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蓉,我說過你缺錢可以找我。”陳建仁臉色一沉,又開始拿錢說事兒。
“陳建仁,你怎麽這麽賤?我還沒見過上趕著給別人送錢的呢!”我冷笑兩聲,不遺餘力地諷刺著他。
“最近我一直在擔心你,一連幾天都睡不好覺!”陳建仁猶豫了幾秒,竟然又擺出一副溫情的嘴臉。
我抱著胳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良心不安當然會失眠,失眠可不是小事兒,我勸你找醫生好好診斷診斷,否則極有可能引發性功能障礙!”
別怪我嘴毒,被他和小三按住一頓毒打我忍了,他搞鬼讓TC開除我害我失業我也忍了,可是如今他不知道哪根筋不對還來招惹我——
我忍不了!
陳建仁瞬間黑了臉,我捋了捋頭發,轉身就走。
剛走了兩步,忽然聽到背後傳來一陣急促的高跟鞋聲。
直覺告訴我來者不善,下意識地加快了腳步向前走,可還是慢了一步,後腳跟上冷不丁挨了一腳,感覺就像是被尖銳的利器擊中一般,疼得要命。
我“啊”地一聲倒在地上,緊接著一個讓我恨之入骨的聲音響起:“不要臉的老女人,怎麽又是你?是不是想勾引我老公?我TM踢死你!”
一張濃妝豔抹的臉出現在我的眼前,是劉倩倩,鑽石項鏈鑽石耳環,直晃得人眼花繚亂,亮片吊帶衫配超短裙,胸前波濤洶湧,簡直要爆炸的感覺。
劉倩倩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人的衣著品味和言行舉止,真的和錢多錢少關係不大。
人們常說一個人的外表反映內涵,這話不假。
衣著華貴的人未必都有涵養,可是衣著粗俗又暴露的人大多數時候缺乏涵養。
我坐在地上昂首挺胸地瞪著她:“就你這張打針過度的臉,頂多再過兩年,你連老女人都不如!”
大概是被我說中了心事,劉倩倩氣的五官擰在一起,跟翻滾的五花肉似的蕩來蕩去,緊接著又想過來踢我。
我暗暗攥緊手中的包包,心裏想著如果她敢過來我就拿包包掄死她。
陳建仁一把拽住了她:“倩倩,別鬧了,我和她隻是偶然遇見。”
“偶然遇見?建仁,你又不是不知道,消費這麽高的地方,那個老女人怎麽來的起?肯定是她事先打聽好了故意等著你,想讓你回心轉意呢!”劉倩倩血紅的嘴唇一張一合,跟打了雞血似地對著陳建仁念叨個不停。
“倩倩,你想多了,我們馬上就結婚了,我和她早就不聯係了,我心裏隻有你!”陳建仁化身情聖,幾乎是低聲下氣地安慰著劉倩倩。
趁著眼前的狗男女膩歪在一起,我強忍著生理和心理上的雙重不適掙紮著想爬起來,可是劉倩倩這條瘋狗剛才照死裏踢我,我嚐試了幾次還是徒勞。
索性憋著眼淚坐在地上,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冷笑,然而聽著陳建仁對劉倩倩一句又一句的甜言蜜語,心裏還是忍不住隱隱作痛。
“謝蓉,認命吧!你又窮又老,一沒背景二沒關係,就你這條件,還想跟我們家建仁,簡直是癡心妄想!”陳建仁的情話沒白說,劉倩倩終於轉怒為喜,她得意洋洋地挽著陳建仁的手臂走到我麵前,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個叫花子。
“她現在跟我。”一個低沉而又剛毅的聲音忽然響起。
抬起頭的一瞬間,背後的男人一隻大手攬住我的腰,隻輕輕一提,便把我從地上扯到了他的懷裏。
“許總!”陳建仁微微一怔,對著許君延馬上作出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好巧,又見麵了!”
說著,陳建仁主動伸出手,許君延若無其事地把空著的另一隻手覆在了我的手背上,然後對著陳建仁輕輕點了點頭。
也許是虛榮心作祟,也許是被狗男女先前秀恩愛氣昏了頭,麵對許君延伸出的橄欖枝,我沒有拒絕,甚至反手主動握住許君延的手。
本來就是演戲,所以我也不好意思用力,本想來個掌心輕觸做做樣子,可是許君延修長而又靈巧的手指宛若翻花一般插入我的指間,直接跟我來了個“十指緊扣”。
該配合你演戲的我當然不能視而不見!更別提我還是這場戲的總導演。
於是我仰起臉對著許君延綻開了畢生以來自以為最甜最美的笑容,作出一副”你儂我儂郎情妾意“的模樣。
陳建仁無聲無息地收回了手,眼底的笑意像是凝固了一般,臉色也變得不自然起來。
我鎮定自若地望著陳建仁,我懂他的小心思——我找小三我甩了你我不是好男人,可你這麽快就搭上金主你也不是什麽好女人!
懂歸懂,可我今天偏偏就想過一把“壞女人”的癮,你能拿我怎樣,有本事你咬我呀!
“哎呀,原來是許總呀,失敬失敬!上次我爸還說找機會請許總吃飯呢!”劉倩倩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對著許君延笑得花枝亂顫,分明一臉諂媚相。