今天我必須要說!”安妮咬著牙,一副豁出去的表情,”我隻是不想再讓那麽卑鄙無恥的女人繼續欺騙您!”
”就是謝蓉!偷了公司的u盤,泄露了供應商的報價,害得采購部的同事連著加了一周的班才把報價重新做好!”
無數道驚訝、憤怒、鄙視的目光瞬間向我刺來,宛若超大瓦數的聚光燈向我打過來,一時間讓我無處躲藏。
這一次,我本想狠狠出擊,可是關鍵時刻還是猶豫;
這一次,安妮主動示弱求和,可是關鍵時刻要我命!
說來說去,我還是心太軟!
可是心軟並不代表逆來順受,安妮現在分明是把我往死裏整,再不反擊我就是傻子!
隻是不等我開口,曹宇已經眼疾手快地拔掉了連在安妮電腦上的投影儀數據線,緊接著連在了自己的電腦上。
”各位,我覺得還是讓事實說話更好!”曹宇說完,打開了桌麵上的一個視頻文件,正是物業監控的視頻拷貝。
”這是u盤失竊當晚的監控視頻,很明顯畫麵上的人不是我。”我不失時機地補充。
安妮的影像出現在大屏幕上的時候,會議室裏再次響起了一片驚歎聲。
安妮始料未及,盯著視頻說不出話來。
”曹宇,視頻是哪來的?”許君延轉過頭,語氣淡淡地問。
我脫口而出,”許總,是我給曹宇的!”
”你給他的?這麽說,你們倆早就商量好的?”許君延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眸子裏卻是刺骨的寒意。
”許總,是謝蓉在物業那裏查到了視頻,我隻是正好認識他們的人,所以順便要了一份拷貝。”曹宇老老實實地回答。
曹宇的話說完,許君延的臉色更難看了。
我懂,依照許君延的個性,他這種喜歡掌控全局的人,肯定最討厭被蒙在鼓裏。
可是我現在隻想把安妮徹底打倒,我可顧不上體諒他的小心情。
”許總,我隻是回公司拿東西,我根本沒進您的辦公室。”安妮突然回過神來,迫不及待地辯解著。
”曹宇,我們同事好幾年,難道你不相信我反而相信剛進公司幾個月的人?”對著曹宇,安妮又開始扮可憐。
”拿東西?”我笑了笑,隨手舉起先前一直捏在手中的u盤,”是不是拿這個?”
”謝蓉,你早就把裏麵的資料泄露給供應商了,現在又拿u盤出來幹什麽?”安妮故作鎮定,隻是眼神裏閃過一絲明顯的慌亂。
”我沒把u盤給過任何人,因為u盤從丟失的當天晚上開始就被孫姨保管了。”我冷冷地說。
一聽我提到孫姨,安妮的臉色馬上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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