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鈴聲響起的時候,我正忙著整理抵押貸的資料,亂七八糟的文件攤了一桌子。
低頭瞥了一眼,是個陌生號碼。
估計不是推銷就是詐騙,懶得接。
可是對方鍥而不舍地撥個不停,無奈之下,我隻好接了起來。
“你是不是宋岩他姐?”一個陌生的男聲,語氣急促,聽起來年紀不大。
“對,我是謝蓉,你是……”
“蓉姐,我是宋岩的朋友小傑,宋岩出事了!”小傑的語氣突然變得驚慌失措,“就在君雅酒店,我在大堂等你,你趕緊過來吧!”
君雅酒店?宋岩去酒店幹什麽?
而且酒店的名字聽起來這麽耳熟,好像是許君延家的酒店……
顧不上多想,我抓起包包匆匆忙忙地出了門,隨手招了輛出租車直奔目的地。
剛一進酒店的大堂,一個高高瘦瘦的男生立馬迎了上來,說自己是小傑。
我急忙拉著他問宋岩到底出了什麽事?
可是小傑支支吾吾的什麽都不肯說,隻是一個勁兒地催著我跟他快走。
小傑把我帶到酒店十二層的一個房間門前,指著裏麵說,“蓉姐,宋岩就在裏麵,你趕緊去救他吧!”
“救他?”我懵了,一把拽住小傑的手臂,“你給我說清楚,宋岩到底幹了什麽?”
“我也不知道,總之他闖了大禍!”話音未落,小傑竟然掙脫開我,頭也不回地跑了。
按下門鈴,片刻之後,門開了。
可是開門的不是宋岩,是個麵無表情的黑衣男人。
他微微側身把我讓了進去,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房門已經無聲地關上了。
朝著房間裏望去,我愣住了。
似乎是酒店的行政套房,偌大的房間內,宋岩和兩個衣著暴露的女孩跪在地上瑟瑟發抖,身邊圍著五六個黑色西裝的男人。
沙發上坐著的男人低著頭,像是在沉思著什麽,一雙手交握在一起,姿態優雅而又安逸。
似乎對我的到來毫不意外,男人緩緩抬起頭望著我,冰冷的眼神讓我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許總……”我愣了幾秒,心裏無比震驚。
幾天不見,許君延怎麽也當起了“社會我延哥”?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房間裏的氣氛非常不對勁,給我一種說不出的壓抑感。
“姐,你快救救我!”宋岩見我來了,頓時來了勁頭,剛想掙紮著站起身,就被身邊的男人按了下去。
他這麽一喊,兩個女孩也跟著大喊救命。
其中一個女孩我認識,是宋岩以前的女朋友菲菲——小太妹一個,絕非善類。
無數個疑問湧上心頭,一時間竟然不知從何問起。
無奈之下,我隻好硬著頭皮朝許君延走了過去。
“許總,”我指了指宋岩,語氣盡量平靜地說,“他是我弟弟,我不知道他怎麽惹您不高興了?不過犯了錯可以好好商量,私設刑堂是不是不太好!”
“私設刑堂?”許君延嗤笑一聲,頭往後一仰,一手撐在沙發背上,懶懶地掃了我一眼,“你先問問你的好弟弟幹了什麽?”
我站著,他坐著,他抬起眼眸望向我的一瞬間,仿若有一股無形的壓力壓得我透不過氣來。
我轉身向宋岩走去,他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就是不說話。
我撥開兩個男人,衝上前扯過宋岩的胳膊,咬著牙說,“宋岩,你老實說,你到底闖了什麽禍?”
“蓉姐,我們隻是想賺點零花錢,沒想幹別的,你快求求許總讓我們走吧!”不等宋岩開口,菲菲倒是先說話了,聲音帶著濃濃的哭腔,“以後我們再也不敢了!”
“賺什麽零花錢?”我望了一眼菲菲,又望了一眼許君延,心裏忽然閃過一絲不好的念頭。
許君延像是捕捉到了我情緒上的微妙變化,臉上浮起幾分鄙視,“李政,讓他們把說清楚。”
叫李政的男人身高體壯,一看就是練家子。
他像是拎小雞似地從我手中拎過宋岩,緊接著曲起手肘照著宋岩的後背劈了下去,宋岩慘叫一聲,一下子撲倒在地上。
“別打我,別打我,我說我說!”菲菲旁邊的女孩見狀嚇得滿臉是淚,哭哭啼啼地說,“我什麽都不知道,是宋岩和菲菲打電話給我讓我去江南會所。他們說許總非常有錢,說如果我陪許總一晚上就能賺好多年;可是去了我才知道,他們想給許總下藥,然後再讓我和許總拍小視頻,說有了小視頻以後想要多少錢就有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