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君延一把抱起我扛到肩上的時候,望著不斷旋轉的天花板,我隻覺得頭暈目眩,情不自禁地喊了聲“救命!”
”留著以後叫!“他低低地笑了一聲,三步並作兩步地把我扛到了臥室的大床上。
慌亂中偷偷瞥了他一眼,他似乎正在脫襯衫。
完了完了,難道今天注定是我晚節不保的日子?
我趴在床上,閉著眼睛大喊:“不要不要不要!”
“不要什麽?”
睜開眼睛,我愣了。
許君延站在床前,一臉玩味的打量著我,原來他剛才根本不是在脫襯衫,他隻是在整理先前被我扯亂的衣領。
偌大的床上,隻有我一個人抱著被子在來回翻滾。
我尷尬的無地自容,恨不得在床上挖個洞鑽進去。
“想要?”許君延忽然俯身壓了下來,他雙手撐在我頭部兩側,漆黑的眼眸閃著異樣的光彩。
他的聲音沙啞而又低沉,充滿了無盡的魅惑,我心頭一亂,作勢踢他:“想要也不要你!”
他麵色一凜,伸手攥住我的腳踝恨恨地捏了一把:“再說一遍!”
力道不大,可是捏的恰如其分的讓我疼得直嘶氣,本著好女不跟男鬥的原則,我趕緊低頭認錯:“不敢了!”
他冷哼一聲鬆開了手,厲聲道:“躺好!”
“幹什麽?”我剛剛放下的心再一次提了起來。
許君延皺著眉瞪了我一眼:“反正不是幹你!”
我:“……”
他的手指輕輕劃過我的腳背,指腹處傳來的微微熱度宛若溫熱的細流順著血管流動,他的掌心若有若無地摩擦著我的腳心,一種奇異而又酥癢的感覺順著小腿蔓延而上,引得心頭一陣悸動。
“好像沒那麽腫了,”他小心翼翼地把我的腳腕托在手裏端詳著,聲音聽起來有些飄忽,有些柔和,“還疼不疼?”
我搖頭:“好多了。”
“答非所問!”他鄙視地瞟了我一眼,忽然跳下床從床頭上拿過昨天的藥包,找出了噴霧和藥膏。
“我自己來就好!”見他又要親力親為,我忙不迭地阻止他。
許君延一臉懶得搭理我的模樣,直接拽過我的小腿搭在他的腿上,一手托著我的腳腕,一手幫我噴藥。
陰雨天,房間裏並不明亮,外麵傳來淅淅瀝瀝的雨聲,窗戶半開著,他低著頭,仿若有化不開的溫柔在他英俊的臉上一點一點地暈開。
恍惚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比外麵的雨聲還要急促。
“啊!”藥物一瞬間的強烈作用讓我還是痛叫了一聲,腿不由自主地往後躲。
“別動!”他抓牢我的小腿,板起臉瞪著我。
我囁嚅著:“疼——”
下一秒,許君延的舉動讓我驚呆了,他竟然對著我的腳腕輕輕嗬了口氣。
我愣住的同時,許君延也愣住了。
“許君延,你是不是喜歡我?”我怔怔地望著他,幾乎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我不是無知少女,我也不喜歡裝純扮傻,許君延現在的行為絕對不正常,都是成年男女,抱也抱了,吻也吻了,有些事情再逃避就說不過去了。
話音未落,許君延忽然沉了臉。
他像是不耐煩似地推開我的腿,有些煩躁地站起身:“謝蓉,別自作多情,公司現在正忙,我沒那麽多帶薪病假給你!”
簡直是喜怒無常!
我懷疑許君延是不是患上了精神分裂症,一大早闖進來的是他,巴巴地上趕著給我塗藥的是他,對我的腳腕輕輕嗬氣的也是他,反過來又說我“自作多情”?
我幹什麽了我,我比竇娥還冤好不好?
“許總想多了,我不過是個小秘書,怎麽敢對許總生出非分之想?隻是如果許總也把我當同事的話,最好還是保持恰當的距離,免得——”我低下頭,不動聲色地拉了拉裙子的下擺,盡量遮到膝蓋的位置。
“免得什麽?”
“免得越界。”我抬起頭,大義凜然地瞪著他。
“越界?”許君延轉過身望著我,臉上浮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分界線在哪裏,上麵還是下麵?”
說著,他的視線肆無忌憚地順著我的胸前向下移動,我並攏雙腿,一手擋在胸前,咬牙切齒地怒斥他:“下流!“
腦海裏閃過一句台詞“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給你十分鍾的時間,換好衣服跟我出去!”許君延說完就往外走。
“去哪裏?”
“吃飯!”他停住腳步,冷冷地拋給我兩個字。
“不去!”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不去就幹你!”他微微一笑很榴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